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如此贪恋这具身体,又为甚么如此想要长眠于他身边?
简直可笑,简直荒唐!
一边质疑着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对幽季那牢不可破的深情为甚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碎了,一边却忍不住想要疯狂的进入他的身体里,同他紧密的贴合。
他想忘忧。
而此时躺在身下的这妖物却是解药。
真可笑……幽季是他的毒,他却又要靠着一个像是幽季的人来解毒……
像是……幽季……
不知怎么,忽然被这个念头吓到了,又寻思着,这么来想,其实对这只蛇妖不也不公平的很?
刚才问他是否有拜入哪里便是存了私心,想将他带走,不如归于自己门下。
後来又硬生生的住了口。
因为……他还深爱着幽季。他不想对不起幽季。
那为甚么身体却会做出背叛自己本心的行为呢?
又为甚么……这只妖给他的感觉……就和自己曾期待、曾期待呆在幽季身边时的那种镇定幽然一样呢……
想着想着便更燥,燥的浑身都要烫起来。
他要把这股子火宣泄出去,他忍不了了。
为甚么……
为甚么这么恨自己……可又为甚么贪恋这忘忧的片刻。
求谁可以让自己忘掉幽季。
忘掉自己喜欢上了那么遥不可及的一位帝君。
季清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觉得自己身下一凉,尔后便是整个下身被人抬了起来。
「道,道长……」
舌头都快打了结,还没想好要说甚么,便觉得一个坚硬如铁的东西早已抵在了自己那里。
季清流咬牙,成,成,他认了,但是命还想保住,不及开口说些甚么你好歹让我去准备点东西先将那里润滑下……
第一个字未发全了音,他的手又捂上了嘴来。
「闭嘴。」
祝傥声音压抑的低低的,深沉的不似往日所有。
原本暗夜里还能觑见他眸中的些许星光点亮也统统陨落,一片黯然波涛之色。
季清流忽然有个很不好的预感。
「你为甚么要来诱惑我……混账……」
是因强行被挤入的痛楚瞬间漫红了眼眶,说不了话,便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些支离破碎的音。
「闭嘴……我叫你闭嘴……不要求我……是你先诱惑我的……为甚么要让我对不起他……也不对……明明是你身上有同他给我的那种感觉似的……你为甚么像他……」
「是你把他吃了吧,哈哈,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手劲大到似乎能捏碎他的骨头,季清流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豆大的眼泪滚滚的往下砸。
这般零落景象,竟有几分似当年浊灭池旁。
只可惜祝傥看不见,黑夜中,便因了幽幽之氛而更起情急之意。
季清流痛哭出来的那一瞬只是因为,祝傥终于进来了,就着自己那里流出的血水而润滑了……
从身体深处传来的撕裂感,窒息的痛楚抓心裂肺,眼前是泪弥漫出的雾,本就暗的屋子里,再也看不清一切。
没几下大力的顶撞之后季清流便痛的彻底昏了过去。
他这身子大不如从前,这身骨头还是他从一只蛇妖身上扒下来的,都说龙蛇相似,相似个屁,知道老子为了找一副能撑得住自己这真身的骨头有多难吗。
辛辛苦苦化出来的实体,真怕、真怕又毁在这旦夕之间。
祝傥啊祝傥,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甚么不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