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上眼,有些尴尬,而折心儒见此立马是溜走,顺便拽走了不情不愿的阿薰。
“早上好。”她搁下纸笔,柔声道。
淡粉色的衣衫裹着她的身段,面容素净,袖底蘸了墨,整个人都有种安定的气质。
“早好。”翟光邺淡道,心底早没了惩罚的心思,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瞧他转身欲走,她道:“等会儿。”
他转头。“有事?”
“愈近年关。”她暗暗咬唇。“你不考虑……回一次翟家吗?”
略顿,他温煦道:“等我忙完吧。”
他虽这样说着,可李惠明只感觉他是在敷衍,便道:“翟家是你的家,你该回去看看。不要因光远的事而生闷气,我早就没事了,况且那只是个意外。”
翟光邺的动作稍顿,眼眸深凝着她,似能看穿她藏在心里的心思。“好,我知道了。”
“我会回去。”脸容浮现凝色,他沉吟。“你一会就回去吧,看多了书,伤眼。”
他意有所指,李惠明点头应着。
待他走后,她才放了心,正想坐下时,自书桌对面的朴素屏风后突然有了动静。
“我还想睡个好觉呢,怎就把你们的对话听了去?”
尚不等她作反应,就望见朴素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
那公子笑的玩味,手撑薄扇,正是翟光邺寻了好久都未寻到的折从瓀。
“折公子。”她意福身,却被折从瓀制止。“李姑娘与我有些见外了。”
“惠明暂住折府,已是叨扰折家,折公子勿见怪才是。”
“我怎会见怪?”折从瓀走至她对面,猛地弯身贴近她的脸,她不躲不闪,倒是淡定的让他好奇,便定看着她的脸,笑了。“你说,翟光远推你下水,是个意外?”
“……当然。”思及翟光远,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我已然无事,劳折公子挂心了。”
“我哪是挂心,我只是不明白。”折从瓀低头,瞧着她的字迹,似无意间道:“翟家家仆也算多了些,见你落水怎无人搭救?若说翟光远年纪小无意推你下水,那池塘我又不是没见过,周遭都被木栏围住又留出空地,怕的就是有人不小心落水。他若无意,顶多把你推在木栏边,怎会把你推到池里?若是有意,天寒地冻,他又知你身体孱弱,执意为之,怕是不仅仅是逗你玩了。”
“你想说什么?”
“这个孩子不过十岁。”折从瓀眯起眼眸,沉道:“若非有人背后指使,他怎可做的此事?”
闻言,李惠明沉默,未语。
“再说,能指使翟光远做此事的必是翟家人,你该是要当心翟家的人。”折从瓀瞧着她,眼眸略深。“表兄该是猜到了,所以未有让你回翟府的打算。唉,若是我遇到这事,必然把背后主使揪出来然后打一顿替你出气,可惜啊,你家竟然拒了我的提亲……”
折从瓀说的是他提亲被拒之事,惠明忽抬眸,亦瞧着他,淡道:“折公子当时向我提亲,是真想与我成亲吗?还是说,你与我提亲另有所图?”
瞧此,折从瓀眼底笑意渐无,语调持平。“我不懂,李姑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