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六疑惑地看向她,看着莫子涵苍白的小脸上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沧桑,他的心口就有些发闷,“涵姐,人这一辈子谁能不遇点挫,过去就好了。”
“不是因为这个。”莫子涵摇了摇头,睁开眼睛道,“你还相信一个残废能带起东鹰吗?”
老六坚定地点了点头,“涵姐,也不是什么事都需要你披挂上阵,您就安心居中策应,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做,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命还在,就比什么都强!”
莫子涵缓缓勾勒出一抹笑容,还是有人相信她的。
“你回去布置一下,从今以后对兄弟们家人亲属的保护要再严密一些,不能再跌在这个坎上。”莫子涵抿唇说道。
老六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涵姐,我跟猴子都商量过了,您安心养伤就行。”
莫子涵欣慰一笑。
人这一辈子哪有顺风顺水的,懂得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就比什么都强。以后帮会还得壮大,她也相信那些抛开她的人,早晚还有求到她头上的时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是轮流转的。
现在的确轻松了,没有内忧外患,没有时刻紧盯着她的敌人,也没有关注着她发展的‘自己人’。
莫子涵只需要在医院里安心养伤,该报复的,她相信以后一个也跑不了。
而老六等人,只需要继续料理公司日常事务,加上在周边几座重要的枢纽城市发展公司和帮派,其他的也无需考虑。
在老六走后,白子谕提着盒子走进门来。
“我都要饿死了。”莫子涵支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白子谕就快步走上前扶着她坐好,然后将盒子打开,把粥端了出来。
莫子涵现在只能吃些流食,有助于消化。
不过白子谕却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带粥,皮蛋粥、玉米粥、蔬菜粥、瘦肉粥、丸子粥,反正花样很多,莫子涵这么久以来就没吃过重样的。
“今天是什么粥?”见白子谕打开盒子,她探头问道。
“南瓜粥,小心烫。”白子谕将碗和勺子交给她。
莫子涵微微一笑,右脸颊上露出一个清浅的小酒窝,“谢谢。”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礼貌了。”白子谕俊美的脸颊上露出轻笑,看看的桃花眼淡淡地看着她。
莫子涵端着碗的手顿了顿,然后她笑道,“白子振也说过这话。”
白子谕微笑不变,只是笑意不再达眼底。
吃了口粥,淡淡的甘甜,很好喝。她抬起眼看着他,抿唇道,“你东南亚那边没事了?”
白子谕淡淡地一笑,“跟你没关系。”
莫子涵撇了撇嘴,不过不得不承认,白子谕要是有一头长头发,也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了。真漂亮。
秀色可餐这个词是绝对没错的,起码莫子涵每天看着白子谕喝粥,一碗都觉着不太够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莫子涵又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白子谕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
“我知道你垂涎我美色,又是送戒指又是照顾我,还每天变这样的做粥给我吃,想我以身相许?”她笑眯眯地问道。
“粥是楼下粥铺买的。”白子谕道。
“那也没有这么多花样。”莫子涵不死心。
“黎平每天负责去买,告诉老板要什么粥。”白子谕道。
“连买都不是你买的?”莫子涵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白子谕无情的点了点头。
“那你干嘛每天送过来?让黎平送过来不更省事?”莫子涵面带嫌弃地说道。
“我……”
莫子涵顿时一笑,“说不出来了?我就知道你是垂涎我美色。”说着还面带娇笑地抬手理了理发丝。
白子谕抿了抿唇,“是你奶奶打来电话,再三叮嘱我要照顾你。”
“我奶奶?”莫子涵面色一滞,呆呆的看着他。
白子谕继续无情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你真的不是垂涎我美色?”莫子涵皱起眉头。
“你这么小,哪来的美色。”白子谕不愿再看她。
莫子涵砰地将粥碗往床头一放,置气道,“不吃了。”
白子谕一愣,皱眉道,“别闹。”
莫子涵别过头不理会他。
“中午这顿一定要吃的。”他将粥碗端过来递上前。
莫子涵回头瞥他,有骨气道,“别以为我垂涎你美色就会吃你的粥。”
白子谕唇角划过一抹笑意,“美色辛辛苦苦送粥过来,不吃多无情。”
“瞧你那欠扁样。”莫子涵没骨气的接过粥碗,“真不是垂涎我美色才每天送粥?”
白子谕刚要摇头,就见那小脸寒了起来,顿时僵硬着点了点头,“垂涎。”
“垂涎什么?”
“……美色。”
“谁的美色?”
