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竞标对慕容家族来说,是一场真正的豪赌,虽然三个儿子做了勘称周密的筹划,但究竟胜负如何,慕容龙辉心中不过七成把握,而今天慕容紫的到来,尤其是最后暗有所指的话语,并带了几分告诫之意,让他莫名地感到了不安,甚至隐隐产生了一种预感,说不定此次家族将会为一时贪婪付出惨重的代价。
下午两点,慕容正刚以执行董事的身份,亲自带了副总等鸿辉集团一行五名高管人员,前往鼎盛集团办公地点,鼎盛方面倒是没有怠慢,姚菲菲出面相迎,引一众人前往会议室,之后,华婉婷带着助理,法律顾问现身。
双方分位落座之后,便成了慕容正刚与华婉婷一对一的谈判,其余众人完全沦为旁听角色。
“华总,按照我们双方的合作协议,今天下午五点前,鸿辉方面出资的一百二十亿将会打到贵方指定账户,现在是下午两点一刻,三点的时候,我方财务人员会安排好一切主动联系贵方。“慕容正刚面带微笑,一脸的自信,开口中气十足。
“慕容董事,按照双方的合约条款,贵方的全权代表必须有慕容紫小姐担任,这一点没问题吧,另外,我想额外问下,鸿辉集团除了与鼎盛集团合作之外,是否还会和别的参与竞标的公司合作?”华婉婷淡淡地道,此时的她已经知道,今天上午,鸿辉集团派出执行副总裁慕容文和,亲自前往机场迎接冠龙基金一行代表,而冠龙基金同样参与此次泰达广场的竞标,这也预示着,鸿辉集团在与鼎盛集团合作的同时,还会与冠龙基金取得合作,说得好听一些,是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增加中标成功率,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脚踏两条船,一方主力,一方陪标,从鸿辉方面厚此薄彼的热情程度来看,显然,鼎盛集团只能沦为陪标的角色。
慕容正刚坦然道:“华总放心,只要是合约所涉及的条款,鸿辉方面必然会遵守,至于考虑与鼎盛之外的其他公司合作,虽然牵扯到一些商业机密,不过透露一点也无妨,没错,鸿辉方面初步与冠龙基金达成了合作意向,具体细节还没有完全达成共识。”
华婉婷脸色冷了下来:“既然这样,大家就按合约办,接下来的对接由姚副总负责,失陪了。”
商场之上,很多默认的规矩被业内共识,却没有办法落实到纸上,就比如,鸿辉集团在一个竞标项目中多点开花,还是在事先隐瞒了的情况下,这便是一种破坏了行规的行为,可眼下,慕容正刚没有因此感到羞耻,反而当众宣之于口,仿佛理所当然一般,这分明是一种低劣的挑衅,华婉婷不愿再在这间会议室内浪费时间。
“华总,您先别急,请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坦诚鸿辉方面有意与冠龙基金合作,正是不想我们双方有什么误会,虽然官方没有明文规定不能与两家参与竞标的公司同时合作,但从行规来说一开二不合规矩。”见华婉婷作势起身离去,慕容正刚忙伸手示意“稍安勿躁”,一脸真诚地道:”其实,我们双方原本的合作倒没什么不妥,关键是贵方公布的未来展计划中,与鸿辉所涉及的行业太过雷同,这样就显得重叠了,根本体现不出优势互补的合作价值,所以,鸿辉方面经过内部研究之后,觉得有必要再寻找一家新的合作伙伴。”
“无耻!”华婉婷秀美蹙起,心头暗骂一声,鼎盛集团昨天才公布了未来展计划,倒是被慕容正刚拿来作为双方合作不和谐的理由了,却是只字不提之前鸿辉临阵变卦,继而“逼宫”,哦对了,又是没有落笔,空口白话根本无需认账。
“慕容董事,既然贵方觉得合作不适合继续,那取消了便是,算作双方协商解除合约,互不追究违约责任。”华婉婷干脆地开口解除合约,眼下不是云山雾绕的时候,鼎盛方面自然不希望继续与鸿辉合作,这等于是内部留下一颗不确定的炸弹,而鸿辉方面相信也同样希望结束合作,因为上了鼎盛集团的船,最后竞标失败,鸿辉出资的一百二十亿也是要损失百分之七左右的前期费用。
眼下,勉强地继续合作下去,对双方来说都是损人损己。
可慕容正刚却是忽然变了一副嘴脸,口吻真诚而恳切:”华总,我有个提议,双方解除合约没问题,互相不追究违约责任也没问题,但就不久前的商业官司,我们双方达成的和解条件,我希望贵方能够有一定的让步,我方的态度是,赔偿金额调整为三亿元,这个数字虽然比原先的商定结果低了不少,但经我方详细计算,贵方并不吃亏,除了弥补实际损失之外,还额外地得到了一笔丰厚的补偿。”
又是逼宫,明明是鸿辉方面出尔反尔,却要让鼎盛集团平白无故损失七个亿,哪有这种道理,华婉婷早就与江大豪达成了共识,不惜一战也不能低头妥协,于是,她只是略微想了想,便是冷冷一笑,正要开口回绝之时,桌上的手机仿佛带着某种暗示,突然震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