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了,是急事。”
舒默脸抽了下,把披萨交给李婶儿,李婶儿赶紧端着盒子退下。
沈祭梵不耐烦的开始拨安以然的手机,无法拨通。沈祭梵眉目间戾色闪现,几乎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出事了,立马转身,边吩咐舒默道:
“派人查各个路口的监控记录,查出小姐去的方向,让魏峥的人即刻准备。”
“是!”舒默边跟魏峥联系心底边想着,那安小姐还真是挺能折腾的。
半小时后,沈祭梵盯着似乎平静的各路口的录像资料,已经派人去追安以然上的那辆出租车。
那出租司机也真是挺背运的,刚拉了个人还没开远,又被前后夹击,卡得死死的。骂了句“见鬼”,还没下车一排黑衣人立在他车门外。那司机立马焉嗒了,魏峥敲敲门,那司机坐里面瞅得清清楚楚,那些人兜里鼓鼓的,那不是带枪子儿的玩意嘛?搞什么飞机,还以为又来一场艳遇,竟然是黑社会。
下车双手下意识的平举头顶,点头哈腰说:“各位爷爷,小的向来循规蹈矩…”
“上午九点四十二分你在浅水湾别墅外第一个路口接的那位小姐在哪里下的?”魏峥冷着声音半句废话没有,直奔主题。
出租司机立马背脊一阵冷汗狂飙,难不成有只眼睛一直跟着他?这么详细?结结巴巴道:“那位小姐说,说是去宏景家园,但是、但是她半路上下车了。”
魏峥立马眼神一冷,手插兜里靠近了些司机,枪把子抵在司机挺着的啤酒肚上,寒气森森道:“哪个路口下的?说清楚,否则……”
“这位爷爷,小人不知道那位小姐是在哪里下的车,我一直开一直开,到地方了回头看,那小姐已经不在了,我还吓了老大一跳呢。”司机连连往后退,直退到贴上身后的出租车,双手平举,一脸的惊恐。
魏峥冷笑,从兜里直接掏出那要人命的玩意儿直接抵在司机脑门儿上,低声道:“信不信有一种人,杀人是不需要偿命的?说实话!那位小姐在哪?”
那司机惊悚得全身发抖,也不敢赌脑门儿上的东西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呢?真要碰到亡命之徒,他这小命就完了。战战兢兢道:
“爷爷啊,小人是真不知道……哦,应该,我想应该在进市区的三岔口子那,爷爷,您别不相信,虽然那会儿过了上班高峰期,可那口子真就堵上了,我车子就跟现在这样,卡上了,我在那时候下了车,我想那位小姐应该是那时候下的车。”
司机把前后的过程说了,沈祭梵这边看着现场,眉峰叠得越来越高。舒默、顾问脸色凝重,无缘无故卡道,美艳的女人,谁都会第一时间想起是飞鹰堂。
沈祭梵摁掉现场接过来的画面,浑身充斥着阴鸷骇人的气息,顿了下,道:
“做得干净点。”
“是,爷!”
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两人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舒默和顾问对看一眼在较量着是谁出手,舒默无奈的翻了下眼皮,要不要每次这种得罪人的事儿都落在他身上?背后揍了顾问一拳,顾问纹丝不动,受了。
“爷,我这就去。”舒默低声道,转身即刻离开。
沈祭梵转动着手腕上人骨造型的手链,那链子是安以然在动漫节上淘回来的,本来她是买了一套,还有挂脖子上的链子,沈祭梵不赏脸。安以然耍赖,软磨硬泡先答应沈祭梵提的霸王条件,才换来他点头带一样。
黑色绳子编制的,有人骨作隔断的装饰,沈祭梵承认,这玩意并不难看,只是他欣赏不来。不过能搁在袖子里,倒也不放大碍。
一想起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沈祭梵脸色就更难看,顿了下,眼底露出几不可见的亮光,动漫节那天挂在她身上的小包里其实装了定位系统,因为人多,他是担心不小心把她给丢了。那小包之后她就一直带着,喜欢得紧,当钱包在用。
她今天出门…沈祭梵立马打开联机的系统,点击追踪。很快,眼底露出笑意。起身,顾问即刻跟上:“爷,是查到安小姐位置了吗?”
