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秦夫人却道:“这是咱们庄子上新送来的,庄子上送来的鸡鸭鹅鹿,一应蔬果,这羊是最机灵的了。”
机灵有什么用,难不成能当丫鬟使吗?
秦夫人笑说:“林家困窘,送两只羊好过年,再说,牵两只羊从街上一过,大伙都看见了,可比送几十两银子风光多了。”
秦伯通去林家探望,自然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如果有恐龙,恨不得牵着去吧?
当时要有狗仔队跟着拍拍照,上上电视,最好给秦伯通来俩特写,再来一段访问,就更合他的心意了。
秦夫人赤金百宝如意簪子富贵逼人。
秦伯通黑色交领绣草莽纹锦袍袖口点缀着金线。
秦玄昭素净些,只穿寻常的浅绿松袍子,腰系乳白色白玉带子。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父母要来作秀,他还得跟着,作秀这事,他一向不喜,他好歹是个正经人。
秦夫人跟秦伯通先进了屋子。
林柠溪抱着白色的童女往西屋去。
满院雪色,桂花金黄如豆。
墙院深深,木门湿湿。
秦玄昭立于廊下,双手背后交叠,深情款款望着那一树金黄的桂花呵了呵手:“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朗诵诗歌呢。
关键是,也不是初一,也不是十八,他来林家做什么?
林柠溪跟他实在不是一挂的,如今也不打扰他的兴致,只当他不存在,抱着童女从他面前路过。
秦玄昭一抬头,见面前一张白生生的脸,红唇黑眼,那红唇小的跟蚕豆一样,那眼睛,却跟包子似的,她分明盯着自己,笑的猥琐,秦玄昭一愣神,差点从廊下摔出。
童女吓到秦玄昭了。
说时迟那时快。
林柠溪一伸手,便揽住了他的腰。
只是惯性,害怕他摔下去。
甚至这一刻,忘记他是谁,只想做好事罢了,谁让她爱助人为乐呢。
她的手冰凉,他的衣衫冰凉。
她就这样呆呆的揽着他。
青丝飘飞。
阳光正好。
秦玄昭惊诧的合不拢嘴。
那么近的距离,他甚至看到她眼睛里的神彩跟她长长的睫毛。
“咩——”一声羊叫。
秦玄昭回过神来:“你搂着我做什么?姑娘请……”
“是啊是啊,我搂着你做什么,我得自重。”林柠溪赶紧松手,刚松手,便听“啪”的一声,秦玄昭从走廊的木台阶上摔下去,直接倒在雪地里,溅起的雪飞起来,落在他脸上,纷纷扬扬,美的不像样子。
“你——”
“男女授受不亲。”林柠溪装无辜。她虽不想摔他,可一看到他那张脸,她就紧张,一紧张就松了手,谁知道他怎么还没站稳。
林柠溪想去扶,又放不下面子,想了想,才伸出手:“我拉你一把。”
秦玄昭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袍子上的雪,冷冰冰的道:“我自己难道不会站吗?”
什么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柠溪啊林柠溪,你真是,他可是你的大仇人,帮他做什么,趁他摔倒,赶紧往他身上放两块石头压着才是正经吧?免的他又说出什么万箭穿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