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的,正缺这么一个管家的人呢。”
娴衣在一旁听着张太太这话,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好吃懒做的男子的模样,刚才的想法立刻淡了下去,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婵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回去她跟父亲好好说一说,让父亲同意了,婵衣肯定就要被许给这么个懒猪了,这样一来,看她还怎么翻天!
婵衣心中却一阵恶心,这个张太太当真以为拿捏了父亲的短处,她们就得束手就擒任由别人拿捏么。
“太太高看了,”婵衣将手指从张太太手里抽出来,用帕子擦拭着手指,脸上带着淡然有礼的笑容,“不过是帮着母亲跟祖母料理一些杂事罢了,扫洒上头,我却是一窍不通的。”
张太太惊讶的看着婵衣,看到她正慢吞吞的擦拭自己握过她的手指时,忍不住脸上涨得一片通红,这个小丫头难道是在嫌她的手脏不成?
她转瞬笑了起来,“这么说来,倒是我说错了,你不会不要紧,等嫁过来了,我教你,保准一教就会了。”
婵衣依旧是那副淡然有礼的笑容,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我还未曾定亲,张太太这话说的太早了,而且,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家何时有了您这样一门亲戚。”
未曾订下亲事,又何来嫁不嫁一说,更不要提什么教不教的话了,夏家是什么门楣,岂是张家能攀得起的。
张太太忍不住瞪着她,脸上被她的话气的煞白一片。
真是好利的一张嘴!
宁国公夫人抬头看了眼静静的站着的女孩儿,像花骨朵一般清丽的脸颊,脸上是淡然有礼,一派的世家作态,眼睛却像是藏了两汪幽泉清澈湛然,看人的时候那双黑亮的眼睛能够直直的看向人的心底,像是洞察了一切一般,让人忍不住就败下阵来。
谢氏听得婵衣的话,心里却像是三伏天喝了碗冰镇的杨梅汤般舒坦。
宁国公夫人抬手去端茶,打算再喝一口,却不小心茶碗一翻,茶水就溅出来洒到了离得很近的婵衣身上。
婵衣今日出门穿了条月白色的百褶裙,裙尾扫上了一小片茶水,显得十分突兀。
宁国公夫人急忙道:“都是我不好,快去将这条裙子换一换。”
婵衣正对上宁国公夫人热切的眼睛,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老的少的都惯会用的一招,就是往人身上泼脏水,她却丝毫不惧。
门口蹬蹬蹬跑进来一个女孩儿,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看见宁国公夫人,笑着行礼道:“给母亲问安了,母亲,德盛班已经装扮好了,就等您过去了。”
宁国公夫人点点头,笑着看向张太太,“我们先出去听戏,这些事情过后再谈。”
张太太笑着道了句:“还真是,误了国公夫人的戏可就得不偿失了。”
宁国公夫人又看了婵衣一眼,伸手将刚进来的丫鬟招过来,亲昵的道:“这是我家三姐儿琳琳,你去带夏家妹妹换衣裙。”
顾琳琳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笑着上前来搀婵衣。
婵衣也行了一礼,转身跟着她去了更衣间。
谢氏忙让娴衣跟了上去。
顾琳琳在路上跟娴衣聊的火热,却理也不理婵衣,才走到一半儿,顾琳琳就停了步子,懒洋洋的指了指前头的屋子,“就是那间屋子,夏家妹妹自个儿过去就行了,我走不动了,要在这儿歇一会。”
娴衣也就势坐了下来,冲她灿然一笑:“二姐姐去换衣裙吧,我在这儿等着二姐姐换好了一同去找母亲。”
婵衣看了她们一眼,冷冷一笑,“娴姐儿,你忘了来之前祖母怎么吩咐的了?”
娴衣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十分不甘愿的起来,陪着她走了过去。
丫鬟走在前头,走过一路开满了梅花的小路,到了一间十分幽静的屋前,丫鬟住了脚。
娴衣跟在婵衣后头,隐约察觉有些不太对劲,看到婵衣将门推开,她下意识的在婵衣身后推了一把,想将婵衣推进屋子。
婵衣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往过一闪,娴衣噗通一声跌进屋子里。
她抬手将屋子的门快速关了起来,在门外插了个活插。
娴衣爬起来拍门,大声嚷道:“二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