“带人跟着,不要轻易现身。”要是暗卫营的人出现,她还能不被吓到。
魏峥公寓,门锁被枪子儿崩开,舒默的人直接冲了进去。四大暗卫中,舒默做事儿是最高调的,一车能载五人的他非得塞七人,只允许带两人的他肯定带四人。这一次吧,明明就是收拾个半残的女人,他竟然在无上限的前提下带了二十人出来,就跟黑山老妖出场前中小鬼排排站欢迎似地,顶级拉风。
唰唰几下,不小的公寓客厅黑压压给堵上了。
肖鹰推着轮椅出来,被查出来这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肖鹰倒是相当镇定,毕竟是从地狱里训练出来的,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看见舒默,倒是更加平静了,好在不是魏峥。她以为沈爷会让魏峥来,要是魏峥,她想她还是会挣扎一下吧。总得要在死前让别人也痛苦一下,可惜了,爷没给她这个机会。
舒默这人痞,“变态舒”就是这么来的,早想办肖鹰了,直可惜一直被魏峥罩着,魏峥是四大暗卫之首,排名就决定了他跟其他暗卫不一样。
今儿是总算找着个机会了,舒默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自我感觉良好,如果可以,他不介意身边有人带着小电风扇蹲地上跟着他跑,他要营造出衣袂飘飘的感觉。撩撩漂染的宝蓝色拉风的头发,自来熟的坐沙发上,抬眼斜眯着眼看向肖鹰:
“哟哟,气色不错嘛,我还以为你被挑断脚筋会过得生不如死呢,看来被魏峥滋润得很好,瞅瞅,更像个女人了。怎么办,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动手吧,我可不想跟人妖废话。”肖鹰满面冰霜,眼都不带正眼的。
舒默笑得妖娆极了,边点头边说:“那想不想被人妖干?肖大美人,知道我今儿带这么多人来干啥来了?干你呀,哈哈……”
肖鹰手摸着轮椅扶手,抿紧的唇泄露她心底的愤怒,却依旧面无惧色。
舒默自个儿笑得开心,半晌说道,“知道当年你被扔进黑洞,那晚的男人是谁吗?你一直以为是魏峥吧?所以这些年,你一面不得不跟魏峥上床却又恨着魏峥,是不是每一次在他*时候摸刀想宰了他?啧啧,看你那眼神我就知道,我猜对了是吧?那么多次杀他的机会你都放过,其实还是想利用他,我说的对吗?”
肖鹰冰冷的眼神看向舒默,浑身杀意肆起,舒默无所谓,就算面前是头凶猛的狼,他照样也得说痛快了。伸手拿着茶几上的水果刀把玩着,学着沈爷转动着刀柄,事实证明,不是任何玩枪弹的人都能玩得好飞刀的,叹了声,继续道:
“想不想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谁?你都要死了我没必要骗你,想不想知道?”
肖鹰有一瞬的慌乱,怎么可能不是魏峥?怎么会?她问过他,他没有否认。
十六岁那晚,她被扔进深不见底的黑洞,那晚是肖鹰这辈子的噩梦,一直想要极力抹去却始终掩藏得更深的东西。尽管经过千锤百炼的心境,还是无法面对。
冷静的神情有些坍塌了,舒默明显也是了解她的,专找她的弱点进攻。
“就是那把你卖掉的父亲,亲生父亲……”舒默的话停在这里,肖鹰终于崩溃,捂着耳朵大叫起来,舒默觉得痛快了,继续说:“还有,你亲大哥……”
肖鹰愤怒着一张脸想要冲过去撕烂舒默那张乱喷的嘴,满眼满眼骇人的恨意,往前一扑,整个人从轮椅上倒下去,“嘭”地一声跌倒在地上,后面被带翻的轮椅紧跟着砸在她身上。肖鹰到底受过训练,反手推开轮椅,快速朝舒默爬起。
“王八蛋!”肖鹰一张冷眼的脸,已经被愤怒和仇恨扭曲,嘶声裂肺的大叫。
舒默把着手上的水果刀,眼神微微一合,水果刀脱手而出,“哧--”一声扎进肖鹰手臂,穿透手掌直接钉入地面。舒默在肖鹰痛声而出时哈哈大笑,道:
“中了?哈哈,看来我还是有玩刀子的天赋,这可得跟爷报告。”嫌肖鹰太吵,不耐烦的拔了拔耳朵怒道:“把她嘴巴给我缝上,烦死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立马有人上前塞把报纸堵住肖鹰的嘴,舒默整了整衣服,立马又换了副笑眯眯的神情,把着下巴半做不解的说:
“其实你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啊,魏峥就是干你一夜也干不成那样儿啊,你后来跟魏峥上了那么多次床,就没觉得他那家伙跟那晚上干你的不一样?”
肖鹰眼睛已经充血,血管都被涨破裂,血色泪痕顺着脸躺下去。
魏峥没否认,那是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宁愿她恨她。舒默那就是奔着让她气死的目的去的,她自己气死总好过他动手得强,毕竟这事儿魏峥后面得知道。就算再有沈爷的命令,魏峥心里也会搁了根刺,好歹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觉着犯不着啊。看着肖鹰那模样,咬舌自尽肯定不成,嘴巴给堵了,一头撞死吧。
瞧瞧,死法儿这厮都给编排好了。
“你知道魏峥那只手怎么来的吗?你以为真是天生的异种啊?呿,我告诉你,那都是为了救你违了规,上头把他一条胳膊给卸了,装的是假肢,假的!不过他本事,竟然能让假的变成了真的,不仅活动自如,还成了他的优势。”
舒默来气了,怎么还不去死啊,这丑女人真是倔,还活着干什么?成心找事儿的,恶狠狠的出口,伸手随便指了几人:“你、你、你们几个,把她衣服剥了,随便玩,你们几个,给录像,要拍得有水准些,老子回头烧成碟给暗卫营的兄弟们每人发一张观摩观摩。让你死了后还大火一把,我这想法儿如何?”
