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越来越防不住岑七娘的黑针了。珠丘与路芬芳虽浑如一体,但炼丹的损耗却无法通过路芬芳自身的修炼弥补回来。更确切地说,路芬芳一味依仗丹炉修炼,自身的灵根成长却是极慢的。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从一开始就是劣质的四灵根呢?
越战到后半段,路芬芳的劣势便越突出。岑七娘渐渐感到了这一点,她不禁在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路芬芳真的没有昆吾剑?她既无昆吾剑,为何耗在这里以卵击石?她向来狡狯……难道是故意缠住她,却令别人将昆吾剑转移到别处?
岑七娘心里没了底,发针越来越狠,路芬芳也渐渐不支,竟有一根黑针刺入珠丘丹炉中,不偏不倚撞在凤舞九天琴上,“铮”的一声击断了亮光琴弦!
岑七娘这一针妖力刁钻蛮横,便如巨杵击重钟,震得珠丘如地震海啸一般,路芬芳的心也像被人拧得倒过来一样难受。她终于支撑不住,足下摇晃,一口鲜血急喷在地。
见路芬芳受了伤,岑七娘并未感到快意,她一心要得昆吾剑,行事难免乱了方寸。她飞脚踢在路芬芳肩头,指着她眉心骂道:“昆吾剑果真不在你这里!那你为何拼命与我纠缠?昆吾剑到底在何处!”
路芬芳青着脸道:“我早就告诉……你,我没有得剑。你只是不信,却、却要,来怪我?”
完了。完了。虚虚实实,岑七娘到底还是上了路芬芳的当!她不惜性命拖住众人在此,昆吾剑肯定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陛下,有这丫头在,定会干扰咱们的判断,不如——一了百了。”岳念说道。岑七娘强压怒气,叹了口长气道:“不行。若没有她,咱们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昆吾剑。”
“那陛下的意思——”
岑七娘瞥了山石上打盹的樊逾清一眼:“喂,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路芬芳的命在我手上——”
樊逾清的头刚要点到地下去,忽然直起腰来,打了个哆嗦,继续缩着脖子睡觉。岑七娘刚灭的怒火蹿得更高了:“樊逾清!路芬芳的死活你管是不管!”
樊逾清吧唧着嘴,睡得正香。
岑七娘正是有火没处泄,终于忍无可忍,十六发黑针一股脑朝樊逾清扎了过去。樊逾清真像睡着似的不躲不闪,任由那黑针“噗噗噗”刺进衣中。他又打了个激灵,闭着眼睛梦呓似的说道:“哎哟,什么大蚊子咬我,又疼又痒!”
“陛下,咱们还得从别处想办法。您有再多墨蝎针,也叫不醒樊逾清这装睡之人。”
“也是,他睡得着,古宁村里有的是人睡不着。”岑七娘抖了抖袖子,那袖口里落出十余枚黑针连成一线,将路芬芳手脚捆住。路芬芳受了重伤,眼神已近涣散,听着岑七娘的话,也是时远时近,时轻时响:
“你不是一心要修正自己的过失,救古宁村的人吗?我倒要看看,你能强撑到什么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