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话音一落,梁赛凤满脸惊讶,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嗯。”谁料,下一秒,季唯川点头。
见她仍旧疑惑,便耐着性子,解释起来:“阿姨,我知道您现在生活得不容易,但这是规矩。当然,也请您不要误会,毕竟我也不差您那两个钱!”
本来池晓央还挺生气的,可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酸爽,默默地为季唯川的行为点了个大赞。
梁赛凤闻言,尴尬不已,脸上忽红忽白,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一丝声响囡。
“您该不会是没有准备红包?”季唯川见状,佯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薄唇轻掀,扬声高问,一针见血。
一瞬间,众人投来了诧异的目光鲺。
而梁赛凤呢,仿佛被戳中了痛点,惶然低头,心里不停地思考该如何是好。
早上出门之前,她只顾着梳妆打扮,根本就没有记起红包的事。
况且,那会儿她还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兀自认为季家既然那么富裕,又怎么会在乎她送的红包呢?
这时,大厅中,有人看不下去,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哼,真是搞笑!来参加婚礼,竟然连红包都不准备!”
“可不是吗?也不嫌丢人显眼!”
“哎呀,我猜她应该是觉得新娘子不是自己的亲闺女,所以舍不得给红包吧!”
“呵呵,还是头一回见脸皮这么厚的继母呢!”
“啧啧,你们难道忘了上次年度酒会的情景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也是她!”
“对对对!那会儿明明是她先把新娘子从家里赶了出去,后来还好意思演苦肉计!”
……
短短几分钟,参与讨论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对梁赛凤的行为嗤之以鼻。
看着自己的妈妈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唾弃,许茹沫不禁怒火中烧。
然而,胆小如她,低头,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而梁赛凤本人呢,则是羞愧至极,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紧张之下,她的手突然摸到自己那已然过时却视若珍宝的名牌包包。
略一思忖,她缓缓从里面掏了几张红色的纸币。
抬眸,目光肆意流转,最后落到了池晓央的脸上。
“晓央,我今天早上出门太急,忘了给你准备红包了,所以这个钱,你就接着吧!多少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一番话,她说的真真切切,诚诚恳恳。
只可惜,在别人听来,就是一个笑话。
旋即,只见池晓央明清锐利的眸光扫了梁赛凤手中的纸币,一共五张,还都是皱皱巴巴的。
这一刻,她突然好想笑,可又担心影响不好,便努力憋着。
良久,她才完全压抑住冲动的情绪,一脸淡定地瞥向季唯川,试图将他造成的摊子扔给他自己处理。
季唯川何等聪明,会意地眨了眨眼。
随后,他扭头,将目光锁定在梁赛凤的手上,轻扬一笑。
“阿姨,这钱您还是收回去吧!我看您和妹妹两人也不容易,所以,这红包就免了吧!”
态度谦和有礼,声音温柔和煦,不愧是出身名门望族的高素质人物。
可惜,这话是好话,传入梁赛凤和许茹沫的耳朵时,却泛着丝丝讽刺。
一时之间,母女俩尴尬极了,这送出手的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池晓央看到她们这副进退两难且丢人显眼的模样,心里自是然幸灾乐祸。
不过,看腻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何况她们俩丢的也是池家的颜面。
如斯一想,她再次向季唯川递了个眼神,自己则是转身离去。
季唯川见她几乎消了气,才没有功夫替梁赛凤和许茹沫善后呢,于是,便迈着大步子跟了上去。
等到婚宴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
北城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宾客相继散去,整个海悦天地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此刻,池晓央和季唯川皆是精疲力竭,同坐在一辆车上,相对无言。
略微缓过劲来,她侧眸,竟见一层柔美而轻薄的月光笼罩在季唯川的身上。
顿时,他本就宛若刀雕的深刻五官,别有一番风味,神秘莫测却魅惑人心。
池晓央看得出了神,明清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
“小东西,看够了吗?”磁性幽幽的嗓音响起,在这么安静的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顷刻间,池晓央将思绪拉回了正常轨道,惶然低头,装聋作哑。
季唯川见状,冷峻的脸上,浮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随后,只见他长臂一伸,将池晓央紧紧揽入怀抱,轻轻耳
语:“小东西,说谎可是要负责任的哦!”