肖鹰眼眶周围的微细血管爆裂,血从眼角顺着流出来。她如果还能动,此刻绝对会扑上去不计后果宰了舒默。
肖鹰衣服被撕裂,舒默起身走上去,边看边说:“让我猜猜,你最不想谁看到这么肮脏的一幕……魏峥?不不,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哪里管过魏峥死活。”
顿了下,蹲身抬起手捏住她下巴,笑着问:“爷?”
果然,肖鹰血泪迷糊的双眼一刻怔住,浑身僵住,舒默大笑起来,站起身:
“真是爷啊,哈哈…既然要上呈给爷的东西,那可得要求演技和拍摄水准了,要不我亲自上阵……唉,不成,这可不好,我向来不碰兄弟的女人,还是我来当导演好了…肖大美人啊,你甭担心,老子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不仅给爷,还给安小姐一片,得让安小姐也跟你学学…呃,不对,安小姐那可是爷亲手调教的,哪需要跟你学……”
肖鹰的死穴,就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那个,从未正眼看过她的男人,那个将她视为杂草能随意决定她生死的男人……
忽然奋起,右手抽出左手背的刀直刺进咽喉,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死了?真死了?嘿,收功!”舒默兴高采烈的转身,大功告成啊,后面兄弟赶紧把客厅收拾一番,所有东西都回归原位,包括肖鹰狼狈的尸身。
这是魏峥的公寓,大家都还是忌讳着的,快速收拾完赶紧跟着舒默退出去。
舒默回头看着被枪子儿崩坏的门锁,顿了顿,说:“你,留下,换把一模一样的锁,确保魏峥那钥匙插得进去,速度啊,撞上魏峥你这条小命也就玩儿完。”
那边魏峥在听出租司机说完就感觉到大事不妙,这事儿还能是谁干的?他就觉得肖鹰不会无缘无故跟飞鹰堂的人联系,放了人什么都不顾赶紧往回赶。
他生来就不知道爹娘是何物,开始记事起就在暗无天日的暗卫营里,从五岁到二十五岁,他记忆里的,每一年身边的人都在死,死亡,简直是件家常便饭的事,太容易了。没走出暗卫营,互相残杀是常事,十岁的跟二十岁的打,七八岁的跟二十七八的打,这种对打也没有公平不公平,没有年龄,没有性别,暗卫营里,就是铁血刀刃下的死士。
肖鹰,是他唯一的牵挂,从她第一天被扔进暗卫营时他就注意到的。第一天,十几个孩子被扔进老虎笼里,她是唯一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孩子,浑身是血。
那时候的魏峥十五岁,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将来能走出暗卫营身份,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可他就是喜欢,看见她,他才感觉他的心还在跳动,他才知道自己跟死人还是有区别的。
她十六岁那晚之后,魏峥发誓如果有幸能被沈家家主选中走出暗卫营,他一定要带着她一起离开。他成功了,可她却一直恨着他。他很清楚,即便每次身体抵死交缠着,她的心都是冷的,因为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杀了他。
他不介意被她利用,不介意她身心是否干净,就是想想尽办法留下她。
所以魏峥在暗卫决赛前闯进了沈家家主年轻的娅赫公爵府里,他很庆幸当年堵对了。他求公爵大人给他爱的女孩子一个机会,因为她一直在努力受训。
当时公爵大人看了他良久,并没出声,只挥手让他离开。
在残忍杀伐的大赛之后,公爵亲自点了四大暗卫,肖鹰是走出暗卫营中排名最末的,谁都没想到她会被破格提升沈家新一代的四大暗卫。
也或许,肖鹰是在那时候无法自拔的爱上那个她不该销想的男人。他的出现,那么高贵,宛如天神,让她一跃成为四大暗卫,高过那些曾经可以任意将他们宰杀的暗卫训练官,让她,从铁牢中走出来,过上人的生活。
这些,魏峥都看得明明白白,却还是控制不了的对她好。强行绑在身边,即便她另有所图,他还是愿意。
他这辈子,就这么点儿牵盼了,只要留下她的命,他做什么都愿意。
冲上楼,打开门,屋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痕迹。魏峥稍稍放了心,然而,往里走,肖鹰坐着轮椅背对着他,屋里死寂一般,魏峥微微皱眉,快步走上去,心脏开始狂跳,因为他闻到再熟悉不过的血腥味。
“肖鹰……”
掌着她的轮椅,转到身前,她双目血色一片,染红了眼眶,分不清眼白眼珠,水果刀深深插/进了喉咙。
魏峥忽然喉咙腥甜,当即喷涌出一口鲜血,伸手握上她的手,双腿跪地,头脸匍匐在她身上: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在一起相依相伴这么多年,你怎么可以把我忽视得这么彻底?他不是你可以想的人,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吗?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可为什么,不看一看我?哪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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