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比起驺吾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上许多许多。
四周哀鸿遍野,饥民四散,围城的士兵多数神情懈怠,懒散不堪。
城内的饥民遍布,城外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军姿跟不上,粮草短缺——这一切的一切,都丝毫不像是一个正处于勃发时期的大国。
驺吾面容冷峻,回首看向了在他身后队列整齐的整整十万驺军。
“就地扎营!吩咐医师做好防疫准备。”驺吾沉声说道,看着夜空中死一般寂静的雕题边城,心里明白,邹家军到了边境之后,最大的敌人,并不是那些虎视眈眈,联合齐聚的边境小国,反而是边城自身内乱。
当夜,在全军整备完善之后,驺吾只身一人带着正音走入了边城城内。
守城兵将守在边关时日长久,早就已经被岁月风沙蹉跎的不成样子,明明是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四十有余。
在看到驺吾的时候,这位已经驻守边城数十年的将领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邹少将军!”名为曾阳的将军面上疲惫,常年在边境打拼,他的皮肤已经非常粗糙,可一双眼睛却依然闪着坚韧的光芒,“末将守城三月,粮草供应不足,城中兵将懈怠,城内所有感染瘟疫百姓已由医师看管,聚于一处。”
“死伤多少。”驺吾看了一眼正音。
他身上是藏蓝色的僧袍,面容白皙,肩上的小弥灵气的韵味与这死气垂垂的边城格格不入,可他却是普天之下唯一能够解除这次危机的人。
“秉将军。”曾阳神色感伤,摇头叹道,“此次瘟疫来势凶猛,源于围绕整个边城的主河污染,河流虽已被封,可自从疫病爆发到如今,已然死伤上千。”
“整个边城人数,加上驻守的士兵也不过五万有余……”曾阳垂头,笔挺的肩膀松懈下去一半,“城中医师不眠不休,从疫病爆发至现在,没有一人出城逃命,可到底是控制不住……”
“已经够了。”驺吾沉声说道,“边境军纪涣散,你却能够在兵临城下,内乱在前之时稳妥住整个边城,已经够了。”
曾阳跪在地上,久久不言不语,临到驺吾出门之际,才在背后开口说道:“将军果然不负少年神将威名,曾阳心略!”
*
在看守所门外,驺吾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拦下发送了几乎从头包到了脚的防护服。
他看了一眼正音,看他神色无变之后,才一把推开,带着正音直接进去。
他的举动,果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看守所内四处遍布着冒着滚滚浓烟的大锅,周边都围绕着不少浑身脓疮的平民百姓。
驺吾一一看去,不少人的双眼无光,俨然已经丧失了对生的希望。
有些人发现了驺吾进来,可看到来的人不过是一个银甲的少年,就又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躺在寒霜腊月之中冰寒刺骨,只有一片破席布的地面之上。
“在四周升上火把,上方用幕布遮盖风雪,四周留出足够的通风口。”正音垂眉,对着看守所内一个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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