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索令京才猛然想起鲁凯交代的话“在这种热带雨林深处是很容易会迷路的,要是迷失在丛林深处,恐怕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
而此刻她已经无法分辨自己身在何处了,更不认得回树屋的路,这该怎么办才好?而举目所见都是高耸入云、枝叶茂盛的大树,她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几乎恨透了自己的冲动。心想,这下子可好了,她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中,说不定还会葬身于此。眼看前面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她除了跟上他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索令京别无选择地跟了上去。愈走往森林深处,她的心中愈是忐忑不安,恐惧也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的心、一点一滴地累积壮大,令她忍不住想尖叫。
真的只是一念之差而已,要是她没有冲动地离开树屋,跟着他走进森林深处就好了。
此刻,再多的后悔都无济于事,更不可能改变她此时的窘境,她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前面这个土著身上了,希望他们不会是食人族或者猎头族。
也许是太过于专注在自己的烦恼中,她竟然没有发现她惟一的依靠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啊”一抬眼,索令京已经没看见那个土著的身影了,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打开手电筒,没头没脑地往前狂奔而去。
跑了好一会儿,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四周仍是一片黑暗。
“嗡嗡嗡”耳际传来的尽是蚊虫振翅的嗡嗡声音。
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她心中的恐慌像燎原的火迅速地蔓延开来,她的身体克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原以为她的境况已经够悲惨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更糟的。虽然不知道那个土着是不是食人族的,虽然语言不通,可是,至少还有个伴,而此刻,她真的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救命啊!救命啊!”她扯开喉咙大叫。虽然获救的机率大概等于零,但是,她并不想放弃,更不想死在这里而没有人知道。
“救命啊!救命啊!”她想,也许会有像鲁凯一样的本地人在丛林深处搭建了一个树屋居住。
她不停地走着,也不停地喊着,喊得喉咙发疼、声音沙哑,却仍然毫无任何回应。
难道她真的会死在这里吗?索令京几乎要绝望了。
忽地,她左手边的草丛中传出“唏唏嗦嗦”的声音,她全神戒备地盯着,巨大的恐惧几乎要令她崩溃了。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手电筒,再无其他的东西可以用来防身了,如果自草丛中爬出一条大蟒蛇来,那么她就必死无疑了。
过了好半晌才有一只大蜥蜴慢条斯理地自草丛中爬了出来,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快速地没入另一边的草丛中消失不见。
还好是一只对她不屑一顾的大蜥蜴!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下。
不过,她的危机仍然存在。现在她前后左右看起来都是一个样,让她无从判断该往哪儿走,又好像她自始至终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如果她没有要求在丛林深处待上一夜,那么她就不会因为冲动而迷失在丛林里!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应该跑到中美洲的丛林来!
但是,她若没有来这一趟,此刻早已是丹尼尔的妻子。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那情形对她来说就和她此刻的遭遇一样悲惨。
索令京失魂落魄地走着,却下不经意地踩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而后“啪”一声,一阵几乎将她撕裂的剧痛贯穿了她的整个身体。从脚踝传来的剧痛令她站不稳地往前跌了出去,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后,她跌进一个大坑洞之中,跌得头昏眼花。
“好痛。”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冷汗自她的额际一滴滴地冒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个鬼似地。
她几乎无法动弹。她知道夹住她的脚踝的必定是猎捕动物的捕兽器,她也知道必须把捕兽器自脚踝上取下,但是,持续不断传来的疼痛令她没有勇气去碰,而血就这么不停地淌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
她无力地看着上方,思索着该如何爬上去,爬出这个洞。她想,这个洞穴该不会就是她的坟墓吧!
