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儿缓缓睁开眼眸,一时有了错觉,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世纪。
回来了吗?我回来了吗?但当映入眼瞳的景象是她以往一年醒来每天都看到的熟悉屋顶时,挫败的再次合眼,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叫她在这儿生活还不如到地狱去算了!洁儿在心中任性的抱怨着。不过,她再怎么抱怨,事实仍是事实,无法改变,她轻叹口气,回想起一切的事情。
梅儿碧
“梅儿碧!”洁儿激愤的起身,但头马上因为她起身过猛而适应不良产生晕眩,她扶住自己快掉下来的头,发出一声低吟。
“来,喝口水。”一个陌生的男声及有力的扶持及时出现。
洁儿不疑有他的喝下男人凑至唇边杯内的水,喝完才觉奇怪,抬首一看,落入一双湛蓝眼眸中。
蓝眼睛那个民事官!洁儿后知后觉的推开摩根“走开!”
摩根俐落地跳下床,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派优雅她笑道:“好一个泼辣的村姑。”
“滚出梅儿碧的小屋!”她不会让涉嫌杀死梅儿碧的人踏进来污染这儿。
摩根因洁儿浓厚的敌意而略皱下一眉。“我没有杀死梅儿碧,凶手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一个村姑解释,他觉得她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杀死一个女巫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呢?大人。”洁儿紧握拳,眸里怒火旺盛,竭力克制自己一时冲动上前杀了这个可憎的民事官。
摩根的蓝眸黯了下“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乱污蔑人,梅儿碧和我情同母子,我不会害死自己的亲人。”
这个女人形于外的无言指控让摩根不适,一个村姑竟敢如此胆大地挑衅他。即使是因为梅儿碧的死亡,他的权威也不容许人家挑战。不过,太久没有人这么大胆,反而让摩根产生兴趣。
洁儿因摩根语间几乎听不出的压抑而愣了愣,想了想,她也有错,的确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他,竟失了冷静的头脑“我道歉,但是,你不能怪我对民事官的印象不好。”
在英格兰,不,到处都是这样,只要一个告密,民事法官就会前来逮捕告密者口中所称的女巫,像梅儿碧这样的受害者,不计其数。
“你这是以偏概全。”摩根见洁儿恢复理智,不再计较她的无礼。
“那么,你有线索查出是谁动用私刑吗?”洁儿问。
摩根再次挑起一边的眉毛,再次注意到她并非用敬语,而是用同平辈一般的语气。
她,很奇怪。
他的思绪转到那个葯草篮子里的信,连忙掏出来阅读。
洁儿见摩根不回答她的话,反而取出一封信来读,有些疑惑,但她耐心的等待摩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打量着摩根。他穿着一件黑绒外套、黑裤、白衫,样式简单却绣有复杂的花样,且是上等质料制成,从他的穿着及气质看来,绝非一般平民,可能是地主或是什么贵族之类的人,但是他没戴假发,黑亮的头发往后梳固定用红丝带绑成马尾,皮肤不见贵族般凄惨的白皙,反为小麦色,显示他常在阳光下走动,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洁儿依稀可见到摩根左侧的脸颊上有一道疤痕,愈合的情况不错,至少不像电视电影见到的大恶人脸上总有个十字形的刀疤。
摩根读完信,难掩心中的讶异抬头,正好和洁儿打量的眸光对个正着,洁儿迎视,并无女子应有不与男子的视线相对的规范。但此刻摩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
摩根突兀的问话让洁儿迟疑了下,但她没让摩根等太久。“洁儿。洁儿.魏。”
“洁儿.魏?”洁儿的姓让摩根皱了下眉,这个姓听起来像外国人,打量过洁儿的容貌才发现她的轮廓不似纯正的英国人,看来是混血儿,而且她说话的腔调及口音很怪。
“你是哪儿来的?”
洁儿的眸子闪了下。“很远很远的西方来的。”
总不能跟他说她是来自离现在好几百年以后二十世纪的美国人吧!
