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平淡的眉头,微蹙着。她听得出欧阳彦语气中隐含的怒火,她知道她的搬离,肯定会让他反感。
不想开门,不想和欧阳彦有更多的争吵。不过,她不得不去把门打开。如果她不开门,欧阳彦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微叹一口气,夏小优合上书本,便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犹如阎王般森冷的脸庞。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微低着头安静的站着。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眼眸微眯着,看着在那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柔和的脸庞,沉着声质问道。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是那样的悦耳,可是却让人觉得极不和谐。
“没有。如果你没其他事,我想睡了。”夏小优微抬起头,淡淡的说道。他们之间都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她不想原谅他。所以,她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合情合理的。所以,她觉得她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大手一挥,门被彻底的打开。欧阳彦一把抓住夏小优的左手,扬起,紧握着,带着怒火戾声说道:“夏小优,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以为你自己一个人搬到客房来住,就可以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吗?你以为你受了伤害,你以为是我做错了,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向我发脾气吗?”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做错了,更不会因为你做错了,而向你拿乔。我也不会在你的面前发脾气,我一点资格都没有不是吗?欧阳,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该做的事情。我是你的妻子,而我们却比陌生人还陌生。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同躺在一张床上,住在同一间卧室里,那只会让我觉得讽刺而已。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不顾手腕上传来的噬心的疼痛,夏小优依然眉头不皱的,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你就那么希望,我们之间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忍着心中的怒火,欧阳彦紧盯着夏小优的脸庞,皱着眉头再次确认道。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
他不知道,夏小优的搬离是否是欲擒故纵?她是否真的想要将他彻底隔离?如果她点头了,如果她的想法真是这样,那么他就不会再试图改善或者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虽然他是渴念那些温馨的场景,想念着将她拥进怀里的感觉,可是他也没有那么不要脸面,他也不是一个没有自尊的男人,他不可能任由她在他的面前摆谱。
她说她没有在向他闹脾气,可是真的没有吗?如果换作是以前,他想她是不可能这样在他的面前肆意表达她心中的想法的。
“是,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除非,你同意签字离婚。”抬眸,一脸冷淡的看向欧阳彦,坚定的说道。她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感情,也看不出她心里的真实情感。
“好,很好。夏小优,那我们就这样耗下去吧。但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签字离婚的。”咬着银牙,欧阳彦像是恨不得要将夏小优猝尸万断般,阴冷的说道。
手,用力的一甩,不管他的力道是否会伤到夏小优,便很干脆的转身离开,他的步伐很稳,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那头也不回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夏小优才转身把门关上。靠着门板上的身体,慢慢的一点点的滑下,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真的是很彻底,彻底的把他们之间可以和好的可能性全都斩断了。欧阳彦离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知道欧阳彦是不会再回头的,他也不可能再来找她的。
心,隐隐泛着疼。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滑落。像是在不舍,又像是在悼念。以前,她是很被动的在承受着叶文杉离开的痛楚。而现在,她却是很主动的把欧阳彦推离,她这是在自作自受。
可是,她不这么决定,还能怎么做呢?她和欧阳彦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始终都不理解她,而她,却不善于解释,厌恶解释。继续让自己沦陷下去,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
在她的认知里,有一种幸福。那就是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对方就能猜透你的想法。你想要什么,不需要开口,他就可以把你想要的递到面前。
这么简单的幸福,却是如此的奢侈,如此的难。所以,既然明知道办不到,那又何必苦苦奢求,苦苦期盼呢?
有一种放弃,是因为了解。而那种了解,却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