一辙。
莫非在他们心里,他就只会闯祸?
何况刘越兄长亦是在侧,他们怎的就光想到是他刘寄闯祸,而非刘越?
“皇兄,此番求见父皇乃是臣弟的主意,本是想让父皇代为向皇兄说项。”
刘越入得黄埔军学后,性情不再似过往般怯懦,但对刘寄这弟弟依旧十分维护,自不愿让他替自个背了黑锅,忙是抬头对刘彻解释道。
“哦?”
刘彻饶有趣味的轻笑道:“若遇着甚么难事,直接来寻为兄即可,何必烦劳父皇代为说项?”
刘越不禁赧然,显也觉得自个的做法不合规矩,忙是解释道:“此事需得父皇与皇兄皆是准允,故而臣弟方才先来寻父皇的。”
刘彻微是颌首,接受了他的解释,复又道:“说来听听。”
刘越稍有些犹豫,硬着头皮道:“臣弟听闻皇兄将率羽林卫远行,不知可否带上我俩?”
刘彻剑眉微扬:“从何处听闻的?”
刘越不由哑然无语,半晌答不上话来。
他身旁的刘寄是个莽的,看得着急,便是出言道:“不用听闻,都能瞧出不少端倪!”
刘彻满含鄙夷的挑了挑眉梢:“瞧得出来?就凭你?”
刘寄满脸不甘,想要出言反驳,却终是不敢当着刘彻的面撒谎,只得泄气的撇撇嘴,嘟囔道:“我虽瞧不出来,但兄长却是猜到了。”
他口中的兄长,自是指的胞兄刘越。
刘越被自家胞弟买了,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臣弟沐日时曾听母妃提起,皇后姨母在为皇兄备些出行的物件,又听闻虎贲和羽林大举扩编,且军学教官们也纷纷整理行装,还要停课三月,便猜着皇兄是否要率羽林卫出行,且时日还不短……”
“你俩莫不是以为为兄要领兵出征吧?”
刘彻不禁失笑,倒是明白了这两个小屁孩的想法,应是在黄埔军学待了一年,就想随军出征,过把征战沙场的瘾。
果然还是不懂人世艰辛的小屁孩啊!
刘寄闻言,难掩失望的问道:“皇兄真不是要出征?”
刘越却是若有所思,听皇兄的言语,虽非领兵出征,但率大军离京远行却是真的,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先前父皇闻得他俩的请求,虽未多说甚么,只让随侍宦官去传召皇兄,却也能印证确有其事。
刘彻笑问道:“此行确非出征,你俩还想跟着去么?”
刘寄正欲作答,却被刘越扯住袍袖,抢在他前头插言发话,“敢问皇兄,若我俩随行,可会成为皇兄负累?”
刘彻微作沉吟,坦言道:“倒称不上负累,然事有万一,如若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境,为保全性命,为兄可能会将你俩弃之不顾。”
这话虽有些冷血,听着教人心寒,却是实在话。
汉帝刘启听在耳中,只觉老怀大慰,开口道:“你为国之储君,身系社稷,正该如此!”
刘彻躬身道:“儿臣出言无状,让父皇见笑。”
刘启摆摆手,复又继续呷着茶水,细细品着。
“若真遇险境,我俩宁死亦不会拖累皇兄!”
刘越攥紧双拳,直视着刘彻的双眼,执着而坚定的出言承诺,复又道:“还请皇兄带上我俩!”
刘寄亦是附和道:“皇兄,带上我俩吧。”
刘彻从刘越的眼中看到过往从未有过的神采,那是某种不达目的绝不甘休的偏执。他上辈子也曾遇过这样的人,内敛而偏执,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仓素会定期向刘彻禀报两位皇子在黄埔军学的表现,对刘越尤其赞赏,认为他的悟性和心性皆是上佳,若是好好栽培,日后必成大器。
“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刘彻转身望向汉帝刘启,出言询问道。
刘启微是抬眸,笑道:“随你!”
刘彻微是颌首,缓声道:“罢了,你俩便速速去准备行囊吧,六月离京,约莫需要月余光景方才回返。”
刘越和刘寄自是大喜过望,忙是起身,就欲告退而出。
刘彻瞟了瞟喜形于色的刘寄,出言嘱咐刘越道:“等等,此事不宜张扬,若是过早泄露出去,你俩随行之事便即作罢。”
刘越忙是躬身应诺道:“皇兄放心,我会看好寄弟,不教他向旁人都透露半句的。”
“……”
刘寄满脑门黑线,你们当着小爷的面说这些,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