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烧糊涂了吗?为什么突然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看到他对着她笑,安慰她,他的眼神不像平时那么淡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笑容竟然可以那么温柔,连声音,都能够这般的宠溺包容……
天,到底是谁在发高烧?不会是她吧?为什么好像并不是在真实中般?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她为什么没有在家过年!蓝若水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再次沉沉睡去的宫少野,纤手禁不住的抚上他冒着冷汗的脸颊,又烫又冰凉的触感惊醒了她。
现在不是做梦的时候,现在的他就好像喝醉酒的人一样,他所做的事情,都不是经过大脑的,连这个你都相信吗?摇头甩去心中的杂乱的念头,开始为他更换睡衣。
他是身置在冰火九重天中吗?一会儿热得让他仿佛在火中燃烧般,一会冷得仿佛掉入冰窖中,头痛得好像随时都会爆炸般,生病了吗?
谁的手在他额头上那么轻柔的抚摸着,软软的,好舒服,还能帮他缓解头痛。当他热的时候,这双手会为他贴上凉凉的冰片,当他冷的时候,这双手会用温毛巾帮他擦脸……
这种感觉在隐隐约约的记忆中,仿佛曾在哪里发生过,他好像看到了这双手的主人:妈妈!这两个已经远离他二十多年的字,已经陌生的让他早已遗忘了她的脸庞,唯一能感觉到的,但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柔柔的吹抚过他的心间。
有个似曾相识的画面在眼前出现,温暖的阳光普照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围着红色围巾的小男孩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全身披着一道金光般,像个下凡的天使。如陶瓷般白皙而又精致如雕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闭着眼睛,浓密而卷翘的长睫毛投下了两道阴影,粉嫩的双唇月牙儿般往上翘起。
“妈咪,好了吗?”稚嫩的声音从粉嫩的双唇中飘逸而出,流利的英文在白雪覆盖的广场上犹为悦耳,让每个经过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朝他投去爱怜的目光,所有人都被他精致的外貌及精灵般的气质给吸引。
当他数到一百后,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大家再一次震惊,他有一双漂亮的湖蓝色瞳眸,像两汪碧波荡漾的池水般,清澈见底。那双漂亮的蓝眸中,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冷淡。
阳光刺得他用手挡在眉前,微眯起双眼适应了光线后,他环顾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他没找到他要找的人,失望的神色渐渐在他眼底浮现,小脸上的幸福也渐渐如被融化的雪般,逐渐被冰冷取代。
“少爷……”总管带着几个保镖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恭敬地对他弯腰施礼后,朝他伸出了大手,“我们回去吧!”
“大叔,妈咪再也不会让我找到了,对吗?”无意中听到书房中的谈话后,他央求过,哭闹过,最后还是无法挽回任何的改变,他的心从那一刻起被冰封。
“少爷,我们回去吧!”总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严肃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怜惜还是没有逃过那双蓝色的眼眸。
“嗯。”他将手放入总管的大掌中,紧紧的抿起了双唇,那精致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刚开始的幸福或是任何表情。
那一年,他才五岁……
只是,额上的这只手,却比总管的那只手要小好多,却也温暖好多……
宫少野紧紧的抓住这只手,深怕一松开,她就像随风而逝的雾般消失,又留下他在黑暗中独自承受这种痛苦。“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孤寂,他乞求着这双手的主人,尽管沙哑的声音几乎不可分辨他的话语。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你的!”是真的在做梦吗?他竟然听到有人在回应他的话,那温柔似水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怜惜,却是那么坚定的信念,像是一种承诺般,让他觉得好心安。
“太好了……”他开心的笑了,将那只手往怀里拉,像溺水的人抱住救命的浮木般,紧紧的抱着着。头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痛,身上也不像刚才那么忽冷忽热的难受,不管这个人是谁,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他都不要松开她,不要放她离开!
“如果你清醒的时候也能对我这么说,那该有多好!”蓝若水自嘲地苦笑,看着自己的手被他那么信赖的抱着,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难受的痛苦着,她的心也不再纠着痛。
与他多相处一天,她的爱也更多一点,她的心也沉沦得更深一点,心里、脑海里,每个思绪,都牵扯在他身上。在家才过了两天,她就足足想了他两天,无法克制的,无法压抑的,不由自主的思念像病毒般侵袭了她全身的每条神经。
这种不由自主让她感到空前的恐惧和不安,她害怕自己这么不设防的放纵自己感情的后果,会让她伤得粉身碎骨,再也无法站起!曾经坚强的她,任何困难都打不倒的她,最后将会成为一个脆弱得不能再脆弱的瓷娃娃,只能依赖着他而活,如果没有了他,她的生命也将画上了休止符…… <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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