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跃,跳离温暖的被窝。
“噢原来是梦”她已经从梦境中回魂。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夏艳觉得好笑!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脸痴呆涣散的样子。脸颊上,还留有口水的濡湿痕迹。
原来不是下雨,是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没啦!只差枕头没有湿透了。
抬头往墙上的时钟望了眼
“糟了!睡过头。”她大叫一声,这会儿,真的完全清醒了。
以手背抹去嘴角的口水,夏艳冲进浴室盥洗。
一天的工作要开始了
艳阳天,金色阳光映在大楼的玻璃帷幕上,折射成灿烂而刺眼的光线。
“喂!快一点,太晚上工啦!再拖就不好做事了。”
褪色及补钉过的破旧牛仔裤,裹着一双修长的腿,裤子上几摊汗渍,显示出这条裤子沧桑的劳碌历史。
“慢吞吞的真不知道在拖些什么?”
仲夏艳满嘴咕哝,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该是干净的浅色布鞋。
“呼今天回去又得好好洗鞋子了,每次做完都变这么脏。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方才她催促的人,这会儿才搔着头皮赶上她的脚步
“仲小姐,不好意思,我今天第一天上班,这工作我没做过,还不太熟,诸多指教!”
“什么?!你没做过这工作?没经验你敢来啊?”仲夏艳闻言脱口大叫,一双圆亮的眼睛瞪得老大。
“嗯!职业介绍公司介绍我来的。这不是清洁工作吗?人人都会的!还需要经验?”新伙伴纳闷地抓抓头皮,不解地问她。
“天啊!我真倒霉!”夏艳哭丧着脸,埋怨了句。
“仲小姐,你怎么了?”
“我告诉你,我们做的可不是一般的清洁工作,而是高空清洁!高、空、清、洁,你懂吧?”她双手叉腰,没好气地嚷着。
“高空清洁?有什么差别吗?”二愣子新手摇摇头。“跟高空弹跳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妈啊!还高空弹跳咧!”夏艳两眼一翻。“连这都不知道,你要怎么上班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整理手边工具,迈开脚步往电梯前进。
“仲小姐,仲小姐你等我一下。”还在状况外的新手在她背后嚷着,赶紧追上她。
斑空清洁仲夏艳的工作。她是大楼的清洁师。
以台北目前的空气品质,要是没有像仲夏艳这种高空清洁人员辛勤工作,一栋美仑美奂的大楼,不出半年,就会显得老旧异常、布满尘污。
她的工作没有外人想象的轻松,有时候在高空作业,要是一阵强风突然吹来,可是会让人胆战心惊。
所以,这工作一般人都做不久。就拿这个月来说,到现在,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仲夏艳独立作业。没有人帮忙,工作变得比平常忙碌吃力,手边忙着清洗外墙之余,还要操纵台车,异常危险。
两人准备就工作定位
“我跟你说,你等一下只要操纵台车的上下,其他的事都不要管。”夏艳对着新手吩咐。“还有,别怪我没跟你说,等一下,千、万、别、往、下、看。”
她逐字强调,就怕这傻子等会儿吓到脚软。
“嗯!好!”傻伙伴频频点头,十分配合。
夏艳提起了工具,走近墙边,眼睛望着前方的天空,心中评估着。
“嗯今天风势不太大,应该不会把我的新伙伴吓死才对。”
只见她纯熟地试了试安全吊绳,检查勾夹和一些安全工具。
低头朝大搂底下望去,只见街道上的景物都变得好渺小,马路上的车子如同蚂蚁行进着,好像玩具般不真实。
居高俯瞰,会有种错觉,像是置身宇宙看着渺小而神奇的地球。这样的景色,只有少数人才能享受到。
不知道谁说的,如果在纽约的帝国大厦顶楼,朝下吐一口口水,口水不会掉到地上,而是会被风朝上吹,一不小心还会被吹回自己脸上
呵!她轻笑,甩甩头,别想这么多,上工啰!
拉拉帽缘,她将棒球帽戴紧,也掩去了她美好的眉与眼,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小子邬漾开了微笑,精神得很。
“来!你坐到那一边,听我的口令,我们一起往台车上跳,这样才会平衡,比较安全。”她指示工作伙伴。
“仲仲小姐,你说往哪儿跳啊?”那人傻眼地杵在一旁。
“台车啊!不然你以为往哪儿跳啊?”唇角谑笑微勾,她斜睨着他。
“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这么高,万一掉下去怎么办?”那大男生正犹豫着要不要双脚抹油开溜。
“不会啦!你这胆小表!”夏艳翻了翻白眼。“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了,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跳”
“喔”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句。
不知道是男性自尊作祟,还是因为恐惧而忘了思考,她的新伙伴乖乖挨着墙边坐了过去,就了定位、做好配合的架式。
两人各据一端。
“听好喔!一、二、三,跳!”她一个利落鱼跃,轻轻的落在台车上,随着夏艳的引导,新伙伴也路走在她旁边的位置。
她松了口气!呼算他识相配合、有点慧根。现在可以准备工作了。
“比你想象中容易吧?”她笑。“你只要听我命令动作,不要做其他的事、不要分心。还有,我们的工作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事实上却很安全。0k!把你的安全吊绳扣好,要开始啰!”
夏艳交代完应该注意的事项之后,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