“……”
瞪。
“你的。”
莫子涵愉悦地笑了起来,“小白脸,不得不说你成功取悦我了。”
男子面色一黑。
莫子涵养伤的日子,就每天调戏调戏太子爷,和母亲拉拉家常,看看书,学学习,再就是听听老六和猴子对于公司发展的报告。如此,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期末考试莫子涵经过特许在医院答卷。
而她身上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腿上勉强可以活动,不会再有钻心的疼痛。她自己摸骨可以感觉得到,骨骼已经恢复如初,只是还得养着走不了路而已。
王凤英起初还念叨着要莫子涵出国治疗,不过后来问过医生,也知道出国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件事就此作罢。
“妈卖力帮着你大伯经营公司,不就为了能让你出国治疗,现在倒好了,哎!”这些话王凤英经常挂在嘴边,让莫子涵也有些愧疚。
只是系统的事情还不好说,腿伤恢复得这样快也不太可信,她决定先瞒着,等腿彻底好起来,再寻个法告诉母亲。而且这段时间她越发感觉系统虚弱,甚至有时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唤不出系统屏幕。
“系统能量耗损已达上限,进入休眠状态。”终于有一天,系统发出警报,就再没了声息。
二月初,莫子涵办理出院手续,由王凤英推着轮椅,老六开车来接,莫子涵终于回到家中。
家里被王凤英打扫得非常干净,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回到家后,母女二人就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沙发上,最终王凤英叹了口气,起身去为莫子涵做饭。
其实莫子涵睡醒以后,王凤英就从来没问过她关于那日发生的事情,也没问她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后来莫子涵私下问了老六一句,才得知原来老六早就把她的事情跟王凤英交待了个清清楚楚,现在王凤英已经知道了东鹰公司是她的产业。
既然王凤英不来问她,莫子涵也就不再多做解释。
“老天保佑,本来医生说你这伤势得在医院休养最少半年,没想到这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一边朝厨房走,王凤英一边欣慰地说道。
莫子涵微微一笑。
“小涵啊,我打听过了,其实咱腿要是截肢了,可以按假肢的,费用高了点但咱也能承受得起。到时候从外面看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王凤英一边翻着冰箱一边说。
“妈,您就别乱想了,医生说我这腿要是不截肢,骨头长进肉里肯定疼死,现在不是也没事?我都能感觉到,现在腿好多了,说不定再养养就没事了呢?”
“傻孩子,尽说些傻话,医生说的还能错得了?医生说了,你不疼可能是因为那块肉都坏死了,你这孩子死倔,就是不让大夫拍片检查!”说到这个,王凤英就忍不住埋怨起来。
莫子涵顿时一笑,“我的身体我比医生清楚,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能不严重吗,等骨肉从肉里长出来你就知道严重了!”王凤英吓唬她,自己却先掉眼泪了。
莫子涵微微一叹,想上前安抚,奈何现在走不了路。现在系统已经停工了,只能继续安心养着等待痊愈,不到彻底痊愈那天,她也不敢打包票这腿就一定能好。而现在她也确实无法走路,如何让王凤英安心。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莫子涵的腿也一天比一天好了,不到二月中旬,莫子涵就可以勉强下地走路了。
连续三日飘洒的鹅毛大雪在窗户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将窗户都封得死死的。
王凤英白天去公司上班,莫子涵就躺在床上睡觉,中午王凤英回来给莫子涵准备饭菜,下午继续回去上班。
这一日下午,睡梦中的莫子涵忽然感觉身旁有人,顿时头脑一清。
“醒了?”耳边传来清浅冷淡的声音,莫子涵顿时用手抚额,“我说你怎么回事,谁让你进我家来的?”
白子谕就晃了晃手上的钥匙,莫子涵微微一愣。
“以前趁你不在,我带人来配了把钥匙。”他说得理所当然。
莫子涵翻过身,艰难地用手支起身体,白子谕再次上前来扶,帮她靠坐在床头上。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出院前,白子谕就离开了东市,回去东南亚了。而现在,他怎地就又回来了?
“带你去个地方。”白子谕微微一笑。
莫子涵一愣,“什么地方?”他脑子莫不是抽了,大老远回到东市,告诉自己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
说到这,莫子涵顿时眉头一皱看向大门方向,屋子里可不只白子谕一个人。
果然,下一刻黎平推着轮椅走进门来,身后跟着两名大汉。那两名大汉二话不说就将莫子涵抬到了轮椅上,而后黎平推着轮椅,跟在白子谕后面朝外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莫子涵皱眉问道。
出门前,白子谕用羊毛毯子将莫子涵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外面冰天雪地,天寒地冻,鹅毛大雪依旧洋洋洒洒地下着,被白子谕抱到车上,车子飞速开出小区。
莫子涵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子谕,“到底去哪?”
“东南亚。”
“什么?”莫子涵惊声叫道。
白子谕勾了勾嘴角,“我请到了全美洲最著名的截肢专家,到时截去双腿按个假肢,还是一样的。”
“什么跟什么?”莫子涵瞪着眼睛,“你快给我送回去,我妈回家见不着我该着急了!”
