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可以说动沈爷。所以,大哥这就先会医院了,爷爷病情,我是安家长孙,我必须在的。”
安以然欲言又止,最终点头说:“那好,大哥你先走吧,无论沈爷答不答应帮忙,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去医院的。”
“好,我们等你。”安以镍很快开着车离开,当然还记得上次魏峥的警告,这事儿他是不敢迎头直上,赶紧避开得好。帝王大厦给人感觉就是威严,车子开进这里就跟被龙气团罩住一样,逼得人有些无处遁形。
安以然看着大厦外的几尊大佛有些暗暗咬舌,她怎么才能进得去啊?撞着胆子走上去,很显然的,被拦在了外面。安以然一张脸都愁烂了,她连大厅都进不去,怎么见沈祭梵啊?好话说尽,门口几个颇有吨位的警卫就是不让。
安以然退一步说:“那,能不能帮我给魏峥打电话?或者顾问?求你们了,帮我传一下话吧,你看我也不像坏人啊,我只是有事找沈爷,只上去就说几句话而已,绝对不是捣乱的,请你们帮帮我,让他们随便一个人都可以……”
侧边二道门的警卫终于出声说:“这位小姐,你没有出入卡我们不能让你进去,地王大厦有严格要求,我们不能因为你而失职,请见谅。”
安以然立马跑说话人跟前说:“我没有那什么卡,但是我认识沈爷,认识魏峥和顾问,这也不行吗?我没有带手机,我大不了他们的电话,你能不能帮我传一下话?我真的真的不是来捣乱的,也没有别的意图,请你帮帮我吧!”
警卫满脸为难,扭头看了眼侧边的警卫,那边人没出声,摆明了不想插手此事。这是什么地方?帝王大厦!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办公大楼,没点儿身份的人是说想进去就进去的人?说实话,想进去里面的人、特别是美女多了去了。随意放人进出他们这些最低等的警卫是绝对没有那个资格,失职是小事,弄不好就得摊上大事儿。
合计出声那警卫才上岗不久,见不得这种楚楚可怜的求人方式,才忍不住多嘴了说了几句。安以然就缠着那警卫不停的说,一双大眼里泪水满满,着急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到底是定力不够,警卫说:
“小姐,我只是个守门的,魏先生、顾先生那种大人物我哪有资格认识?我只能让上面的人帮你传一下话,能不能传到魏先生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安以当即点头,连声感谢:“可以的可以的,谢谢你,谢谢!”
沈祭梵开会,沈家暗卫向来不会参与,都静候在外面。话传到顶楼上时,顶楼入口处值班的警卫很是为难,心底感叹,这哥们儿可真会给他来事儿,这事儿他能做主嘛?不过跟楼下那警卫的关系挺铁,不得不帮了下。提着胆子跟前面的助理搭上话,那助理也没在意,送资料给各个部门时在外面见到魏峥就顺道低低说了那么一句。反正跟她也没关系,她也是传话而已。
魏峥愣了下,安小姐?这小姑奶奶还真是能折腾,顿了下扭头跟顾问、舒默说了句:“我下去接个人。”
顾问、舒默没在意,微微点头。魏峥转身下楼,很快到了大厅,警卫立马鞠躬:“魏先生!”
那传话的警卫心都跳出来了,还真认识魏先生?忍不住多看了女孩子两眼。
安以然直接扑上去对着魏峥一通吼:“魏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太过分了,我要进去,可他们就是不让,我又没带手机,说了好久才帮我传话。你们怎么能这么讨厌?为什么连进都不让进?我又不是来捣乱的,太过分了!”
魏峥眼皮子跳了下,拧着她肩膀的衣服提着走进去:“小姑奶奶诶,这是办公大楼,不是超级市场,怎么能让人随意进出?”