“放手!”池晓央挣扎,力道不大,声音更是轻若蚊鸣。
若不是介于前面有司机在场,她早就对季唯川不客气了。
哼哼,真是过份!臭不要脸!
可惜,现在她也只能在心里骂他两句。
“不要害怕,我又不会怎么样你的。”季唯川挑眉,说得倒是好听,可一双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
一瞬间,池晓央急了,睁大眼睛瞪着他,轻吼出声:“你要干什么!”
话音一落,前排的司机诧异,倏然扭了头。
见季唯川和池晓央抱在一起,他立即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眼睛眯了眯,转过脸去,老实地开起自己的车来。
“小东西,你的脸好红,真可爱……”季唯川垂眸,见她满脸羞涩,故意调侃。
因为两人隔得很近,池晓央完全能够呼吸到他身上灼热又性感的气息。
再加上,耳朵里不停地充斥着他那些暧昧分明的话语,她的脸不禁红得更加厉害,而且发热发烫。
“不要再说了。”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咬了咬唇,沉声喝道。
“好,既然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下一秒,季唯川宠溺地笑了笑,唇边弧度迷人。
池晓央闻言,轻轻地嘘了口气。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季唯川话是不说了,可嘴唇猛地却袭了过来,猝不及防。
绵长而温柔的一吻结束,季唯川欣慰一笑,神情动容。
池晓央被占了便宜,心里甚是郁闷,索性别过脸去,打算再也不搭理他。
可是,毕竟她娇小的身体被迫倚在他的怀抱,时不时地就能感觉到他那成熟的男性气息。
本能地挣扎,哪想,季唯川竟反手捏住了她的腰。
霎时,本来就贴在一起的身体,轻轻地摩擦了一下,池晓央的心重重一跳,原本就涨红的脸色宛若绯云。
凉风习习,她猛地清醒过来。
见他始终不肯放开自己,她心一横,索性动手在他大腿上狠掐了一把,小声啐道:“流、氓!”
季唯川痛得脸都扭曲了,可手却怎么也不肯放开池晓央。
垂眸,目不转睛地望着怀中的小人儿,他眼底的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池晓央真的好无奈,既然季唯川实在不肯放手,她也不再浪费力气。
毕竟,白天的时候在婚礼上那么累,现在可不想再陪他一起折腾。
嘴唇微涨,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睛缓然合上,竟直接在季唯川的怀中睡着了。
待到她睁眼时,四周一片陌生,心中警铃大作。
迅速从舒适的床上蹦了起来,她扬眸,东张西望了一阵,还是觉得陌生不已。
随后,只见她光着脚丫,在房间里闲逛,勘察地形。
偶然路过一块穿衣镜时,眼睛余光一瞥,她居然什么没有穿,不禁抱头尖叫。
浴室里,季唯川正在洗澡,突然听到了叫声,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随意扯了块浴巾,裹在腰间,他出了门,只见池晓央的身上居然穿着他的衬衣。
许是衬衣太大太长,她硬是穿出了裙子的感觉,两条纤细笔直的腿若隐若现,看起来诱惑极了。
季唯川突然觉得嗓子一阵干涩,吞了吞口水。
踏着轻巧的步子,他走到了池晓央的身后,嘴唇微掀,道:“小东西,你难道不知道男人的衬衫是不能随便穿的吗?”
听着熟悉而性感的声音,池晓央瞬间回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上身***的季唯川。
“啊!”再一次,她尖叫起来,紧闭双眼,不敢再看。
见她反应如此之大,季唯川也是醉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双目灼灼地望着她,一脸嫌弃,道:“叫什么叫!至于吗?更露骨的你都看过了,现在才说害怕?”
一听这话,池晓央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七夕那天晚上,自己和季唯川在酒店里的画面。
好吧,她的确连他的全身都看过了,想想还有的小羞涩呢!
