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我的震惊让纪琛十分满意,他摸摸下巴,虚情假意道:“原本它单名一个糖字,后来糖儿你的爱犬去世,为好让你睹物思狗,我便将它改名叫小白。你看它也很是欢喜这个新名字呢。”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话,咬住我的那只王八应景地甩了甩尾巴。
睹物思狗你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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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之行定好了吉日耽误不得,在礼官地再三催促下,我决定留下专人照看昏迷不醒的阿肆,先行动身去松山。
启程那日清晨,我最后去看了看阿肆。太医说他背后中的那一箭伤及筋骨,力透心室,加之长期身体虚弱,故而迟迟不醒。
望着黑漆漆的阿肆,我想起每逢下雨他递来的大蒲叶,省吃俭用存下来的粗面馒头,和那颗绿豆大小的银锞子……那时的我以为我们这世上相依为命的两棵苦逼小白菜,结果没成想他竟是一朵隐藏至深的富贵牡丹,而我虽挂着天之骄女的名,实质仍是棵苦逼兮兮的小白菜,真是让我百感交集。
对了,都说他是萧芳的大公子,那怎么不见他弟弟萧四来看上一眼哪。
礼官回话:“国师为了安排祭天一事已先一步往松山而去,在那等候殿下驾临。”
亲兄弟伤成这样,他连面都不照一个,想是那张逢人三分笑的面庞背后未必有那般善性。
唏嘘着给阿肆理好被角,我起身将要走,忽闻低烧烧得不省人事的阿肆喃喃低语了句:“小白……”
我心头一震,来不及感动,胸口突然应声探出个慢吞吞的脑袋。阿肆唤一声,那脑袋就往外伸一分,两小眼还挤吧挤吧地朝他看去……
“……”
黑着脸将那只蠢蠢欲动的王八使劲往里塞塞,气哼哼地大步走至马车边,纪琛早已等候多时。我恨恨白了他一眼,爬上马车。
纪琛怔了怔,转头问江流:“我得罪她了吗?”
你没有得罪我,你的王八得罪我了!
江流果断摇摇头,纪琛今儿心情似乎不错没与我较劲,随我上了马车之后,反倒和颜悦色地朝我胸口探出手去:“小白,来给爹爹看看,你娘可好好疼你了。”
我不知是要为他这惊世骇俗的称呼所震惊还是要为他直取而来的狼爪所避让,一时滞纳间半掀的车帘下钻进个脑袋,一脸惊叹地看着我与纪琛,随即欢天喜地道:“六叔叔,你是要给阿姐按摩胸胸吗,聪儿也要!”
如果我不是只偶,我想我已经因这叔侄两气血两尽,折寿而亡……
……
也因聪儿的到来,这路上纪琛虽偶尔有讥诮之言,但没有再多不规不矩的举动。剩下的路程守卫增加了一倍有余,故而有惊无险地到了松山。山上山下,礼部早已准备得一应俱全,作为皇太女的我无非就是率领众臣爬个山,到了山顶洋洋洒洒地背诵一遍早已默写了无数遍滚瓜烂熟于心的祝词。
我虽胸不大人不美,但记性惯来不错,这一趟下来倒也无甚差错,只是苦了这具外柔内硬的木头身躯,爬了半天的山没将自己折腾散了架。末了从烟熏雾绕的山顶蹒跚而下,将想着终于能享受享受高床软卧为马上到来的跑路打好坚实的身体基础,哪想晴天一道霹雳,礼官告知半夜竟还有场祝祭须由我主持。
“殿下安心,渊中神兽乃我国镇国祥瑞,护我大晋百年。殿下乃一国储君,体内流有天子血脉,神兽必不会伤及殿下贵体。”
我的亲娘哎,我体内哪有什么天子血脉,只有颗敲不烂打不破的烂榆木头心哪!
我绞尽脑汁想推辞:“本宫记得,往日祭天中似乎没有夜间祝祭吧……”
“这场祝祭可是陛下金口亲点的,说是糖儿你先前受了大难,为保你无虞特要你去请求神兽庇佑。”纪琛不知何时站在我身侧,遥望着白雾浓郁的山涧,轻飘飘问:“殿下莫不是怕了?”
我怕啊!我快怕死了都!怕死了的我不甘心如此认命:“那个神兽……是……”
纪琛冲我露出一笑,笑容甜中含毒:“殿下忘了?我大晋护国神兽乃白龙啊~”
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