安以然伸手扯开魏峥的手,大声道:“可我说了我不是坏人,不是商业间谍,也不是来捣乱的,你们就该让我进去,为什么还不让进啊?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魏峥左右扫了眼伸手捂住她的嘴,直接拖进电梯:
“过分过分,这事儿你得跟爷反应,我们都是打工的,都得听爷一个人的指示,对于进出大楼这事儿我还真帮不了你,你有什么不满的,只能跟爷反应。”
“魏峥……”
“到了,小姑奶奶,你这是有事儿求来的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爷心情不好,最好先顺着他来,求他的事儿压后,得先让爷高兴了才行,别一出声就跟对着我这样大吵大闹,爷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魏峥完全无视安以然的怒火和抱怨,趁这空档赶紧叮嘱了两句。
天地良心,他可真是为了她好,可安姑娘烦了,推开他的手吼:“你根本就是在整我,你说的我都依样做了,可他还是那样没有变得更好,还比以前很烦人。你都不知道,我不仅当儿子哄我都把他当孙子了,可他还那样……”
魏峥脸色一怔,立马伸手捂住她嘴巴,急急出口,“安姑娘,这话能乱说吗?”
帝王大厦里哪个角落不都在监控之内?在这里面说的任何话都能被记录下来,她这话要是被老大听见,得,下地狱去吧,完全不带商量的。
出了电梯魏峥手就放开了,安以然愤愤不平:“那还不是你说的嘛?”
“我那是比喻!”魏峥回头没好气的堵了她一句,伸手推了下她圆乎乎的头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你不知道吗?瞧着吧,爷要听见有你受的。”
“碍碍……”安以然恼怒的挡开他的手,魏峥不再说话往里面走。
办公区依旧尽然有序的各自忙着,即便听见些声音也都没有人放下手上的事好奇望一眼。安以然来过这里,每次走过办公区都忍不住暗暗吐舌头,沈祭梵的公司果然不一样,职工工作状态完全不是外面中小型公司能比的。
快走了两步跟上魏峥,魏峥步子迈开得太大,安以然下意识伸手去抓他衣服,扯住魏峥衣摆快步跟上去,小声抱怨:“魏峥你讨厌了,你就不能等等嘛?”
魏峥脸上已经换了种表情,反手挡开她抓住衣摆的手说:“到了这里就别出声儿了,爷在里面开会,你在这里等也可以,或者去爷办公室。”
魏峥转身走近透亮的廊子,顾问和舒默依然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似乎听见安姑娘的声音都愣了下,扭头将眼神投了过去。
安以然正伸手再次抓住魏峥衣服,小跑着跟上边说:“魏峥,你怎么这样啊?等等我碍。”
顾问跟舒默脸上带着兴味不明的笑,看着他俩一前一后的出现。魏峥觉得头大,反手再次挡开安以然的手,别的时候她能这样,可这里不成,沈爷那就跟长了双火眼金睛似地,保不准就被看到了,他是没半点儿别的意思。
魏峥站回原来的位置,安以然歪头总算看到顾问和舒默也在,微微皱着眉,自动站到魏峥身侧挡着顾问和舒默投过来的目光。轻轻拉了下魏峥说:
“魏峥,你怎么了?”
魏峥语言又止,安姑娘瞪着一双老大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他,魏峥无奈,心软了软。安姑娘在魏峥心里的位置本来就跟在顾问、舒默心里不一样。
顾问、舒默看来,安姑娘就是沈爷身边的人,他们尊敬无可厚非。可魏峥不一样,除了这层关系外,魏峥是真把安姑娘当妹妹在看。肖鹰走了后,安以然基本上就是魏峥目前的生活重心,也算是他目前的精神寄托。
所以安以然对他大吵大闹,他欣然接受。也会为她着想,看她那么眼巴巴的望着,魏峥叹气,伸手拍拍她肩膀说:
“姑奶奶,你这是在害我知道不?私底下你能这样,可爷面前你千万别这样。那那,你这手要再碰我胳膊一下,没准儿我这胳膊今天就得废了,明白了?”扫了眼一脸茫然的安以然接着再说:“现在,一边玩去吧,或者去沈爷办公室。”
安以然将信将疑的看着魏峥,有那么严重嘛?她抓了他那么多次胳膊,照他那说法,他那条胳膊不都没了多少次了。退开一步,拉开些距离说:
“沈祭梵要什么时候才出来啊?我爷爷都快不行了,不能拖这么久的,魏峥,你帮我催催沈祭梵吧?好不好?”
