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
乐悠悠抬头看他,车程虽然疲惫,但她还好想多看他几眼。不过真的夜深了,也许他该休息了。
于是她站了起来,拎起脚边行李。“嗯,睡吧!”
靳行云领她走向客房,并为她开了门,打开电灯让她入内。
“衣柜里有一床羽毛被,觉得冷就拿出来盖;浴室的柜子里有新的盥洗用具,洗个澡就睡吧。”他冷淡地交代,预备退出房门。
乐悠悠抿唇考虑了片刻,在他脚步离开之际,她跟脚在他颈边一吻。
“晚安。”她柔情吐话。
靳行云有片刻愕然,随后撇唇挑眉:“你学坏了?会偷吻了?”她变得主动,很好,再帮她加一分。
“我刚刚说过,我要追求你呀!”她语气俏皮、羞涩—笑。他追她时,不也老不经她同意就吻她吗?她学他的。
“嗯。”从喉咙闷哼一声,靳行云瞟她一眼,装作不在意。
帮她关一房门后,才低头偷偷微笑
早餐的餐桌边。
乐悠悠特地起得比他早,为了做早餐。之前,都是他为她料理,现在她要追他,自然也该这么付出。
两人坐在长桌两端,安静吃着她准备的清粥小菜。
靳行云的脸色仍绷着,乐悠悠几次偷偷看他,都让他冷眼打了回来。
其实,她的心意,靳行云一口口吃在嘴里,觉得格外感动窝心。她真的来到他身边了,并且这么温柔地对他付出。
乐悠悠再一次提起勇气偷瞄着他
他刚刚洗过头,稍长的发发还有点湿,但看起来很性感。
还有,他在家的装扮也是帅气,白色休闲裤、黑色的棉质t恤,怎么看都让人激赏,觉得他的飒飒英姿无人可比。
靳行云抬眸,再度攫住她偷看的视线,他面无表情,乐悠悠看着他,情不自禁吐了句爱语。
“我爱你。”她由衷地这么说,真诚地甜笑着。
靳行云先是错愕了下,随后别开眼去,装作漠然地嘴硬回了句:“你就这样追我?很不浪漫。”
靳行云觉得自己将要投降,软化在她的柔情里。
乐悠悠撇了撇唇,她被他堵得好沮丧。好讨厌,他总给她脸色看。
正颓丧的当下,她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悠悠。”对方唤道。
“方”她低嚷了声,随即住口,也迅速瞄了靳行云一眼。
接到方骥的电话,让她有些意外。“你不是去了韩国?现在是拨打国际电话给我吗?”
靳筱淇来找她那次,有透露方骥的现况。
“有事回来,会在台湾停留几天。”那端,方骥微笑着回答她。
“嗯。”乐悠悠应声,接着问道。“你过得好吗?”她是真的关心他过得好不好,他在她身上浪费几年的感情,最后还好风度地成全,她毕竟要感激。
“过得还好。见个面,请你吃饭?”他是考虑了很久,才拨了她的电话。
虽然已将感情压抑心底,但还是常常想起她。不过,并无挽回的企图,他知道他没有能力挽回她执拗的心。
乐悠悠吞吐:“可是我在台北。”
方骥沉默着。
她在那个男人那里吗?收起短暂失落,他说话的浯气一贯温柔,但变得简洁,多了分距离。“我去台北见你。”
乐悠悠迟疑。她对他有所亏欠,不该连吃个饭的约会都音啬。
可是,昨天才答应靳行云,她与方骥会保持距离,何况,她还没“追到”他,要是跟方骥去吃饭,惹他不高兴,似乎不太好?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方骥紧接着说话,打断悠悠的考虑。
他总是不嫌累地付出,至今还愿意花这时间,从高雄跑到台北来跟她吃饭。这样,乐悠悠实在不忍拒绝。“不用,我们约好地方,各自过去吧?”
