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几个高大的太监再捶打着一个太监。
太监瘦骨如柴,身上的衣裳,染了红色,高大的太监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大伙过来瞅瞅,瞅瞅这个穿着太监衣服的十九皇子,是不是像狗一样?”
我眉头一皱,先皇最小的儿子十九皇子赫连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皇子,不是早早的去了封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他两个太监,哄笑道:“他哪里算得上是狗,在这皇宫里,谁认识他?只不过是一个贱婢生出来的野种罢了。”
“哈哈哈!”踩着他脸的太监,蹲了下来,伸手捏住赫连玺的下巴:“说得对,就是连狗都不如的贱种,咱们可得好好照顾,别让上头的人知道咱们办事不力。”
赫连玺蓬头垢面,衣衫破碎,紧紧的咬住牙齿,浅褐色的双眼光亮照射之下,近乎透明,只消一眼,里面便生出滔天的恨意。
“把今天的分量赶紧赏给他。”另外一个太监对捏住赫连玺下巴的太监道:“小贱种不值得你弄脏手。”
捏住他下巴的太监随手一甩,把赫连玺甩在了地上,除了一阵拳打脚踢,还把他的手扣在尖锐的石头上,使劲的踩他的手,石头的尖从他的手心钻出手背,他的手被刺了个对通。
赫连玺没有痛呼一声,那些太监打累了,对着他吐吐沫,支起了腿,对他骂道:“赶紧过来钻过去,老子们还要回去吃饭呢。”
赫连玺趴在地上,眼中滔天恨意,似要把打他的太监全部给焚烧了。
“赶紧的。”其他的太监,架着他,强迫他,把他摆成狗的姿势,让他从支起腿的太监胯下钻过去。
他过去了之后,几个太监哈哈大笑,舒爽的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我走了出去,停在他的面前,他缓缓抬起头看我,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焕发出杀意和恨。
我心中一惊,弯腰要扶他,他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伸手一把打落我的手,把我的手被划出长长的口子,窜了过去,一瘸一拐飞快地跑了。
我摩擦着手背上被他划出的伤口,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口里念着,“十九皇子,有意思。”
皇宫里还藏了这么个人,太后,赫连决都是他恨的对象,太有意思了。
之前的烫伤药还没有用完,我回到桃之夭夭殿拿上了药,趁着谢轻吟还没有回来,拿上一点吃食,两件干净的太监服,就去找赫连玺了。
赫连决是因为我姜家,因为我,才做上皇位的,我能扶起他,自然而然的我就能扶起别人,毕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军号令在哪里。
脸上没有疤的好处,就是垂着头走路,就不会因为面纱的原因,走路被人指指点点。
皇宫里杂草丛生的破院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多,比我想象中的更荒凉。
繁华如新和破败荒凉,就跟生死一样,一墙之隔,就是两个世界。
破屋子紧闭着门,我轻轻一推,便走了进去。
暮然之间,一双满是血腥的手,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抵在破门上,我的呼吸一下紧凑起来,瞬间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