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的晕,累的累,实在不愿再动了。
红狐和录姡轮流照看陆之谣,黑子与白鹤则守着主公雪阳,丑牛被安排看守东王公,子鹏则是巡逻担当,大妖们各忙各的,宋云、赵姜、真慧和清玄子这四个人类则围在篝火边轻声聊着天,一时之间,这一处临时营地显得极为静谧。
今日过得惊心动魄,让没什么见识的宋云和赵姜一直处在蒙圈的状态之中,两人脸色煞白,在火光的映照中也并没有好转。而真慧和清玄子的状态也并非很好,此刻他们距离自己的队伍已然有几百公里远了,跟着一群大妖,这两位驱魔师实在是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清玄子扭头去看一旁正盘膝打坐,养伤恢复法力的丑牛,没看多久视线便很快移开,落在了躺在他身旁,被捆仙索束缚住的东王公。东王公面上的脸谱面具早就被取下,底下是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这中年男子下巴上蓄着短须,五官普普通通,由于现在是昏迷状态,也看不出来什么气质。只是结合他白天的表现,不难猜出此人老奸巨猾,且偶有癫狂之举,实是个心思难猜之人。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喃喃自语。
“是吗?他是谁?”冷不丁子鹏的声音在清玄子背后响起,她惊了一跳,回头见外出巡逻的子鹏不知从哪带回来一个帐篷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许多罐头和速食。身上甚至背了一口黑色的大锅,大约是下山打劫去了。
“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见识过子鹏的强大,清玄子如此高傲的人,态度上也收敛了许多。她不是蠢人,知道如今和这群大妖剑拔弩张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自然是抱着合作不结交的态度来行事。
“只是,我总觉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而且是在我小的时候。这个人一定上过终南山,而且在终南山呆过不短的时间。”清玄子皱着眉,努力在自己的回忆中搜索着,缓缓补充道。
子鹏若有所思,半晌才道:
“等想起来再说吧。先来帮着搭帐篷,今晚你们总得有休息的地方,等会儿再煮点东西吃,吃了好休息,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没了房车,一切都变得很不方便,好在子鹏背回来的帐篷很大,是那种军用帐篷,搭起来后挤一挤,能睡七八个人。他还背回来四个睡袋,分配给了宋云、赵姜、清玄子和陆之谣这四位女性,真慧小师傅晚上一般不睡觉只打坐冥想,因此不需要,其余大妖亦是如此。
众人将昏迷后的陆之谣转移进了帐篷里,阖上睡袋,让她好好休息。小冰儿天生体温高,从不怕着凉,往阿娘身旁一趴,很快便睡着了。累坏了的宋云和赵姜也在吃了简单的加热罐头和野菜汤后,躺倒在睡袋里睡得不省人事。清玄子似乎有了心事,坐在帐篷口,迟迟不曾入睡。真慧小师傅仿佛置身事外,只是盘坐于篝火旁,口中念念有词,拨着念珠,诵着佛经。
大妖们守着主公,雪阳一直没有恢复到人类形态,气息虚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让众大妖心惊胆战,难以好好休息。
“白鹤,你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红狐坐在雪阳身旁,低声问道。
白鹤与她侧身相对,篝火映照着她的侧脸,忽明忽暗,让她的神情显得隐晦难测。
“你们都该知道的,主母体内封印着一种莫名的力量,今日恐怕是以车祸为契机,诱发那股力量失控外泄,导致主母暴走。夫君,那力量你近距离感受过,如何?”她询问子鹏。
“很可怕,是一种极阴极暗的能量,像是黑洞一般,吞噬万物。”子鹏皱眉回答。
“奴家猜测,主母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会有一种转换机制存在。一旦‘陆之谣’这个普通人类的状态无法压制,就会觉醒谣姬的状态来压制那股力量。就像当初,楚门抓了主母,想要以上古阵法诱发主母体内力量时一般,结果是那股力量因着谣姬的觉醒而被压制下去。但是今日,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谣姬未能苏醒,那股力量直接爆发而开,等到暴走结束,主母的身体便发生了变化,似乎与谣姬融合前进了一大步,这一切都和那股神秘力量有关。”白鹤分析道。
“主母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东西存在?”黑子十分困惑。
“这就和当年神界众神黄昏的事情有着密切的关联了。然而当年的事情,就连主公都不是非常清楚,我们更是无从查起。奴家只知道,主母在众神黄昏之中差一点彻底陨落,已经到了肉身彻底消弭,神魂即将熄灭的地步。但是肯定是那个时候,她的身上发生了某件事,使得她保住了性命,并在人界重生。而这必然与她体内的那股诡秘力量有关。”白鹤冷静地说道。
“而且……”她顿了顿,视线投向一旁的帐篷,冰儿正在其中酣睡:“那个时候主母身怀六甲,即将生产,冰儿就在她的肚子里。冰儿究竟是怎么降生的,是怎么存活下来的,至今都是一个谜。”
众妖沉默,一阵冷风吹过,丝丝寒意爬上了脊背。
“最后,还有一点让我非常在意,那就是今日主母选择降落的地点。”白鹤说道。
众妖疑惑,子鹏开口道:
“娘子,主母难道不是因为力量耗尽而坠落的吗?”
“不,主母飞行的方向,里程,都是有着明确目的的。换言之,主母是被体内的力量引导到这里来的,这里必然有什么在吸引她。”白鹤语气很是笃定。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录姡忽的一拍脑袋,说道:
“这里,可不就是酆都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