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与物迕,口与心违。其人如此,乡人皆恶之矣。昔子贡问夫子曰:「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若居士,其可乎哉!”
关於落髮為僧,在《与曾继泉》一文中,李贄写道:“其所以落髮者,则因家中閒杂人等时时望我归去,又时时不远千里来迫我,以俗事强我,故我剃髮以示不归,俗事亦决然不肯与理也。
又此间无见识人多以异端目我,故我遂為异端以成彼竖子之名。兼此数者,陡然去发,非其心也。”
坦然入狱:“名山大壑登临遍,独此垣中未入门。病间始知身在系,几回白日几黄昏。”
遗言:“倘一旦死,急择城外高阜,向南开作一坑,长一丈,阔五尺,深至六尺即止。
既如是深,如是阔,如是长矣,然復就中復掘二尺五寸深土,长不过六尺有半,阔不过二尺五寸,以安予魄..未入坑时,且阁我魄於板上,用余在身衣服即止,不可换新衣等,使我体魄不安..即安了体魄,上加二三十根椽子横阁其上..使可望而知其為卓吾子之魄也。
周围栽以树木,墓前立一石碑,题曰:「李卓吾先生之墓。」
著作:《焚书》(意為不容於世,早晚必将付之一炬)是李贄最為著名且争议最大的一部书,是他反封建思想、政治、哲学、社会思想及耿介性格的集中体现。
近来,更被评论界誉為「影响〖中〗国的百部书籍」之一。
李廷机《祭李卓吾文》:「心胸廓八肱,识见洞千古。孑然置一身於太虚中,不染一尘,不碍一物,清净无欲,先生有焉。盖吾乡士大夫未有如先生者,即海内如先生者亦少矣」。
池方显《謁李卓吾墓》:「半生交宇内,缘乃在玄州。闽楚竟难得,佛儒俱不留。世人同喜怒,大道任恩仇。我亦寻知己,依依今未休。」
汪本鈳《续藏书》序:「先生一生无书不读,无有怀而不吐。其无不读也,若飢渴之於饮食,不至於飫足不已;其无不吐也,若茹物噎不下,不尽至於呕出亦不已。
以故一点攛自足天下万世之是非,而一欬唾实关天下万世之名教,不但如嬉笑怒骂尽成文章已也。
盖言语真切至到,文辞惊天动地,能令聋者聪,瞶者明,梦者觉,醒者醒,病者起,死者活,躁者静,聒者结,肠冰者热,心炎者冷,柴栅其中者自拔,倔强不降者亦无不意頫而心折焉。」
袁中道《李温陵传》:「..骨坚金石,气薄云天;言有触而必吐,意无往而不伸。排搨胜己,跌宕王公,孔文举调魏武若稚子,嵇叔夜视钟会如奴隶。
鸟巢可復,不改其凤咮,鸞翮可鎩,不驯其龙性,斯所由焚芝锄蕙,衔刀若卢者也。嗟乎!才太高,气太豪..」
李敖在《李敖快意恩仇录》里写道:「人物中我偏好『性格巨星』式,像东方朔、像李贄、像金圣嘆、像汪中、像狄阿杰尼斯(Diogenes)、像伏尔泰、像斯威夫特(Swift)、像萧伯纳、像巴顿将军(Gen.George
Patton),我喜欢他们的锋利和那股表现锋利的激情。」
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的最后一章专论李贄说:「李贄的悲观不仅属於个人,也属於他所生活的时代。传统的政治已经凝固,类似宗教改革或者文艺復兴的新生命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孕育。社会环境把个人理智上的〖自〗由压缩在极小的限度之内,人的廉洁和诚信,也只能长为灌木,不能形成丛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