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北襄王难看到极致的脸色,云定初用衣袖擦了擦唇,唇齿间弥漫着苦涩清甜蛇胆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刚才与毒蛇一番纠缠,两名将士面容、嘴唇皆在倾刻间浮上了淡淡的紫青。
而且,感觉肚子也有一些微疼,正用手捂住了肚腹处,忍疼蹙眉。
云定初望了他们一眼,回身,捡起雪地里那条脑袋划破的死蛇扔给了就近一名宫女,宫女不敢接,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火速跳开,一捧白雪飞溅而起,毒蛇尸体再次砸入雪地中。
清莲也怕,不过,瞧她家主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她可不敢跟她丢脸,见主子给她说了一句唇语,便弯了腰,麻着胆子将毒蛇捡起,嘱咐吓得魂飞魄散的老嬷嬷,“熬成汤汁,加少许茯苓,半小时之内熬好送过来。”
“为什么要加茯苓?”老嬷嬷诚惶诚恐好奇问出。
“无需多言,你照做便是。”
“是。”老嬷嬷拎着死蛇转身朝王府厨房走去。
云定初暗自庆幸,清莲不愧是她的心腹,不用言语,都知道她要干什么,是的,她是要宫女婆子们把毒蛇送去厨房熬汤给这两名将士腹下,方可驱除他们身上蛇毒。
从两名将士嘴唇紫青,面上肌肤,尤其是颧骨处还红润,说明蛇毒并未攻其心脏,半小时之内将汤送过来,时间上是恰到好处,再迟一些,只要毒蔓延至五脏六腑,那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术了。
由于两名将士有防备,毒蛇咬得不重,不像死男人脖子上的,毒蛇齿印清晰,咬伤力极重,而且,北襄王身上是否有一股微淡的香草味,还夹杂着缕缕微淡的血腥味。
血味,腥味,这是蛇最喜欢,也最能分辩的味道。
正是这味儿引来了这条毒蛇。
云定初给清莲打了几个暗语,清莲便又当了翻译:“王爷,你身上这香叫什么名儿?”
桧子香油?
东陵凤真垂下眼眸,嘴畔和唇纹一条条勾深,暗自思量着,这桧子香油是母亲亲自调配出来的,从小他就爱使用,难不成这上面有文章不成?
伸手挑了半块黑色大氅绒绒衣角,凑入鼻间嗅闻,鼻冀处即刻就飘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种味道接近原来他使用的香油味,可仔细辩闻,感觉又不像。
立即将系在颈上的飘带解了,黑色大氅被他掷去了地面。
所有太监宫女婆子,包括侍卫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云麒麟被妹子的机智,精明,勇敢无畏的胆识给惊得瞠目结舌,他没有料到,云定初不仅不是病秧子,岂居然还懂得医道,否则,她也绝计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分辩出吸引毒蛇的桧子香油味,更不会果断猜测出是襄王身上有那味儿。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云麒麟惊诧的眸光落在了云定初那张白皙又沉静皎好的秀气容颜上。
由于莫名其妙被蛇咬,又被女人强喂蛇胆,虽说,北襄王知道女人是在救他的命,如果不是她反应够敏捷,恐怕他已被蛇毒攻心,他北襄王真的会如世间传言,命不久矣,可是,当着那么多宫女下人的面强喂他食蛇胆,东陵凤真在面子上终究是过不去。
席间,他整张脸一直无一丝的笑容,低头闷声不响用着午膳。
婆子将刚才之事呈报给了封嬷嬷,佝楼着身子的封嬷嬷又将此事悄然禀告给了窦氏,窦氏虽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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