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意,一直对周建国不满,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特别是前几年,周建国在建筑工地上出事,摔成重伤,差点死掉。刘凤英和周小宝去外婆家借钱时,一分钱也没借到,这让两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差点断了联系。
大舅怕颜面太难看,算是借给刘凤英两千块,而经济条件一般的老姨借给刘凤英一万块。
患难之中见真情,外公外婆做的事,已经寒了周小宝一家子的心,但遇到节日和生辰,该去还是得去。
再说,今年周小宝赚了钱,得趁这个机会,把大舅借给的两千块钱,连本带利的还清,免得外婆整天唠叨。
正是因为大家的关系不好,所以一进入旧城区,晴晴就开始紧张。
“坏啦,早晨没有吃饱,要是今天外婆又骂我是贪吃货,那该多丢人?哥,咱们在前面停车,先给我买只烤鸭吃怎么样?”晴晴紧张的问道。
听到晴晴这么说,周小宝一家人都心酸不已,想起以前的种种,心中也有几分愤怒。
周建国叹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生怕说出来老婆难受。
最终还是刘凤英想得明白,笑道:“晴晴,说什么傻话呢,外婆嘴上虽然好骂人,但心还是很不错的,骂归骂,哪次也没少了给你吃啊呀。再说,她都七十多岁了,说道两句又怎样,还能少块肉不成?”
“肉倒是不少,就是心里难受。”晴晴撅着嘴,又道,“今年我们家有钱了,给她买一大堆礼物,她会不会心情好些,就不骂我了?”
“应该不骂了吧。”刘凤英有些心虚和不确定的回答着,指着前面一家大超市,对周小宝说道,“狗剩,在前面停车,我们去买礼物。”
周小宝心情不好,但仍依母亲之言,停在大超市门口。一家人进入超市,买了一大堆礼物,还给两位老人买了两套衣服,又订了一个大蛋糕。这才重新上车,来到外婆的家。
这是一个老旧胡同,原本是纺织厂的家属区,如今的纺织厂早就倒闭了,只是以前的员工家属区,依然坚强的存在着。
周小宝外婆的家,在胡同最里面,虽然有一个小院,但是极其狭窄,只能放下自行车和电瓶车。有三间老旧平房,上面接了一层泡沫房,平时堆放东西,充当仓库。
大舅家在附近有一套三室一厅的商品房,除了一些节日,平时很少来这老宅。
周小宝一家人提着东西,进了小院,客厅里有说笑声,见他们进来,除了老姨出来迎接,其他人都没有动。
外婆今天是寿星,穿了一套斜襟薄袄,坐在客厅正中,见到周小宝一家子来到,却耷拉着脸,不高兴的说道:“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们一家子,离的也不是多远,年年都让大家等你,摆什么谱呢。福奎这个当官的,都没你们谱大。”
刘福奎是大舅的名子,在教育局当一个小官,至于是什么职务,周小宝也没问过,反正没兴趣知道。
外公话不多,虽然气恼二女儿当年不听话,嫁给乡下的穷农民,但这么多年,气早就消了,除了平时偏向大儿子,其它倒也没有什么。
比如今天,外公看到周小宝一家子带的礼物多,就笑着说了一句:“凤英这些年也不容易,既然都来到了,你就少说两句。你看,今年二妮子家提了很多礼物呢,还有一个大蛋糕。”
“我才不稀罕她带的蛋糕呢,我想吃,福奎不会给我买呀?”外婆嘴上说着不满的话,却早就伸长了脖子,看看二女儿今年到底带了多少礼物,可能让自己满意。
周建国拎着大包小盒子,脖子上都挂了一盒子什么礼品,红彤彤的包装盒,挺喜庆的。
二女儿刘凤英手里提着几套带包装的衣服,看上去质量不错,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两箱纯牛奶。
外孙周小宝手里提着四箱子酒,一看包装就是好酒,听说挺贵的,上次福奎去领导家送礼,买的好像就是这种酒。
外孙女晴晴提着一盒大蛋糕,有些吃力,但依然把腰板挺得很直,笑容也非常灿烂,远远的就喊道:“外公外婆,我们来啦,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蛋糕,带寿桃的哟。”
礼物很多,虽然看上去很不错,外婆依然有些不满意,不知为何,见到他们一家子就想发火。
“买买买,就知道买,也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钱。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你们买这么多礼物干啥啊?当我这老婆子不顾你们死活,整天就贪吃呢?福奎家正急着用钱,有这买礼物的钱,还不如把欠他的钱还了呢。”外婆一开口,偏心的意思就很明显,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