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里的人家,能买得起这宅院的,也得是殷实人家、家中有些积蓄才行。
可就算是咱们隔壁的马家,家中条件也算是不差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凑不出五十两银子去买这宅院。
所以呢!这郑家要是想收到现成的卖宅子的银子。恐怕就只能卖给咱们家了!若是妈妈觉得这冯大嫂帮了大忙,咱们以后不多的是机会回报她嘛!”
容韫和不以为然,相处这些时日。再加上原主的记忆,她也摸透了吕妈妈的性子——虽有主见有见识,可太过善良,有圣母的潜质。总是替别人着想;前段时间的强硬,不过是被现实所逼硬撑着。
所以遇事还得有人在后面推一把她才能立住脚。不至太过软弱。
“嗯,也是。”吕妈妈被她这么一说,果然点点头不再反对。
反正容韫和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即使不赞同吕妈妈也不能拆自家小姐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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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的功夫。容韫和正坐在院子里翻看着笔记杂谈,就看到冯王氏便急匆匆地来了,看来这郑家也担心自家的宅院卖不出去。
她进门一坐下。便笑着对蔡百瑞道:“我们家那亲戚宅院的情况,蔡叔您上午也看到了。不知道蔡叔满意么?”
蔡百瑞点点头:“这事儿自然还是我们家少爷和小姐做主,若是能按小姐说的,把价格压到五十两,我倒是没意见。”
冯王氏脸上露出一丝赧然:“我这表姐说了,最低也要五十五两才能卖出去,不能再少了!还有,这少了这么四十多两银子,她们家就不能再帮修缮房子了。”
蔡百瑞闻言皱了皱眉,转头看了容韫和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容韫和见哥哥容晖和也没意见,便对冯王氏一笑:“行吧。只是有一条,如果房子漏雨,我们要修缮屋顶的话,到时候还请你们家这五位大哥来帮帮忙,这工钱自然都是有多少算多少的,大嫂只管放心!”
“行!”冯王氏听说这事情成了,忙一拍大腿,脸上绽开笑容,“这事不用再问我家当家的,我做主了。还说什么工钱不工钱的,只要东家要修屋子,只管去我们家说一声,我们家这旁的没有,要这人力,还是有五个壮实汉子的!”
冯王氏说完又道,“既然这样,那我这就回去给我这表姐送信,明天就让她家当家的回来办手续,以防夜长梦多。”
买宅子的事情能这么快搞定,容家人自也是高兴的,闻言便和冯王氏商议定了明天订立契约的时间,之后便送了冯王氏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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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这买卖房产只是让容晖和这个少年来,这些人家也都是清楚知道原因的。
由于容家素日里在村子里人缘极好,这事儿呢,又是一件两相方便得利的好事儿,也碍不着旁人什么利益,再加上这李大牛家和郑家也都是村子里的老门老户了,都是熟悉的紧,又有这些乡里乡亲的作证,所以冯庆达便极爽快地拟定了契约,这些利益关系人也都二话不说画了押。
看官,您道两家买卖房屋为何要村里人签字?
却原来这大陈买卖房屋有个规矩,就得征求亲人和四邻的意见。
如果他们都首肯了,每人签字画押,你才能卖;万一他们其中有谁不同意,只要能给出不同意的理由,譬如说,您卖的是祖产,属于败家,给老一代丢脸了,那么您就是卖不成。
您不服气,只管卖去,好,就可能会有某位亲邻吃错了药,把您一纸诉状告到衙门,然后您就等着挨板子吧。
之所以会定下这么变态的规矩,主要是为了保护宗族利益,不让家族中某一家的房子转给外姓旁人;另外呢,也是为了减少民事纠纷,避免官老爷们累坏了身子。
您想啊,同族同姓以及几辈子的老街坊住在一块儿,有点儿争端也是人民内部矛盾,老族长一发话,什么事儿都给平了,不至于动不动就给政府添乱;这要是某家卖房给外人,新业主进来定居,土著和新移民之间发生磕磕碰碰,族长的威权就使不上了,必然去走法律程序,父母官的负担自然增加。
卖房前就先征求一下亲邻的意见,为了族人,为了父母官,这规定可以理解。
可是,这还不够,在大陈,尤其在燕北地区,咱老百姓卖房之前还得写份儿申请书,大陈法律管这种卖房申请书叫“田宅投状”。
申请书写给谁呢?
衙门。
这申请书的大意是:报告县老爷,我叫某某某,因为什么什么原因,想把家里房子卖掉,那房子坐落何处,面积多少,已经住了多少年,现在什么样子,以及准备卖个什么价钱,等等等等。
之后县衙派人对这份卖房申请书进行审查,如果核实这房屋确实不是国。家分配的,而且亲邻都签了字同意你卖房,那就批示同意;如果不合乎规定,那么对不起,把申请书发还给你,禁止你卖房。
转了一圈容晖和和众人又回到冯庆达家,合约一式三份,两家各持一份,冯庆达那里备案一份。
拿到合约,容晖和便当着冯庆达和众人的面,把一百一十两银子分成两份交到了李大牛和郑旺儿手里。
冯庆达是个五十多岁的壮实汉子,穿着一身酱紫色的棉布袄子,身材魁梧高大,却一脸的精明。
他看了看容晖和,问道:“容公子,你家买下这两处宅院,以后打算作何营生?”
容晖和这些年由于要撑起容家的顶梁柱,早就历练出来了胆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再加上他自幼由容邺亲自教导,又是极为聪慧,闻言便彬彬有礼、不慌不忙的道:“我家吕妈妈和几位姐姐的绣活做得极好,如今靠着家中的刺绣作坊,也是可以养家糊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