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竹听到皇上的问话,同样的点了点头,皇上给了凤竹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凤竹对着龙岩说道:“你之前与七皇子的争论,并没有使你露出破绽,相反了因为刘聪是你的人,众人反而更容易相信你是被诬陷的。”
龙岩立刻抢白的说道:“我本来就是被诬陷的,刘聪就是龙倾用来诬陷我的,你们不能被他蒙蔽了。”
“我们没有被他蒙蔽了,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露出了破绽,才让我们认定你就是主谋的。钱幕僚是你的人,而且还是你的心腹之人,而他却是死在了你的面前。”
凤竹说到了这里,龙岩还是不明白的看着她,是皇上说要杀的,就算是他的心腹之人又怎样。
凤竹又扫过了其他的几位皇子,可是其他人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反而是龙倾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着龙岩说道:“我知道你露出什么破绽了,许夫人说的对,钱幕僚既然是你的心腹之人,皇上就算是要杀他,你这个做主子的,难道就不敢问一问皇上为什么要杀他?你连给他求情都没有。”
听到龙倾的话,众位皇子这才醍醐灌顶的模样,而龙岩更是脸色慢慢地变的发白,这才明白皇上要杀钱幕僚,其实就是在试探他,若是他没有心虚的话,自然会理直气壮的给钱幕僚求情。
可是因为他心中有鬼,在皇上要杀钱幕僚的时候,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这不是有鬼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凤竹对着龙倾看了一眼,却没有想到龙倾也正好看了过来,那眼中一瞬间的奸猾让她看了一个正着,然而等她再想看清楚的时候,龙倾眼中再次恢复了呆傻没心机的样子。
凤竹嘴角慢慢地勾起,这七皇子还真是不简单啊,若是别人接受到那样的眼神,肯定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可是凤竹不会,从直觉上她就感觉龙倾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经过这件事情,她更是确定了龙倾才是隐藏在所有皇子背后,最大的那种黄雀吧!想来皇上都看走了眼吧!
凤竹看着龙倾若有所思,腰间却是被人搂住了,凤竹抬头正好对上许忠勇警告的眼神:竟然敢盯着男人犯花痴,是不是太不将你的男人放在眼中了!
凤竹对着男人犯了一个白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这是在探究七皇子好不好。
两人打眼锋却是被龙倾看到,他又对着凤竹看了一眼,不过却是对上了许忠勇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就像是雄狮,在感觉有人侵入他的领地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危险的气息。
凤竹没有看到自己的男人和龙倾眼神已经厮杀了好几次,她只是听到龙岩爬到皇上的面前,对着皇上哭喊道:“父皇饶命,儿臣没有要杀父皇的意思,儿臣只是想要置凤竹于死地,可是偏偏父皇却是误食了有毒的点心,父皇饶命啊,儿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却是没有听龙岩的哭诉,而是对着许忠勇问道:“你希望让朕怎么处置龙岩?”
许忠勇看着跪在地上已经不顾形象,对着皇上哭求的龙岩,他慢慢地走了过去,然后抬脚给了龙岩一脚,然后对着皇上说道:“臣已经替臣妻报仇了,皇上就放过他吧!”
凤竹对着男人勾了勾嘴唇,脊椎第四节粉碎性骨折,导致的后果就是全身瘫痪,大小失禁,这仇报的确实挺解气的。
因为许忠勇的这一脚,龙岩当场便昏了过去,皇上并不知道龙岩已经全身瘫痪了,还以为许忠勇就这么的轻轻的放过了他,便说道:“六皇子龙岩品行不端,残害忠良之妻,夺其皇子称为,封为三等郡王,食邑崇州。”
三等郡王,就等于将龙岩继承皇位的资格给剥夺了,而崇州是在穹国最偏远的南边,那里少数民族较多,人口复杂又贫穷,封那里做食邑,几乎可以确定龙岩的苦日子就要到了。
而再加上龙岩已经瘫痪了,估计到时候在崇州根本站不稳脚跟吧!凤竹对着龙岩有些同情了,你说你害谁不好,偏偏要害她,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龙岩的处罚下来之后,其他的皇子都没有给他求情,不由让凤竹眼中露出了讽刺的微笑,就像刚才一眼,主子不敢给自己的心腹之人求情,而现在他们明明是亲兄弟,可是却不敢再皇上面前多少一句话,可见这兄弟之情有多么的淡薄。
难道为了一个位置,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甚至是父母兄弟只要挡到了自己的路,就可以毫不留情的除去,难道权力真的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吗?