魏峥嘴角抽了抽,再度提醒道,“沈爷在开会!”
“可是……”
安以然要说她的理由,魏峥立马让助理过来:“带安小姐去总裁办公室。”
“碍,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等,魏峥你太可恶了,我说了不去!”安以然被“请”到沈祭梵那间无敌通透的办公室里,一转身,门合上了,一丝缝隙都没有,气得抬脚踢了下门:“办公室干嘛装个指纹的门啊?这是故意关我的嘛?”
这一踢不要紧,警报拉响了,安以然话刚一嚷嚷完整栋楼都沸腾了,空旷的办公室里警报声尤为刺耳,吓得她瞬间面色灰白。立马抱头鼠窜往接待室里面躲,猫进沙发抓着抱枕捂着脸,不断的自我催眠说这跟她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到五分钟,门开了,安以然底气不足,简直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想着沈祭梵还在开会,她会不会别人抓起来扔进警察局?她不要去警局,那简直就是她的噩梦集结地。
魏峥、顾问、舒默三人分立两边,后面是沈祭梵大步走进来,几个助理依然止步在办公室门外。门很快合上,将空间隔断开来。魏峥三人在门口站着,沈祭梵一个人走进去,立在安以然面前。
看着她那明显受了惊吓的样子心底积压的火气怎么都发不出来,就跟千斤巨石一样给压在胸口堵着。
安以然明显知道身前站了有人,浑身都发抖了,头脸埋进靠枕里低低的呜咽道:“不要抓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抓我不要……”
沈祭梵怒沉着脸,喷薄着怒气道:“怕什么?事儿都惹了以为能躲得过?”
安以然一听是沈祭梵的声音,立马拿开了靠枕,脸上欣喜乍现。从沙发上跳起来直接抱住沈祭梵虎腰,俏脸紧跟着贴上他胸膛不断的蹭来蹭去,低低的说:
“沈祭梵,沈祭梵可算出来了,沈祭梵,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你为什么要关机?你为什么不让我进来?沈祭梵,沈祭梵我有话跟你说,你忙不忙呀?”
“忙!”沈祭梵冷声而出,冷眼斜睨她。
“呃……”安以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竟然被他一个字儿给卡住了。愣了下抬眼望他,眼里委屈满满的,胸脯起伏大了些,有些情绪不受控制了。很快,眼眶被泪水灌满,抱着他手臂低声道:“我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我就想跟你说说话,沈祭梵,沈祭梵先坐下来好不好?我就跟你说几句。”
沈祭梵顺着她拉着,坐下沙发,安以然往他身边靠了靠,又靠了靠,抱着他手臂,上下眼睑一合一开,一串眼泪就滚了出来。她很想抱着他说她心里的害怕,说爷爷的事,可魏峥说要顺着他。可她现在这么伤心,怎么先顺着他啊?
“我,”安以然是靠他越近心里就伤心就越扩大,觉得这样的时候应该是他来安慰她的,可她还要先顺着他,“沈祭梵,我想你了,我就想你了。”
沈祭梵神色不动,伸手抬起她下巴看着她一张泪脸,语气凉凉,问道:
“想我?想的哭?想起我都让你这么伤心,那你还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你了,想见你啊,想抱你。”安以然伸手抱着他,脸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沈祭梵,你抱抱我好不好?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掌心贴着她后脑,心底怒火翻腾着。岔开她的话道:
“然然,我说过很多次,出门必须把钱包带着,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你自己说说你今天的行为做得对吗?”