“台北的路你不熟,还是我过去载你吧!”与她交往久了,总是体贴的方骥当然了解她。
“嗯”乐悠悠考虑着。她的确对台北的路不熟,找来靳行云这儿时,她还差点迷路。
考虑之后,她答应方骥。
“好吧,你过来”她告诉他地址,随后挂了电话。
收起电话后,她朝靳行云瞄了眼。
“我要跟”她才说话,就被打断。
“吃饭不需要跟我报备。”靳行云板着脸迅速说了话。
方才他其实竖尖了耳朵在听她讲电话,尽管他很想知道,跟她约会的人是男的女的,但顽固的尊严,叫他硬是作出这样的反应。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很在乎她。
“喔。”乐悠悠低头,心里面觉得不踏实,不跟他说明,真的好吗?但见他脸色冷漠,她还是把话给吞下肚了。
靳行云起身,走至厨房流理台前,放下饭碗,乐悠悠走至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她蓦然感叹,觉得如此冷淡的他,离她好远
迟疑地伸出双手,她咬着唇、然后以双臂自他背后环住他的腰。靳行云一颤,沉默地任她贴在背后。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乐悠悠小声说道。尽管他这样对她,她仍要坚持地一再告白,这分依恋藏在心中这么久,如今已不能抑制。
靳行云说不出话他为之撼动,心的一角崩塌,几乎已经无法武装着冷漠的表相。
乐悠悠拢紧了他,喃喃说着:“我爱你!”
她再次以直接的爱语,让他感受她的热情。不看他的脸,她便可以不看见他漠然的神色,也才可以不怕被刺伤、勇敢的表白。
靳行云握起双拳,克制着握住胸前那双小手的冲动,他低沉问道:“你确定你爱我?”
她的反反复复,会层层剥去他的自尊,在未看清她坚决的真心以前,他不想让自己再被愚弄一次。
“对!再确定不过。”她好肯定地回答,脸颊贴紧了他的背脊。他若不相信她爱他,那她真会手足无措,真会非常难过。
她在他温暖结实的背后红了眼眶。想起这宽厚的背,在十年前曾给予她温情依靠,也想起,痛失父母时的无助。
她缓缓告白:“除了爸妈以外,没有人可以在我心底占上这么重的份量。从十年前,你把围巾围上我脖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你了。”
情窦初开的懵懂情怀,虽然在那时极为模糊,但历经十年岁月,那份情怀已是她生命中拔不去的眷恋。
靳行云不语,眼眶霎时蒙上温热。这僖丫头,果真将他深深地搁在心底?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其实令他动容、对她充满爱怜。
但他不知如何回应,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诚实表白的时候。她总是逃避,这会儿如此直接,反让他不习惯了。
他不回应,让乐悠悠觉得难受。“别不说话,别对我充满防备、怀疑我,不要让我这么难堪。”她不要他这么排斥着、抗拒着。靠在他背后,她忍不住哽咽。
靳行云终于伸出手,覆上她交叠在他胸前的那双手,然后轻轻扯开她、回眸看她。看到她脸颊滑下的两行眼泪,他心版揪了紧、喉结滚动了好几次,就是说不出话。
乐悠悠哀怨瞅他,埋怨着他的冷漠。
他伸手欲抚上她的脸蛋,她的一滴泪水,滴在他的手心上。
承接那颗泪珠,他只觉得那滴热烫的泪水自手心化了开、直接传递到他内心,让他疼着、让他不忍。
他的脸庞缓缓靠近,以唇瓣吻去再次滑下她.颊边的泪水。他心口疼极了,她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望,他想守护着她,不让她落泪。
乐悠悠屏息,眼睫轻颤。她很唇感受他亲近的爱怜,她知道,铁石心肠慢慢融化,他会再度靠近她的心;是吧?!
虽然他一直没有说话,没有更亲昵的安慰举动,但悠悠知道,她的坚持,一定能换回他的信任。
靳行云自然已无法抗拒。肯定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后,便难以武装起一身防备,虽然他在她止住了眼泪之后,便安静地离开家门,外出处理他的公事,但这一整天,他的心已经开始变得柔软,嘴角也不觉温柔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