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前想后,忽然便想起那次自己去芳若阁找暖暖,正要出将军王殿的时候,几个宫女的议论声便刚好传入他的耳中。
自己暗中观察这个宫女几日,发现她并无什么诡异形为,就在自己要排除她嫌疑的时候,昨日,她偷偷让内务府的姑姑帮她带些物品给家人,而那些物品里面,竟然有几颗药丸。
而那些药丸正是解毒的药。
虽然自己不清楚那是解什么毒的,可是让他唯一确认的是,暖暖中毒绝对跟她有关。
“太子殿下明查,奴婢并不知太子驾到,如果奴婢知道太子在的话,奴婢就算是有十颗脑袋,也不敢私下议论郡主和二皇子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贲儿欲言又止,话含在喉咙里便又吞了下去。
她绝对不能说,如果说了,不但自己死,家里的娘亲爹爹,还有十岁的弟弟都得死。
她低垂着头,说到:
“奴婢句句都是实话,望太子明查。”
“贲儿,我知道你是受人指使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放心,本太子一定保你性命无忧。”
贲儿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挣扎了许久,她抬起头,望着萧修涯,轻轻开口:
“太子殿下,奴婢却实有向暖暖郡主下毒,郡主重伤昏迷,不但芳若阁乱作一团,就连整个将军王殿都忙得不可开交,奴婢就是那个时候趁乱将毒偷偷放到郡主的药中的。”
萧修涯猜到此事跟她有关,可是听她如此说出来,心中仍是无法接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暖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一劫,他收住笑,再无一丝刚才放荡风流的模样,冷冷开口:
“为什么你要如此害她,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
“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恨郡主,所以才想毒死她。”
萧修涯本是勾着贲儿下巴的手慢慢下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脸上透着一丝戾气。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指使你的人干得出来的事,你觉得本太子会做不到?”
贲儿眼中的惊恐一闪而过,这样的太子爷是可怕的,她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郡主会如此钟情于这个太子了。
人人都以为太子殿下风流成性,玩世不恭,原来,这只不过是他给世人做出的一个假象而已。
旭丰帝是何等英明的君王,而如贵妃二十年荣宠不衰,他们的儿子,又岂会是一般的泛泛之辈?
她当然也明白,见过太子这样的一面,又岂会有自己的活路?就算她能活,可她的爹爹,娘亲,弟弟又岂能活?
倘若她透露半个字,他们绝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的,她清楚!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呢!
皇宫,这样宏伟的地方,这样神圣的地方,这样阴暗的地方,这样肮脏的地方……
她再也不愿意来了……
这辈子她最大的错误,也许就是一时财迷,答应了辛妃娘娘去污蔑郡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