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懂得收敛自己的气息?若真如此,他岂非看不出她真实的修为?
李靖又想道,他刚才为协助掌门对付南宫烁夜,耗了不少真气,此时若路芬芳忽然发难,他又不知她的深浅,岂非要吃大亏?
想到这一层,李靖很快改变了策略,稍稍和色对路芬芳道:“你去看了师弟的坟?那些人面花……都开了吗?”
“人面花看不到他的笑容,估计不会再开花了。”路芬芳道,“我还要多谢云汉尊上,这两年再未去打扰他。”
“师弟之死,实非我愿。”李靖说道,“若时光能倒流,我真愿那一战死的是我。”
李靖这话虚情假意,路芬芳听来却并不很刺心。她说道:“是啊,周重璧死了,一了百了,投胎转世当棵树也好,变只猫也好,总归是无忧无虑的,总好过你,孤孤单单留在这世上,无一个故人,女儿也不认,还得面对大厦倾颓之祸、两派相争之苦,真是苦不堪言那。”
李靖听完这话呆愣在当地。他以为周重璧是路芬芳的软肋,只要提周之事,路芬芳必会自乱阵脚,谁知路芬芳说出如此通透狠毒之话来,反倒给了他窝心一脚。
“呵呵,师弟大约也怕我在这世上没了对手太过寂寞,便留下这满目苍侇,让我日日收拾他的烂摊子,总是站在他的影子里。”李靖说道,“而你呢,已经从他的影子里走出来了?又敢回到现实世界中来了?”
路芬芳道:“这本来就是现实世界,没有一日虚假。”
路芬芳正说到这里,她身后那只冰蟋蟀忽然向她倒了下来,她回身抽剑便将那冰疙瘩劈成两半。她这一剑下去,那本来断了腿的紫蟋蟀忽然复活了,向前蹦了两下,便将那白蟋蟀的尸体一口一口吃掉了。
李靖见状大惊,喝止路芬芳道:“掌门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千万不可改动此处战局!”
路芬芳收了剑站在原地,她不想改变也已经改变了。如此一来,那断腿蟋蟀便成了园中唯一有战力的冰兽。它吃掉了白蟋蟀中的灵力,体格比刚才又大了一倍,精神抖擞趾高气昂得向那两条冰龙蹦了过去。
那紫蟋蟀甫一靠近,触角一拨便将体型细小的白龙拨倒了,又蹦了上去踩得粉碎。李靖拔剑道:“快阻止它!这冰雕中都是掌门的灵力,若灵力被南宫的冰雕吃光,掌门危在旦夕!”
路芬芳笑道:“你掌门的死活于我有何干系!这冰雕都坏了,也不好玩,我便告辞了。”
李靖这时真力发不出来,怎能不依赖路芬芳的力量,横剑拦住路芬芳去路。路芬芳使出一招雪照秋空将他剑招化解,一时也越不过他去。路芬芳便一剑击毁了那白色冰剑:“再不放我走,我可要捣乱了!”
路芬芳说着,唰唰唰连着高歌击筑和雪宫风榭几招,专打那白色冰雕。李靖此时出剑速度哪里及得上路芬芳,每三招才能追到一招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