等到许忠勇和凤竹往回走的时候,凤竹对着男人问道:“你想要等许郅大了,问一问他想不想要那个位置,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希望他坐上那个位置,想到以后他的孩子会处处防着他,算计着他,我就替他难过。”
男人身后揽住她往前走,声线温和的说道:“皇子会变成什么,其实和皇上是有直接关系的,若是皇上看待皇子的时候,首先是从一个儿子的角度去看待他,而是不是从一个臣子的角度去看,那么皇子便会更重视亲情,而不是那冷冰冰的位置。”
“我说过,皇上是一个好皇上,却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将国家打理的很好,却是在做父亲上失败的彻底,皇子会算计他,也是他自找的,若许郅要争那个位置,我自然会好好的教导他,不会让他成为皇上那样的人。”
虽然男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凤竹还是不希望许郅那样的辛苦,要了多大的权力,就要担起多大的责任,总看到皇上表面的光鲜,却是谁又能想到这背后又是多么的苦楚。
没有可以亲近的人,没有可以说真心话的人,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甚至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是最陌生的人,整天的活在杯弓蛇影之中,凤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争着抢着去过?
男人看着凤竹苦恼的样子,说道:“不要想这些了,反正等到许郅长大还有几年的,皇上身子还很硬朗,现在根本还不用考虑这些。还有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要不要会凤沙村再去看一看?”
凤竹扭头对着男人问道:“已经定下来了吗?张悟呢?张悟也跟着一起去吗?”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在路上一边走一边体察民情,就像你说的提高皇室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为以后托盘而出做准备,还记得审理凤有憨案子的那个李知州吗?”
凤竹点了点头,“当人记的,张悟不是把他扣押在府衙的吗?”
“对,据说他每次审案都要让告官的人倾家荡产,我们去往京城的时候,正好路过知州府,皇上说到了知州之后,若是调查取证确实属实的话,便不用等到秋后问斩,直接拉到菜市场便砍了给百姓解恨。”
因为说起案子,凤竹又想起了凤四的事情,凤四对小泥鳅的娘亲欲行不轨之事,最后导致小泥鳅的娘亲反抗而死,这件案子是发生在张悟离开丰县之后。
“凤四的事情判了吗?”张悟要跟着皇上一起离开,难道这案子要等到下一任县令上任在判吗?
这件案子本来张悟第二天就升堂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悟也以为这件事情很好办,只打算走走过场,直接判了凤四死刑便结案,可是就在张悟盖棺定论的时候,两个人闹上了大堂。
这两个人是凤四的爷爷和奶奶,两人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凤四的爷爷更是风瘫在床上,进公堂的时候还是让人给抬进去的。
两个老人到了公堂上之后,便对着张悟哭诉,要是判了凤四死刑,两他们这两个没有糊口能力的老人该怎么活?最最主要的是,凤四的叔叔去了边关,并且还死在了边关,这样的人家一旦犯了事,是可以要求判官酌情处理的。
许忠勇便将这件事情慢慢地说给了凤竹听,凤竹问道:“那张悟最后判了吗?”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张悟说他要想一想,不过昨天本来是要升堂的,可是昨天他误食了有毒的点心,只能等明天再升堂了。”凤竹倒是好奇张悟打算怎么判案,于是第二天决定去听一听。
而因为凤四是凤沙村的人,这对于凤沙村来说也算是大事了,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凤沙村来了不少的人,就连怀孕的小荷也来从热闹了。
凤竹对着小荷翻白眼,“你男人还是真冲着你啊,连怀着孕都敢让你让这种人多的地方跑。”凤有粮听到凤竹提到了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凤竹,许将军你们也来了!”
小荷却是说道:“我男人再怎么宠我,也是和你男人没有办法比的,你男人可是亲自给你做饭的,我男人可是连厨房都没有进去过的,你男人在你吃鱼的时候,还会亲自给你拨鱼刺,我男人可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小荷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都是许忠勇有多么的宠凤竹,简直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听的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羡慕嫉妒恨。
凤竹真是后悔不找招惹小荷,被她这么一说,她现在就跟再拉仇恨值一样,不少已婚的女子,看着她的眼神都都是慢慢地嫉妒,而女子的夫君则是狠狠地瞪着许忠勇,那意思就像是再说,你这样的怕老婆,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
凤竹再不敢招惹小荷,对着她讨好的做了一个求饶的动作,小荷这才扬着下巴得意的闭嘴。
凤竹低调的不敢在乱看,怕又看到一堆嫉妒的眼神。不过小荷若是不说这一番话,她大概也不会感觉到男人原来对她这样的好,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幸福的女子啊!