她不要!不要死在这个地方她的思绪已经开始混沌了,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依稀看见了好多个手执长矛的土着站在洞口的上方俯视她
索令京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她便看见一个绑着长辫的俊美男子站在床沿俯视着她。
“我我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吗?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觉摆设相当简陋,墙上还挂了几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你还活着。”绑着长辫的男子以字正腔圆的英语回答她。
“你会说英文?!”她张大的眼睛里满是惊喜。“我没有死!”从她脚踝传来的痛楚证实了他的话,毕竟死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
绑着长辫的男子没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道:“你只要好好休息,按时换葯,你脚踝上的伤很快就会痊愈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救了我吗?”她的心中有无数个疑问。
“亚马逊河流域的附近。不是。”绑着长辫的男子简洁的回答,他有着倾向东方人的五官,而且皮肤白皙。
“你是谁?”她心想,还没离开丛林啊!她这时才发觉他赤裸着上身,腰际围着一件色彩鲜艳的短裙,足下则蹬着一双皮靴。
这个女人的问题还真多。“御极。”他冷着一张俊脸报上名字。
御极!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我叫索令京。”她不希望他离开。
御极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待会儿照顾你的人就会过来。”语毕,他便转身打算离去。
“等等。”她出声阻止他离去。
他停下脚步,慢条斯理地回过身“有事?”对于别人的事他一向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只是受人之托来看看她的伤而已。
“我能不能知道是谁救了我?”
“道谢?”他轻易地猜出她的想法。
“嗯!”毕竟人家救了她一命,不然,她早就一命呜呼了,所以道谢是最基本的。
“不必急在一时,日后多的是时间。”御极语带玄机地说。
她没有去深究他话中的含意。索令京试着坐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针织毛毯顺势下滑,她顿时感到胸前有些凉飕飕地,低头一瞧竟发现自己上半身未着寸缕。
这一惊非同小可“啊”她尖叫着拉起毯子遮住胸部。
御极淡然地看着她,没有多大的反应。
索令京涨红了脸“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
在她说话的同时,有名皮肤黝黑的女子赤裸着上半身,端着一碗不知名的东西走不进来。她简直不知道该把视线搁在哪里,才不至于冒犯了来人。
“在这里未婚女子的穿着就是像达克莉一样,裸露着上半身,展现出她们迷人的身材来吸引异性的目光。”御极平铺直述地作了简短的说明。“所以,她也替你换上了相同的服饰。”
“我不要。”她没有办法像她们一样若无其事地裸露上半身。
他耸了耸肩“那我也没办法,你只好自己想法子了。”而且这也不关他的事。
达克莉哇拉哇拉地说了一大串话。
索令京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能朝御极投去求救的目光。
“她问你感觉怎么样,脚上的伤口还痛吗?”他翻译了达克莉的话。
“好多了,伤口还有一点点痛而已。”她回答,期望他能将她的话翻译给达克莉知道。
御极无奈地翻译了她的话,达克莉听完露齿一笑,似乎安心多了。
原本御极的肤色便有些白皙,和黑美人达克莉站在一起更是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
索令京依然将毛毯紧紧拥在胸前“我的我的”她没有办法问出口。
“嗯!?”达克莉一脸不解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她,复又看向御极。
他告诉她“她在找她的衣服。”
“衣服?!”达克莉仍是不太明白。
“呃!”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既然被力斯他们拿去玩,那就算了。”
“对了,这是要给她吃的。”她记起被搁置在一旁的食物。
御极点点头“我会告诉她的。”
达克莉退了出去,屋子内顿时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喂!你不要走,我的我的”索令京仍旧没有我出个所以然来。
“你要找你的内衣,是吧?”他丝毫不以为意地接下她的话。
她一听脸涨得更红了,但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嗯。”她小小声的回答。
天哪!丢脸死了,她简直想挖个洞躲起来算了。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她宁愿不要那件内衣,但是,那是她仅剩、惟一的一件了。
“达克莉说被力斯他们拿去玩了。”御极转述达克莉说的话。
“力斯?!”拿去玩?!索令京觉得两颊像火烧似地灼烫了起来。
“他们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别介意。”他看着她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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