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修涯出了芳若阁,心里想着,暖暖肯定知道自己被解禁了的事,她也知道自己定会来看她,所以才故意躲到父皇那里去吗?
她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吗?
当他知道暖暖中箭的那一刻,他便后悔自己对她说出那些话了,她煞费苦心地为自己洗脱罪嫌,连命都差点搭了进去,而自己却对她说出那样残忍无情的话来,连他都不能原谅自己,何况是她。
那夜他不顾抗旨就只为见她一面,却被萧修祈拦着,还对他说什么想见她便先脱掉罪嫌的话。
罪嫌,到底谁有罪,谁才有嫌?
他本不想掺入这些事情纷争,禁足的事他也知道父皇迟早都会解令,只是为了暖暖,他却不能再那样等下去。
回到东宫他连夜整理文档,密密递呈父皇,父皇聪明睿智,加上暖暖因刺客的事受伤,真相也昭然若揭,他知道,不需要自己再说什么,后面的事父皇都会处理。
这几日,他不吃不喝,陪暖暖一起受着,昨天终于等来她醒过来的消息。
本来昨晚他便要来看望她的,可身子娇贵惯了,竟然受这几天苦便让他晕了过去。
今日一大早醒来,解了禁足令,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想要见她。
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萧修涯想到这,心中便越发的想见到暖暖,加紧脚步,便欲往御书房走去。
突然,几个宫女的窃窍私语传进他的耳中。
“贲儿,你是不是胡说的呀?”
“不信算了,那天早上,我亲眼看见的,就是太子殿下被禁足的第二天,二殿下真的和暖暖郡主亲吻来着,就在琴房,郡主还坐在二殿下怀里呢,那姿势现在想起来都让人脸红。”
“果真是琴房?那两日难怪郡主都来向二殿下学琴,我当时还纳闷,郡主不是向来不碰这些玩意的,贲儿,那后来呢?”
“后来……”
萧修涯只觉脑中嗡嗡直响,像有个蚊子一直在吵,又似乎天地都安静了,只剩那句:
二殿下真的和暖暖郡主亲吻来着,就在琴房,郡主还坐在二殿下怀里。
萧修涯拨开树枝,直直的望着那个叫贲儿的宫女,问: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两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忙认错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本太子在问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没听到吗?”
“奴,奴婢不敢诋毁郡主清誉,字字俱真。”
萧修涯怔怔地勾起唇角,拂然的冷笑,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滋味,只觉心中凉透了,只觉得难受极了,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去般。
自己的东西?
暖暖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他也从来都不曾想要过得到她,她爱和谁亲吻便和谁亲吻,关他萧修涯什么事?
转身出了将军王殿,他没有回东宫,没有去御书房,而是去了浣衣局。
御书房内时不时传出盈盈笑声以及旭丰帝的爽朗大笑,林公公在外头听着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