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旁为她担心。她脚上的痛不算什么。她已经历过万倍的疼痛。她站起来,转过身看着高高在上的岑七娘。问道:“我若不与你争昆吾剑,你还会把我置于死地么?”
“和我争昆吾剑,你也配?”岑七娘道,“我杀你,是因为你这样的弱者,不配活在世上。”
“弱者?”路芬芳向岑七娘走去,她身周的火焰似乎自动矮了下去,“你也输过吗?你也被讥讽过是弱者吗?”
“我……”岑七娘不会想起,但也不会忘记那些往事。她在蓬莱寄人篱下,自小便被修仙世家的孩子欺辱。她虽灵力胜凡人百倍,却不能修习蓬莱功法,只能做粗活。若蓬莱法师们与妖类打斗发生伤亡时,她便被小弟子们拳打脚踢,恶语辱骂;若日常无事时,她做完粗活中夜回屋,掀开被子也常摸到满床冰凉的野兔死尸;若门派中有节庆祭电时,她便被会整日锁在屋内,连茅厕也不能去,因为蓬莱人生怕她的出现会惹怒先祖……
她本是高傲强大的妖,却被那些猥/琐无知的人类欺辱了那么多年,但这一切恰恰是因为妖界抛弃了她。她生下来就被送到修仙门派代父受过,她哪有第二条路可选!
“我生为龙驹凤雏,怎可认蝼蚁之命!”岑七娘道,“就算无妖王之血,我一样凭着自己的努力学到了蓬莱至高功法,掌握了天隐市灵宝之脉。我得到昆吾剑,三界便在我股掌之中。我,从来都不是弱者!”
路芬芳道:“是,你是比我强,但你还是赢不了我。”
岑七娘大笑道:“我赢不了你?是赢不了你,还是赢不了你的那些靠山?天墉掌门?太素掌门?紫翠丹房主人?哪怕修仙五派掌门加起来,都赢不了我!”
“我和你一样,我走到今天不是靠他们,是靠我自己。我自己赢你,足够了。”
“靠你自己这点可怜的灵力么?路芬芳,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起你吗?”岑七娘道,“是,你是靠自己,靠残杀同门勾结逆犯,倾覆天墉基业,对妖界曲意逢迎才走到了今天!你从来都没靠实力取胜过,胜也不武!”
岑七娘此言可说是掐到了路芬芳痛处。路芬芳继续走近,说道:“何谓实力?打到流血漂杵山崩地裂才叫巅峰之战么?好吧,你想要简单的,我就给你简单的!”
路芬芳说着,身周忽然漾起一圈水波,接着涟漪般向四面八方放射开去,如将原野置于汪洋之中。原先的火苗如同幻梦般消失不见了,路芬芳踏足海浪,如履平地!
“你——”岑七娘惊道,“这是锁云囊的力量,你竟还可以使用锁云囊!”
“我从未说过我已不能使用锁云囊,是你自己以为的。”路芬芳道,“既然你不喜欢智斗,那咱们就来一场实力的较量吧!”
这么说,路芬芳最初放藤条之举只是为了假装真气不足?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还是不对……岑七娘想不明白,路芬芳的真气已经被她的千针万线牵住了,她如何还能随心运用锁云囊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