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嘴边浮起淡淡的笑容,眼神却一片冰霜,“若不是顾忌她,你如今早是一个死人了。”
沈朔风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夏小姐还等着我回去复命,你这般待我,你说夏小姐若是知道了,会不会从此厌弃了你?”
“你尽可试试!”楚少渊眼中划过淡淡的杀气,抬了抬手却是让魏青将拶指的刑具取下。
“怎么不上刑了?”沈朔风眼底带着讥笑,“难不成你怕了?”
楚少渊冷冷的看着他,从他的眼角眉梢当中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声音冷淡:“你这话说反了,该怕的人是你!你大可告诉她我为何这般待你,你看她是会厌弃我还是厌弃你。”
沈朔风眉头皱起,这个少年远比他想的要聪明,那小姑娘若是得知了自己就是刺杀这个少年的罪魁祸首,恐怕先被厌弃的就是自己了!
楚少渊见他不说话,便料到是自己猜中了,当下敛了笑容,肃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打量他几眼,“我瞧你也算有几分胆色,怎么?敢做却不敢当么?”
“笑话!”沈朔风冷哼一声,“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做过的事就不会不认,你若要拿我撒气就尽管来!”
楚少渊点点头,“原本我是想一刀宰了你,不过看在你护过她的份儿上,留你一条狗命,往后你最好乖乖的待在她身边,否则下一次我可不会再看她的情面!”
他说着,将袖中匕首抽出,一刀划开沈朔风身上的绳索,冷眼看着他,“回去给她报个平安,就说我一切都好,让她不要忧心。”
沈朔风动了动又酸又胀又麻的手臂,将身上被扯开的衣襟敛好,忍着痛意看了楚少渊一眼,沉声道:“算我欠你一次,旁的就不说了,若有天你要用得着我,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楚少渊神色渐凝,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能帮上我什么?还是将她护的周全些吧,”摆了摆手,“魏青会安排你回去,赶紧走,别在我面前晃悠,当心我改变主意!”
……
夏明彻追着婵衣出去,在松树底下,他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晚晚,怎么了?”
婵衣撅了撅嘴,“二哥哥,朱璧他脾气太坏了,我不过就问他以他榜眼的身份能不能跟张佑之讨一张狂草来,他就冲我发脾气,还将画儿撕了,好像我巴着他似得。”
夏明彻见婵衣一脸的郁色,温声道:“朱家人清高秉正,他大约是误会了你的意思,以为你要他仗着新科榜眼的身份去压张佑之,才会这般。”
“哼,”婵衣轻哼一声,咬唇垂着眼睛,“清高傲物,自以为是,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我若真想要张佑之的狂草还轮得到跟他要么?”
“好啦,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夏明彻劝道,“你总不能就这么一个人回去,好歹给他个脸面,反正往后咱们不跟他们出来玩就是了。”
哪还会有往后,怕今天过了之后,朱家也会少跟夏家来往了。
婵衣点点头,跟着夏明彻一同回了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