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妩醒来的早,睁开一条眼线,摇曳的窗帘外天色如水墨,黑暗里折出一线光亮。
睁开的眼睛忽然被阴影覆盖,阴影带着浅淡的温度包裹了她整双眼睛,南妩迷茫地运作着大脑,哦,是梁君白的掌心为她遮去透来的尽管并不惹眼的光。
“还早,再睡会儿。”
得遇梁君白,她避无可避地,朝矫情方向发展,身上不疼了,而眼眶濡出泪。
梁君白没多说什么,声音融进黑色的夜,“不哭。”
她就着那手掌温度睡了过去,第二回醒来,时间接近上午十点。
朱颜拎着大包慰问品走进病房,她探病的标配是苹果和西洋参,这次多了几罐子阿胶,以及一只装帧严密的长条礼品盒。
“最近发达了?”南妩把玩着苹果。
“我像是送阿胶的人么?”朱颜坐过来,“苏炳在崇明办事,拖我带给你的。”
“盒子里什么东西,拿给我看看。”南妩伸手。
她动手移开锁头,里面躺着一条牛皮鞭,做工堪称细腻,触手生凉。
“鞭子?”下头压了张纸条,南妩抽出一读,笑了,钢笔的字迹很漂亮,写着:梁君白不听话,就抽他,礼轻意重,请物尽其用,最后,祝康复。
朱颜感叹,“多贴心的礼物,苏炳不愧为妇女之友。”
“他拖你给我?”南妩收起盒子,“你们之前在一起?”
“讨厌,别用‘在一起’三个字,我们是纯洁的战友关系啦。”朱颜娇羞捧脸。
南妩托腮,“是你想太多。”
“我协助他去崇明跑新闻,以身作饵,孤身犯险。”朱颜滔滔不绝,“当时,我脑子里快速闪回着□□,江姐,秋瑾,小萝卜头等伟大的女英雄……”
“等!小萝卜头?”南妩给她普及知识,“那是个小英雄,男的。”
“口误!”朱颜白眼她,“看在我们八年多的友谊份上,请别咬文嚼字,领会精神好么?”
南妩但笑不言,按朱颜的说法,她确实惊心动魄了一把。
前段时间苏炳告诉她一道内部消息,崇明当地居民和旅人反应,有一伙黑车团伙无证驾驶,使用虚假计价器收取高昂费用,许多人上当受骗。
苏炳说,那伙人专挑游客下手,游客通常不会在崇明久住,被讹一次,当做破财消灾,报警的也在少数。
朱颜关心,“你有经费么?”
“梁总全程报销,去不去?”
“去!但我能做什么?”
苏炳说,“扮作一个胸大无脑好生养的女游客。”
朱颜深表遗憾,“要演一个与我气质截然相反的角色啊,哎,我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总要靠演技,真是苦恼。”
他们一拍即合,苏炳备了针孔摄像头,放朱颜口袋里,这种非正常拍摄的形式让朱颜打鸡血似的兴奋。
她吐沫横飞地讲解到这,猛地一拍桌子,“苏炳这混蛋!他调节完针孔摄像头,竟然审视我的胸,说‘哦不,你只能出演无脑好生养的女游客,至于胸部,你有考虑过生个娃么,听说可以二次发育,拯救你贫瘠的胸。’他说的是人话么!”
南妩与她战线统一,“太过分了!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浓缩的精华!”
朱颜拿枕头砸她,“我不以胸大取胜,我贵在胸型姣好!”
朱颜说些话只为博她一笑,南妩知道,给面子地勾起笑纹。
他们在崇明三天,朱颜拦了辆黑车,按苏炳教的第一步先谈价,“师傅,我要到南门,怎么收费?”
男人说,“一口价,三十元。”
“行。”朱颜跟他唠嗑,“师傅你几岁?”
“你看呢?”
“顶多四十岁。”朱颜摆出四根指头。
男人大笑,“小姑娘逗我开心吧?我女儿都二十多了。”
“不可能,完全看不出来!”朱颜话一转,继续夸他,“你生的是女儿?女儿好,女儿像爸,一定好看。”
话过几轮,计价器的数字已经涨到一百零五,朱颜佯装看不懂,“师傅,这是计价器么?”
男人闷声,“嗯。”
朱颜咋咋呼呼,“它走得好快,怎么回事?不过我们说好三十的,计价器只是摆设吧?”
男人闭口不理睬她。朱颜无趣,拿手机拍风景,一边现场解说,“这田不错,里头还有牛哎,个人认为那头颜色浅的比较狂霸拽,师傅你觉得呢?”
她完全发挥了一个无脑好生养女人的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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