“想起来了?”季唯川俊眉轻挑,嘴角噙起一丝邪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池晓央装糊涂,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闻言,季唯川脸色微沉,双瞳变深,宛若潭渊,嘴角轻扯,似笑非笑:“小东西,你不要太过份!看了我,睡了我,既然还敢赖账!”
说着,他一步一步地向池晓央靠近,目光深邃,阴晴不定。
“哪有!”池晓央坚决不肯承认,况且,她也没有睡了他啊!
眼见和季唯川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心中惶恐不安,全身的神经都不由自主地崩紧了。
转身,她准备开溜。
谁料,面前竟是冰冷的墙
壁。
终于,她逃到无路可走。
略一思忖,她索性直接蹲下,看他能拿自己怎么着!
“小东西,你居然跟我来这一招。”季唯川俊眉微拢,升高语调说话,假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池晓央抬脸,夷然不畏地迎上了他的冷眸,洋洋得意道:“今天,我就蹲这儿不动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面对她的挑衅,季唯川分明来了兴致,嘴角轻挪,柔声道:“既然你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语毕,他稍微俯下身子,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这下子,池晓央着了急,一边用小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精壮的身体,一边奋力反抗。
可是,季唯川似乎根本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抱着她,滚向了床上。
刹那间,吻,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的唇,她的耳根,她的脖颈……
因为被他压在身下,池晓央根本无法动弹。
无奈之下,她的眼眶中流出两行清泪。
此时此刻,她回忆起了自己被季唯川各种威胁的事情,心里憎恨不已。
当凉飕飕的泪珠滑到季唯川的手上,他动作一僵,冷静下来。
垂眸,见她一副无声哭泣的模样,他不禁怒火中烧。
探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命令道:“既然这么委屈,就哭出声啊!”
几秒后,池晓央有些喘不过气来,小脸憋的通红通红,身子则是不停地颤抖。
这个男人是准备杀了自己吗?
她表示被季唯川突如其来的粗暴给吓蒙了,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以示不满。
渐渐地,她的脸色苍白,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季唯川见状,立即停了手,本想抱着她安慰一番。
哪想,池晓央竟用力咬住了他伸过来的胳膊,很明显是在报复。
季唯川痛得咬牙切齿,可并没有反抗,似乎是在弥补刚刚的冲动。
只要她能消气,就算是废他一条胳膊,也在所不惜。
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会咬自己的胳膊,进入梦乡。
旋即,只见他雕塑般的地坐在床头,就那样愣愣地瞅着身侧躺着的她,嘴唇微涨,愧疚不已道:“小东西,对不起!”
————
翌日一早,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入房间。
宽敞的双人床上,池晓央翻了翻身,幽幽一睁眼,便再也睡不着了。
起床,伸了个懒腰。
扬眸,四处张望,眼前突然一亮,只见床头柜整齐地放着一套新衣裳。
不消想,她就知道肯定是季唯川的杰作。
可是,这一大早的,他人呢?
明清锐利的眸子扫了整个房间一圈,没有任何收获。
脖子一阵生疼,她脑子里突然记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抬脚,走到穿衣镜,她凝神一看,脖颈之上除了两道青色的掐痕外,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红草莓。
“季唯川,死变、态!神经病……”盛怒下,她站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咆哮,心中暗自发誓从今以后和季唯川势不两立。
咚咚咚……
正在这时,半空中,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她分分钟恢复正常,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对着镜子略微整理了一下仪表。
旋即,她踏着不轻不重的步子,走到门前,垫起脚尖,透过猫眼望外看去,竟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顿时,她喜出望外,打开了房门,一把拉住那人的手,激动地问道:“吴妈,您怎么过来了?
“是姑爷今天一早开车把我接过来的,说是害怕您自己在这里呆着不习惯。”吴妈笑着回答,一脸慈祥。
谁料,话音一落,池晓央的脸便黑得可怕。
吴妈见状,立即关切地问了句:“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池晓央摇头,昨晚的事,她可说不出口。
“那您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吴妈追问,不依不饶。
“哎呀,吴妈您就不要问了!”池晓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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