凤竹扬起头看了看男人坚毅的下巴,要不是现在大堂外围了不少的人,她真想亲一亲他。
凤竹炽热的眼神,自然让身边的男人感受到了,他低下头来正好看了一个正着,然后低声在凤竹的耳边说道:“是不是想了?昨晚你忙了一晚上,为夫怕你累着,所以便没有打扰你。”
凤竹一头黑线,你还能想点正事吗?明明我这眼神那么的纯洁,你怎么就能曲解成这么猥琐呢!凤竹木着脸说道:“认真听案,就要判了。”
此时张悟已经穿着官府坐在了大堂上,别说那端端正正的样子,倒是有两分官威,再加上两边的衙役,齐齐的喊声威武,更是让外面围观的人也安静了下来,不再敢说话了。
张悟一拍惊堂木,对着下面跪着的凤四,说道:“凤四,对于你所犯下的罪行,你可承认?”凤四缩了缩脖子,点了点头。
张悟严肃着脸,正打算张口的时候,一个老年的声音哭喊着说道:“大人,求您饶了凤四一命吧,他知道错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凤四那年老的奶奶。
张悟一拍惊堂木,“肃静!”站在两边的衙役,再一次喊道:“威武!”老太太却是一点也没有吓到,还是边哭边往公堂上闯,她身后还让人抬着凤四风瘫了的爷爷。
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路颤颤巍巍的,就像是自己没人扶着,她自己都能摔倒在地,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拦着她,就怕她撒泼刷混的赖上别人。
张悟说道:“本官按照律例判案,你家凤四犯了杀人之罪,便没有饶过的可能,不过因为你们这两个老人没有依靠,本官认为确实应该饶他一命。”张悟说到这里,老太太大喜过望,摸着眼泪的给张悟磕头道谢。
而跪在一旁的凤四,也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悟,在大牢里他可是被人折磨的不轻,衙役最恨他这种人了,所以这些天来,吃的饭带着一股臭味,喝的水带着一股骚味,这还不算,衙役们整天对他说,县令大人最恨向他这种祸害良家妇女的人了,所以他肯定是没有活路了。
凤四这些天在大牢里呆着,听多了这些话,也感觉自己确实没有活路了,上次升堂的时候,本来就要判下斩立决的,可是他的爷爷奶奶来了,然后县令大人的话便被拦了下来,大人决定想一想。
这给了凤四一个希望,他希望大人能看在他的爷爷奶奶的份上,给他一条活路,可是在大牢也,牢头却是冷笑的对他说:“你就不要抱希望了,我们大人可是蔫儿坏的人,你越是认为你能活下来,大人越是能给你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凤四的希望又被牢头给他举的各种各样的例子给吓住了,再次感觉自己确实没有指望了。
本来今天他就是在等着县令大人宣判他的死刑的,可是县令大人却是说可以饶他一命,此时是大人亲口说的,难道还会有假?凤四大喜过望的对着张悟嘭嘭的磕头。
就连在担架上凤四风瘫的爷爷,也高兴的直流口水,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鼻涕眼泪的糊了他自己一脸。
张悟放过的凤四,让不少人怔愣了一下,站在公堂外听案的百姓,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怎么可以放过?若是因为家中有老人就能免死的话,那我们的安全还有保障吗?”
“对啊,这让我们这些女子还敢出门吗?县令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同情凤四的爷爷奶奶不成?”
不少人听到张悟饶过了凤四一命,对他这样判案都有些不满。有人突然对着张悟喊道:“大人,不能放啊,这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我妹妹就是被他给祸害的人,大人您不能放过他啊!”
凤竹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何白莲的哥哥何途,白莲花自从腿残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
凤竹身边的小荷,对她说道:“何白莲不在凤沙村了,被她哥哥接到了县城,不过她哥哥要养家,没有时间照顾她,她又是残废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长期这样人哪里就能受得了,听说苍蝇整天围着她转,就连她的邻居都嫌她家臭不可闻,秋天过去之后,入了冬得了病没好便死了。”
小荷说的比较简洁,凤竹想一想何白莲死的时候可定很惨,苍蝇围着转,就说明她身上肯定有蛆,瘫痪的人要是照顾不好的话,夏天都容易生这种恶心的东西。
想到何白莲死的这样凄惨,凤竹想这身子的原主是不是可以安心了,毕竟要不是何白莲害人,原主也不会死的。
何途此时站出来揭发凤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出出自己的恶气而已,要不是凤四强了白莲,要不是凤四让白莲怀了孕,她也不会说孩子是许忠勇的,最后被打成了残废。
所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凤四,凤四没有祸害了他的妹妹,他还可以等妹妹死心了之后,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出嫁,他妹妹又何至于最后凄惨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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