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内纯阴的香甜气息浓郁的令人抓狂,所有人都在哭。
阿守在哭,他的阿爹在哭,阿善也奄奄一息的在哭。
龙霸天从未料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她冲进去挥袖甩开那纯阴男子,伸手夺过阿善。
那纯阴男子被甩的撞在床榻之上,手中的剑就闷响着落在一堆染血的床幔之上,龙霸天没有收着内里,一袖子甩的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伏在地上半天难以直身。
龙霸天抱着阿善手足无措的站在他面前,阿善浑身是血,一颤一颤的在哭着,阿守起身紧抓着她的胳膊也在哭,哭着求她,“救救阿善,你救救阿善好不好……”
“救,我一定救。”龙霸天看着他满是鲜血的小手说,“你放心,我一定救。”她再看那纯阴男子,他瘦弱的肩背裸|着,伏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咳血。
龙霸天一动,阿守便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哭道:“不要……不要杀了阿爹,放过阿爹吧,他……他也是为了阿善好……”
龙霸天低头看着他,看着怀里昏迷过去的阿善,只觉得又可怜又可气,“为了你们好?为了你们好他该坚韧不屈,他该好好活着,尽能力的守护你们,而不是这样苟且的偷生,还妄想杀了阿善来避免日后的麻烦!”
龙霸天看着他,她不懂该是怎样的心情才能让他做出手刃亲生女儿这种事情来。
他却伏在那一堆血污里低低哑哑的道:“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希望,也没有尊严,我在你们脚下活的像个畜生……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世上多的是比你更艰难的人,他们可活成了你这样!”龙霸天想起舒望苏,他生为极品纯阴,自小被当做祭品送去他国,那一日日一夜夜比眼前这人要艰难千分万分,他却从未自甘堕落,他骨肉里埋每一个暗器都是他不放弃自己,不服输的挣扎。
她平生最瞧不上这样自甘堕落,自暴自弃的怂包。命运如此,谁不是在垂死挣扎,不愿服输。
他抬起头望龙霸天,忽然笑了,“是吗?比我更艰难的人……他为何还要苦苦挣扎呢?死了多干净。”他这样说不带丝毫旁的情绪,只是在感慨,在陈述,在同自己说。
龙霸天懒得在理这样的人,抱着阿善快步出了小室,转头对还跪在窗下的老楼木喝道:“找大夫来!马上!”
老楼木愣了一下,忙应是起身。
龙霸天便抱着阿善一路跑下楼,又喝道:“找间干净暖和的屋子!”
老楼木忙唤来一个下人去东院里请沈大夫,又亲自带着龙霸天往他自己的卧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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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匆匆而来,止血诊治到包扎,阿善一直没有醒。
阿守守在床边一直在哭。
龙霸天竟不知那样一个又倔又要强的男孩子这么爱哭,哭个没够。
到最后大夫处理完,同龙霸天说伤口太深,失血太多,加上她乃纯阴羸弱之体,又这样小,怕是……
阿守已是怒急的将大夫扑倒,逼着他一定要救阿善。
大夫吓的拽着龙霸天抖如筛糠。
龙霸天伸手将阿守拉开,又将大夫拽起来问道:“你直说,怎么能救她?老子不想听已经尽力了这种话,总会有办法的。”
大夫一头的冷汗,颤巍巍的取出帕子抹了一脑门的汗,战战兢兢道:“也……也不是没有办法,小姐虽年幼羸弱,但并未伤及肺腑,只是失血过多……”
“那就速速补血。”龙霸天道。
“可是……可是小姐乃纯阴之体。”大夫为难道:“并非一般的法子就能补血救命的。”
龙霸天想了想,当初舒望苏也失血过多过,“用血婴可以吗?”舒望苏应该还剩下有血婴。
大夫眼睛一亮,“可以可以,那是再好不过了,血婴乃补血圣品啊!”
阿守也是一喜,抓着龙霸天道:“你有血婴吗?”
“有是有,只是……在大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龙霸天有些为难。
“我们现在赶回去来得及吗?”阿守问。
大夫摇头,“这……大巽千里迢迢,定是来不及的。”
“可有什么法子让她拖上几日?先保命,再补血。”龙霸天问。
“我想想我想想……”大夫不迭的擦着额头的冷汗,拼命的想法子,偷偷抬眼撞上龙霸天一双暗金的眼睛先是一惊,随后呼道:“有了有了,大人乃是纯阳之体,您和纯阴的血脉是可以想通的,您可以用您的血代替血婴直接喂给她!”
阿守一喜,抬头眼睛红肿亮晶晶的看着她,“你……您能不能救救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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