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荣国府的一份子,没有华丽的大宅院,也没有锦衣美食,只是个平凡的小生意人,可能还得吃点苦,到时你会跟着我吗?”
“我?”宁宁失笑“笑话!从小到大,我什么苦没吃过,你该担心的是自己受不受得了,不要没几天就嚷着要放弃。”
他的额顶着她的“要是我受不了,你会不会鼓励我?”
“这还用说,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吃苦才会成功,而且还有我在你身边鞭策你,不管你要做什么生意,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她拍胸脯打包票,不过,有些狐疑地斜睨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些?你打算离开荣国府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他笑呵呵地打混战。
宁宁还以为他忽然变得正经了,想不到还是这副死德行。
“不跟你闲扯淡了,我要回房睡觉。”
“宁宁”
她旋过身“什么事?”
“没有,晚安。”他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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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让她头痛欲裂,都是那个混蛋害的啦!吧嘛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害她整晚睡不着觉。
宁宁忍住打呵欠的冲动,只好用繁琐的工作来打消睡意,总算挨到服侍老夫人用完晚膳,只要把手边的工作做完,就可以回房睡觉了。
待她走出房门,打了个不雅的呵欠“好困”
“嗯咳。
宁宁闻声,转头面对来人“绣儿?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大少爷。”绣儿眼神不善,不情不愿地说“他要你到书轩去一趟,有事要跟你谈。”
“哦!那等我把工作都做完”
绣儿口气一冷“他要你现在就去。”
“现在?”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这么急?不过,谁让他是主子,无论什么要求,当下人的就得照办“好吧!去就去。”
大少爷要跟她谈什么?还要她马上到书轩去,那儿连她都不准踏进一步,她凭什么?绣儿妒忌地瞪着前头的娇小身影忖道。
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冷颤,觉得背脊发凉,现在正值季节交替,很容易受凉,她还是得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进来!”屋内有人叫道。
宁宁推门而人,傅国贤从桌案后起身“把门关上。”
“呃,是。”她没有想太多,就照他的话办“大少爷有何吩咐?”
他朝她露出平易近人的亲切笑容“你先别紧张,我只是听奶奶说,自从你到荣国府后,时常会说些趣闻给她听,让她老人家的心情开朗不少,所以,我要跟你道声谢。”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辛苦的是金钏姐,大少爷要感谢的人应该是她。”宁宁不敢居功。
“她当然也有功劳,我会另外奖赏她。”傅国贤盯着她的眼神,宛如老虎看中猎物一般“奶奶似乎很中意你?”
“中意我?”她不解。
暗国贤眸光一闪“宁宁,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
“大家都说大少爷是个好人。”
“那你认为呢?”
“呃?”这要她怎么回答?她跟他又不熟。
他看出她的为难,深情款款地说:“或许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
“嘎?”宁宁顿时张口结舌。
暗国贤垂眸苦笑“我知道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因为个性本讷保守,又拙于言词,有些心里话总是说不出口,但是我怕再不说,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大少爷,你突然这么说,我实在不该怎么回答。”这下她真的笑不出来了。
“你讨厌我?”
“嗯也说不上讨厌。”只是没啥感觉而已。
他一个箭步上前“那就是喜欢了。”
“这”宁宁考虑着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暗国贤有些激动地扣住她的臂膀“我真的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明天我就禀明爹娘,要他们同意让我先纳你为妾。”
“妾!”她惊叫。
“我知道当妾是委屈你了,可是,我已经先跟骆家订了亲,必须负责”
宁宁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大少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奶奶很中意你,所以只要她开口,爹娘不会反对的,你只要跟着我,这辈子就吃穿不愁,甚至连下半辈子的生活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宁宁,答应我,我发誓我会疼你的”
她企图挣开他的钳制“不行!大少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话一出口,宁宁恍然醒悟,直到此刻方才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上傅观星了。
“你喜欢的该不会是观星吧?”
“对。”她直言不讳。
暗国贤温和的面容流露出一丝狰狞“那又如何?只要我开口向他要,他会把你让给我的。”
“不可能!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宁宁大叫。
他冷冷一笑“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他。”
宁宁两眼冒火地怒视他“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仗着自己是大哥,或是抓住他什么把柄,然后处处压榨他对不对?原来你是这么卑劣自私的人,亏大家还把你当作圣人,真是看错人了。”
“你骂我卑劣?”和煦温文的脸孔顿时扭曲起来。
她心底不知怎的,竟泛起丝丝寒意,在这一刻,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自己对这位人人口中敦厚善良的大少爷起不了任何好感,她总觉得他表现得太好,让人挑不出毛病,反而显得虚伪。
“难道不是吗?否则他才不会把我让给你。”宁宁壮起胆子响应。
暗国贤眼光凶狠的瞪视她,掐在她臂上的手指越陷越深“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宁愿选择一个浪荡轻浮的败家子,也不愿跟着我?”
