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生活是苦痛的,后来经历了许多事儿之后,倒是不再那样的觉得了。
为什么呢?
我想也许是像佛经上讲的“历经颠倒梦幻,终究涅磐”吧。一位老僧说过,参禅的三种境界,始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继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复而,见山依旧是山,见水还是水。其实山水何时曾经改变过,所谓海枯石烂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所以在三种境界的参悟之中起作用的是人的心境。也好比是六祖慧能说的,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人们经历了千番苦,万劫痛,总归是要从其中参悟一点点东西的。有了那苦不堪言的记忆做铺垫,任何的劫难便会见惯不怪,自然泰然处之安之若素了。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何不尽情享受呢?此话乍听起来确实粗鄙不堪,实难入卫道士之耳,可是我们稍稍一静心,便不难体味出其中暗含的生活哲学——深刻而无可奈何,令然恻然,丝毫不逊于任何大师的空洞说教。
生活是苦的,若你不是出身豪贵,生不知忧饥,死不知苦痛的话,有谁会不知生活的艰辛?可是我们面临的苦境就是那样——为了一口饭几寸丝奋不顾身吃尽艰辛——你若不想迎面而上,除非自杀,可是你若迎头痛击,便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对手的强大和可怕,就像是洪水猛兽宇宙洪荒一样,胜算的机会几乎为零。可是我们不想就此罢手,不想自己亲手毁掉孕育十月历经苦痛而诞生的生命。
怎么办?
千百年来无数哲人无不在追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可谓是苦心孤诣耗尽心机,但无不折戟沉沙铩羽惨败。其实哪有那么复杂,佛家云曰,诸般实相,皆为空相。我便是我,从来处而来,到去处而去。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是这样的解释让人勉强可以接受,又有什么意义?我们依然要生活要拼搏,即便是我们深刻的知道生命的起源构成,还是一样要活的像一条狗一样,累得趴在地上气喘吁吁脸色发白。
很多人都说,哲学是让人聪明的学科是人类的最高智慧。我不敢否认。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将它搞得一丝不挂,一目了然之后,我们能够从中得到什么,不过是觉得一切索然寡味罢了。就像是一位绝代佳丽,未曾见识之前,犹在传说之中时,只觉得那梦绕魂牵,不可方物,充满了美的诱惑。可是一朝得见,又如何?虽然不至于掉头掩面。但日夜对之,不是也会觉得很平淡之极无趣之极吗?
生活很艰苦,但之所以绝大多数的生命,并没有因此而自杀,原因就在于生活之中充满了未知数,充满了离异数,没有预定的轨道。人虽然很懦弱,但是人的本性之中却又拥有一种涉奇猎异的欲望,得不到的想要得到,得到的又会弃之如敝履并抖擞精神奋起追求没有到手的。所以人们总是向往美好而不愿回首不堪的往事,从而麻痹了知道痛的神经;也因为这样人们不愿轻易的放弃生命,毕竟生活不是糟糕的无法忍受。
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中的韧带。
人是什么?这个问题似乎有点终极。但是却是每一个置身其中的人不得不认真思考的。柏拉图说,人是两只直立行走的无毛动物。结果他的弟子便扒光了一只鸡的羽毛并嘲笑着说,这便是老师口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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