白子谕闻言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道,“阿姨你好,我已经接到子涵了,嗯,我们就在路上。”
说着就转头看向莫子涵,“需要跟你母亲说话吗?”
莫子涵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他,然后接过手机对着话筒喂了一句。
“子涵啊,白先生也是一片好意,这是妈的意思,你就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其实……其实这样是最好的打算!白先生说了,你的神经没有坏死,按了假肢应该是可以走路了,你就听妈一次!”
“妈?!”莫子涵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子谕,连自己母亲他都给说通了?还是两个人背地里就合起伙来?
事实上,王凤英平日里也只能干着急,因为她就是有再多想法也没有能力实现。而这个时候白子谕找上了她,她自然知道这是女儿的朋友,听了白子谕找到最好的医生,王凤英想都没有就同意了。
这才有现在的这一幕。可怜了莫子涵十分被动,若不是现在只能勉强站起,她非得拆了白子谕叫他跟自己放肆!
说来也巧,大雪就这么停了,莫子涵被白子谕带上直升飞机,直奔东南亚。白子谕很聪明的懂得避过官方排查,直升机一路畅通无阻,当天晚间九点钟就抵达了曼谷。
曼谷机场,莫子涵刚下飞机,莫子涵就被送上了轮椅,依旧是黎平推着,白子谕带人走在前方。出了机场坐上私人轿车,车子在街道中一路穿行,莫子涵依旧试图说服,“我真的不打算截肢。”
“按上假肢看不出来,放心。”白子谕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莫子涵无奈地搓了搓脸,“我说话你怎么就听不懂呢?这是我的腿,我自己还连做决定的权利都没有了?我告诉你白子谕,你要真打算砍我腿,小心我把你脑袋扭下来。”
白子谕抬头,用那双桃花眼轻轻斜瞥向她,“扭吧。”
莫子涵顿时面色一滞,随后怒道,“我跟没跟你说过,别总用你那双勾人的小眼睛盯着我,你就是再色诱我也不会同意的。”说罢抱胸转过头去,鼻翼中发出哼哼声响。
白子谕眼角微抽,半晌淡淡道,“你想一辈子站不起来?”
“这就不劳白少操心了。”莫子涵淡淡地答。
白子谕道,“怎么能不操心?”说着,他就伸出手来,莫子涵斜眼看去,却见白子谕张开手心,一枚银灰色的指环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醒来时候衣服都换过了,这指环也一直没了着落,莫子涵曾问过王凤英一嘴,后者说没见着,她就没再多问。
“怎么在你那?”莫子涵瞥向白子谕。
“为什么不好好收好?”他看着她问。
莫子涵摊手道,“大哥,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啊,我哪知道它跑哪去了?”
白子谕的桃花眼中顿时泛出笑意,“这么说受伤的时候你是一直带在身上?”
莫子涵无奈道,“你给我以后,我就发现我妈不见了,难不成还有时间给您这东西藏到床底下再去办事?”
白子谕淡淡地看着她,“收好。”
“不要。”莫子涵急忙摇头,这东西本就是打算再见面时候还给他的,戒指诶,哪能轻易收,收了不就等于承认他是自己的人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收了的东西没有退回去的道理。”白子谕没什么表情地淡淡说道。
莫子涵顿时往车门处靠了靠,“你这是诱骗我收下的,我不过是收你个苹果,可没想顺带着收个男人回去。”
话说得这么直白,而且还不好听,令白子谕沉了脸。
“截肢还是戒指,自己选。”他依旧伸着手,不过却别过脸。
莫子涵眨着眼睛,说实话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她肯定是选戒指,毕竟这小白脸长得也不错,收下不吃亏。不过长得虽说不错,莫子涵也不是敢随便收的,小白脸家大业大,不好治。
呸呸呸,想什么呢!
其实哪里到了非得二选一的时刻,莫子涵自认有骨气得很,决定东西不收,双腿不锯。
车子里沉默了好半天,白子谕或许是胳膊伸的有些麻了,终于回过头来,却见莫子涵正悠哉的看着窗外。
他有些恼怒,便将戒指塞在莫子涵怀里。
莫子涵讶异地转过头,看着怀里的戒指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子谕撇过脸不说话。
莫子涵皱着眉头,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戒指,“我说太子爷,您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您看我这腿都惨了,您怎么就不离不弃的呢?”
说罢,莫子涵又深深叹了口气,“要不这样,等我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能配得上您那天,咱俩再讨论婚姻大事。”她打定主意了,要白子谕真同意,她就一直装着吧。
白子谕依旧撇过脸不搭理她。莫子涵顿时呸了一口,“瞅你那别扭样,跟我动了你没负责似的,我告诉你白子谕,想嫁到我莫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光是白子谕黑了脸,就是一直坐在前面的黎平,也惊愕之余险些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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