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色,一改平日的张扬,很郑重地道:“七皇姐,他确实与他的表妹有私情,不过两人除了私定终身之外,倒也还没有逾越不该做的事情,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听到这些话,萧露突然之间松了一口气,“为什么要让我认清这样的现实?”
她忍不住埋怨出口。
与其痛苦,她宁愿一辈子不知道。
她的父皇是楚皇,只要她不死,那个贱人一辈子也不可能进门,更遑论是平起平坐。
萧霓淡淡地道,“现在痛了,以后就不会痛。”随后嘲讽开口,“你以为一个公主的封号就真的能让你保住一切?七皇姐,你太天真了。”
她也是楚国公主,与她一样同为天启帝的亲生骨肉。
可她如今能坐在这儿,若只凭一个公主的虚号,她的坟头草应该已经有人高了,她的一对儿女更别提能到人间看一看。
七公主萧露定定地看了萧霓半晌,她读懂了萧霓话里的意思,纵使是龙子凤女,也敌不过藏在暗中的敌人。
她确实太天真了,驸马一脚踩两船,她与婆家的关系之所以和谐是她一再退让换来的,若是她的婆母真让她点头允那贱人进门,她又该如何?
“我不会感谢你的。”她有些哽咽地倔强道。
“我从来不需要你的感谢,别让我以后听到你不幸的消息,我不会同情你,一定会大笑三声的。”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笑的。”
“最好如此。”
萧霓扭开头不去看她。
七公主萧露挺直背脊,看也不看七驸马一眼,立即拂袖转身就离开这艘精美的画舫。
七驸马突然感觉到心头一痛,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露,这一刻,他不禁心慌了,忙追上去。
“公主,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说的,驸马,我想静静。”
萧露不再理会七驸马的苦苦哀求,坐上轿辇就吩咐轿夫起轿。
七驸马跟在一旁不敢再摆清高的架子,此刻,他有种预感,如果劝不得萧露回心转意,也许,他将失去这个公主妻子。
萧霓转头看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笑了笑,萧露之所以一直露怯,其实也是个伪装。
在这后宫里长大的人,又有哪个真是只小白兔?
她以前确实有点小看萧露了,她的抗击打能力其实也是杠杠的。
“你以前过得很不如意?”卫衢突然低低地问出声。
萧霓这才看向他,嘲笑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我的过往经历,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只怕一一巨细无遗地都摆在你案前吧。”
“知道是一回事,听你说又是一回事。”
卫衢以前看那些资料的时候,虽有几分感同身受,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了不起加几分同情罢了,只因他们有着相同的出身。
可如今一再地听她提及往事的只言片语,他忽然觉得有几分难受,恨不得回到萧霓小的时候去保护她。
免她忧愁,免她痛苦,免她遭人白眼,免她受人欺凌。
萧霓闻言,哈哈大笑出声,“我随口说说的,摄政王也信?”
她从来不需要人家的同情,同情从来不能当饭吃。
“你说什么,本王都信。”
卫衢没笑,在他的眼里,萧霓的笑只显得有几分可悲,他甚至看到她眼里的那滴泪。
毕竟他们同样都没有一个靠谱的亲爹。
卫衢的严肃认真,让萧霓笑不下去,“与你说话真无趣,罢了,这游湖现在也没有兴致了,恒儿,姝儿,我们也该回去了。”
萧恒一听到亲娘的召唤,立即听话地从卫衢的怀里跳下来,乖乖地回到亲娘的身边,拉着亲娘的裙摆。
这态度让萧霓满意不已,挑挑眉看向卫衢,表明她的孩子可不好骗。
卫衢掩去失落的心情,自倒自饮一杯,最后更朝要退场的萧霓举了举杯,“公主,改日我们再聚。”
“我与摄政王可没有共同语言……”
萧霓冷哼一声,谁还要与他再聚?
卫衢身形如鬼魅般来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道,“你还在介怀申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