“梅儿碧说你是她送给我的礼物。”摩根考虑了下才将信中让他惊讶的字句说出。
“什么意思?”洁儿不太懂摩根话里的意思,梅儿碧不是才去世吗?而且,礼物
用膝盖想也了解那是什么意思,梅儿碧怎可能把她就这么送给这个民事官
摩根看出了洁儿的心思,扬扬手中的信。“信上说的。”
“信?”洁儿的眉头皱紧了。
“信。”摩根看着洁儿的表情,不知为何,觉得熟悉。
“给我看看。”洁儿伸手跟他要信。
“你懂?”摩根语气中有强烈的质疑。
“大人,我看得懂英文,会说流利的英文,会写流利的英文,您还有疑问吗?”
洁儿为他的质疑惑到一股火焰上冲至脑门。
竟然看轻她,好歹她也是个靠敲键盘、摇笔杆为生的小说作者,差只差在写的是现代英文。
“很少有女人,尤其是村姑识字的。”摩根闻言也皱起眉头,蓝眸冰冷,他一再地容许这个女人挑战他的权威,不代表他怕她,而她还变本加厉。
洁儿病捌鹧郏亢敛晃Ω淠氖酉咚歉龀墒旒烂娴呐耍皇鞘4昴侵稚倥菹胝庋脱怪扑?br>
两人对视良久,眼眸交锋似有火花出现。
久久,洁儿才以一个微笑化解沉默。
“大人,与其起争执,不如您将信给我看,不就分晓了吗?”洁儿绿眸漾着挑战的光芒。
摩根直勾勾地凝视着洁儿,蓝眸浮现接下挑战的冷光,他沉默地将手中的信交给洁儿。
洁儿接过来一看,就只见上头写满梅儿碧的字迹:伯爵大人:或许您在看梅儿碧这封信时,梅儿碧已到天国和姐姐会合了。不必为我的死伤心,更不必为我的死免得愤慨,梅儿碧活到这把年纪,早该蒙上帝召唤了!只是梅儿碧一直在等一个人的到来,这个人,就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她的名字,叫洁儿,洁儿.魏。这个礼物对您助益良多,梅儿碧已将生平所学全数教给洁儿,依她的能力,足以继任我担任大家的守护者。
我希望您能发誓保护这份礼物,她的价值远超过任何一个人。
伯爵大人,这份礼物您已经没有机会退还给梅儿碧了,我希望您能替我照顾她。
您忠诚的梅儿碧洁儿难以置信的看完整封信,不自觉的捏紧信纸,可恶的梅儿碧!瞧她把她写得多贱价,送给别人别人还不要似的!
她她怎么可以可以就这样亏她还为了她的死伤心难过,还想为她报仇,可她是怎么报答她的?
把她当成礼物硬送给别人,这个捞什子的伯爵大人,她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搞不好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咦?不对,她该想的不是这个人的长相,而是梅儿碧侵犯到她的个体自由。
她跟梅儿碧前世一定有结仇。她老爹说过前世仇今世报的道理给她听过,她一定和梅儿碧结过仇,所以这辈子在二十世纪活到二十五岁后,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时代让梅儿碧出卖她,一定是这样的!
她她怎么这么倒霉!
洁儿气愤地咬着下唇,梅儿碧之死的伤心愤恨全让这个新的消息占据“可恶!天杀的!他妈的!懊死!”
洁儿粗劣的脏话教摩根皱起眉头,他没想到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听到只有船上水手才会骂出口的脏话。他几乎可以看见洁儿身上冒出的火气。
“我绝对不要被塞给那个什么伯爵!民事官,你可别将信上的内容泄漏出去,不然我会让你见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洁儿失去理智恫吓,向来压抑着的火爆性格在梅儿碧的死及梅儿碧的信当导火线下全数爆发。
摩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恐吓是在这种情形,而他竟然只想大笑,一点儿怒气也升不起。
“你听见没有!”洁儿见摩根保持沉默,按捺不住的大吼。摩根回过神,盈满笑意的蓝眸加上抽搐的嘴角加深了洁儿蹙眉的动作,须臾,摩根在洁儿面前放肆的大笑。
他在笑洁儿不记得自己讲过什么好笑的话,她刚刚说的除了咒骂梅儿碧之外,就是威胁这个民事官,她没讲过什么笑话。
可是他在笑好像一百年没笑过一样
洁儿不停的深呼吸,想冷静自己浮动的心绪,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发过脾气了,上一次她这么生气是因为上中学六年级时有个男同学把白玉项链扯掉,气得她把那个男同学所有的隐私全查出来,公告全校,让他当了好一阵子的笑柄。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好不容易,摩根止住了笑,他轻咳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