“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对的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居然在背后说自己弟弟的坏话,你真该感到羞耻。”她努力想抽身边开。
这番强烈的指控彻底激怒了傅国贤。他粗暴地将宁宁推倒在太师椅上,接着扑上前吻住她,宁宁当然不会平白无故让他给轻薄了,铆足全力疯狂地抵抗。
“啊”他痛呼一声,跳离她身上,惊诧地抚着被咬破的下唇。
宁宁一脸嫌恶,拼命用手背抹唇,如惊弓之鸟地往门口缓缓移动“不要以为你是大少爷,我就会乖乖任你摆布,大不了不干了,所以我警告你,下次再敢对我毛手毛脚,我就一刀阉了你!”
说完,她一鼓作气地冲到门边,火速地夺门而出。
柱子后面,一双妒恨的眼始终追随着那抹仓惶逃离的背影,心想,再这样下去不行,她得赶紧通风报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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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陡地被人重重地揪了起来,痛得傅观星脑中的磕睡虫都吓跑了。
“日头都已经晒屁股了,你还在给我睡?”二夫人拔尖地嚷道。
他龇牙咧嘴地搓揉着被掐红的耳朵“娘,我天亮才回到府里,睡不到一个时辰,您就让我再睡一下
“你又偷溜出府逍遥去了是不是?要是让你爹知道,又要被关进祠堂里罚跪了,你怎么老劝不听?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省得将来被你气死。”
暗观星掏了掏耳朵“娘,您换点新的台词行不行?这些我都听腻了。”
她用力戳了下他的头“你真的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怎么敢。”他磨蹭了半天才下床,无奈地说。
二夫人跟前跟后地唠叨着“你爹和你大哥都在书房谈论公事,你赶紧梳洗于净,假装正好经过,然后听听看他们在说些什么,最好能乘机讨点差事来做做,让你爹瞧瞧你能干的一面。”
“娘,爹都已经说不要我插手了,我何必去自讨没趣。”
她两手叉腰,凶悍地喝斥“不要管你爹说过什么,反正你就照娘的话去做,我这个二夫人在这府里什么实权也没有,已经够窝囊了,要是连你都捞不到什么好处,那咱们母子俩将来注定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娘,您别再吼了,我的耳朵都快聋了。”傅观星受不了地眯起一只眼睛。
“你到底去不去?”
暗观星长叹一声“去。”
“这还差不多。”二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
被赶鸭子上架的傅观星算准了时间,待他晃到书房前时,父兄的谈话正好结束,连袂地步出房外。
“爹、大哥。”他朝两人笑了笑。
暗珩淡淡地瞥他一眼“嗯。”“爹,我跟观星说几句话,您先走好了。”傅国贤一派恭顺,等傅珩先行离开,望向异母兄弟的表情马上带着几分防备“难得这么早见到你。”
.他假装听不出讥讽耸耸肩“母命难违,我也没办法。”
“我看是借口吧!”
“信不信随便你。”他看得出兄长在防着自己什么,不再多解释,双眼的视线不经意地瞄到傅国贤微肿的下唇,促狭地问:“大哥被哪只野猫咬到了嘴?”
仿佛逮到刺激他的机会,傅国贤发出胜利的笑声“这只野猫你也认识。”
笔作闲散的俊容顿时震了一下。
大哥是在说谁?难道
“没错,这是宁宁送给我的信物。”他眼底掠过邪恶的笑意,得逞地说。
暗观星双手揣起他的衣襟,铁青着俊脸冲着兄长狂暴怒喝“你碰了她!”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杀了我吗?”
“为什么?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傅观星大声咆哮,举起拳头,却又硬生生地在半空中打住。
他泛出一抹狞笑“打啊!最好打死我,反正我已经死在你手上一次了。”
“我当时是无心的”就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他付出了庞大的代价。
暗国贤抓住这个弱点不放“可是,我差点溺死是事实,这是你欠我的。”
“我什么都可以让,只有宁宁不行!”
“只要是你的,我都要。”傅国贤残忍地打碎他的祈求。
他想起方才在书房里,爹虽然亲口承认自己这段日子的努力,可是也坦言他终究不是做生意的料,缺少了观星的机巧聪敏,只可惜观星不学好,否则他们兄弟俩合作,绝对可以将原有的生意扩充好几倍,这番话无疑是给他一记致命的重击,就算他花再多的心力,还是比不上观星。
“大哥,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傅观星痛心地问。
他哼笑一声“我怎么会恨你,你是我弟弟。”
“我懂了。”这座荣国府只容得下一个人,否则类似的事将永远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