安以然从他怀里退出来,坐直了身体,望着他。有些委屈,低声说:“因为……沈祭梵,今天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爷爷住院了,爸爸找到我的时候来不及回去拿钱包。不过你放心,今天新认识的朋友,她们人都很好的,不会要我的东西,我等下就去找她们,钱包和手机都不会丢,我保证找回来,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沈祭梵掌着她的脸说:“我们先不说东西的问题,先说你这样的做法对不对,明白了?你知不知道你身边不带着手机,万一我打你电话找不到人,我会有多担心,你想过没有?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因为你的一时疏忽,会让很多人着急?”
“我知道错了,我都认错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嘛?”安以然犯急,她想说爷爷的事,不想再说这个。她觉得这点小事对她们家的大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沈祭梵冷眼看她,安以然赶紧低下头去,又抬眼偷偷看他,伸手小心的去拉他的手,小声说:“沈祭梵,沈祭梵你先别生气好不好?你先听我说个事好不好?”
“如果是安家、安氏的事情,就免开尊口!”沈祭梵眼神犀利的看向她,语气带着深寒和不近人情。
安以然愣了,有一瞬的傻眼,被他一句话噎得张口结舌,“你,你……”
眼泪顺着脸庞滚下来,喃喃出声道:“沈祭梵,你真的、好无情呀。”
沈祭梵有几分不耐烦,伸手掌心擦过她脸颊的泪,语气依然冰冷,道:
“然然,我要的是你,不是你背后的安家。当初我带你走,是因为你无处可去,你无牵无挂,我要的就是你一个人。你自己想想,但凡你的事,哪一样我拒绝过?可如果因为你跟我在一起,而令有些人趁机有所图,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裙带关系,还是你想再次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无论你怎么想,话我先搁你这,我,绝不容忍这种情况发生,嗯?”
安以然这还是第一次被他拒绝得这么彻底,有些崩溃,抱着他低低的哭求着:
“沈祭梵,你就不能再帮我一次吗?再帮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以后我一定好好听话,保证不会再惹你生气,好不好?沈祭梵,求你了,就一次……”
“然然,别惹我生气!”沈祭梵眉眼间带了几分怒意,薄怒出声。
安以然被他忽然的怒声吓得一怔,咬着唇轻轻颤抖,可又不甘心,站起身退开两步才敢大声吼出口:
“我爷爷都要死了你就帮一下都不行吗?就当做善事了,你能理解一个在病榻上的老人还要为家里的事而忧心的心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这么无情?对你来说又不是难事,你为什么就不肯帮?”
眼泪狂飙,是被他无情的拒绝给刺激的,一家人都在等着她的结果:
“过了今天就晚了,明天银行就要来收债,爸爸说公司已经资不抵债,如果,如果你不帮我们,我爸爸,我妈我大哥和姐姐,就要被赶出安家了,我们连家都没有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变成这样?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吗?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难事,为什么你要这么无情?”
沈祭梵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着翻滚的怒气冷眼扫了她一眼起身大步离开。
他不敢保证再多呆一秒会不会出手打她,不想多看她一眼。安以然一急,忙不迭地的跑上前,从后面抱住沈祭梵,眼泪翻滚,全部沁入他黑色西服里。
“对不起对不起,沈祭梵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你骂我吧你打我,你别生气,我错了,只求帮帮我好不好?就这一次,求求你了……”
抱着他又转到他身前,怕他走了,双手还依然紧紧抱着,手指在他后被紧紧交扣着。满脸是泪的望着他:
“沈祭梵,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都知道。可是,你不懂,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我爸爸、我爷爷虽然一直不喜欢我,可他们没有虐待过我,没有无缘无故打过我,他们对我做的,我也不能理解,我心里也曾怨过,可是,他们也是有原因的,他们也不是大奸大恶的坏人,你就帮帮他们好不好?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是我爸爸养大的,就当帮我还他们的养育之恩,好不好,好不好?”
沈祭梵冷着脸,这男人那心吧,就是石头打的,真要硬起来金刚钻都钻不开个洞。
冷着脸往外走,安以然紧紧抱住,到底是顾忌伤了她,不得不再次停住脚步。安以然紧紧抱住他,脸上泪水翻滚。
“沈祭梵,沈祭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