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十分清楚。”
我的bp机又响了。我回了话。是警察局总部夜班警官弗兰克埃利斯。
“你好,彼得,”他说道“我们接到一个要求特勤服务的电话。马特洛夫斯基中士正在车祸现场。他要求找名翻译。”
“什么事儿?”
“他说他那儿有5个日本侨民,要求检查那辆失事汽车?”
我皱了皱眉头。“什么失事汽车?”
“就是那辆在高速公路的追捕中撞毁的费拉里。看来损坏得相当厉害。那一撞使它变了形,还起了火。今天上午交通事故损毁车辆处理作业队用喷灯才把那具尸体清除出来,可日本人非要对这辆车做检查不可。马特洛夫斯基决定不了是否可以让别人检查这辆车。你知道,他不清楚这是否跟正在进行的调查有关。再说,他不会说日语,听不懂日本人讲的话。有一位日本人声称是死者的亲戚。要不你过去处理一下?”
我叹了一口气。“我今晚不当班,昨天刚当过班。”
“不过,值班板上有你的名字。好像是你和艾伦换了班。”
我隐约记了起来。我曾和吉姆艾伦换了班,好让他带孩子去观看冰球比赛。我是一个星期前同意的,可是这好像已是很遥远的事儿了。
“好吧,”我说“我去处理一下。”
我回去告诉康纳说我得走。他听了我所说的一切,突然跳了起来。“当然!当然!我在想些什么呀?见鬼!”他用拳猛击掌心。“我们走吧,后辈。”
“我们要去扣押他们?”
“扣押?绝对不是。”
“那我们去干什么?”
“哦,见鬼,我真蠢!”说罢,他就朝汽车走去。我匆忙跟上前去。
我们刚在埃迪坂村的住所前停下来,康纳便跳下车奔上楼梯。我停好车,追了上去。天空是深蓝色的。此时已是夜晚时分。
康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怪我自己,”他说“我早该看出来的,我早该明白这一切的。”
“什么这一切?”我问。跑上楼梯后,我已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康纳推开前门。我们走了进去。起居室依然是老样子,跟我早些时候在这儿同格雷厄姆谈话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康纳急匆匆地从一个房间奔到另一个房间。卧室里放着一只打开的皮箱。床上放着阿马尼和比勃洛斯牌上衣,等着装进皮箱。“这个小笨蛋,”康纳说道“他怎么也不该回这儿来。”
室外游泳池边的灯亮着,在天花板上投下微微波动的绿色图案。康纳走到外面。
尸体俯卧在水中,全身赤裸着,漂浮在游泳池中央,像是嵌在泛着绿光的长方形里的深色剪影。康纳拿着漏勺杆将埃迪推向一边。我们把他拖上用混凝土浇成的池边。
尸体青紫冰冷,开始发硬,但看不出任何伤痕。
“他们是会小心的。”康纳说。
“小心什么?”
“别露出什么破绽。但我敢肯定,我们会找到证据”他拿出笔形手电,往埃迪嘴里细看着什么。他仔细检查了乳头,外生殖器。“不错。在那儿。一排排红点,瞧见没有?就在阴囊上。还有大腿根部”
“鳄鱼夹?”
“不错,通上电震线圈。见鬼!”康纳说“他干吗不告诉我?我们开车从你的公寓去电视台见参议员的路上,他本可以说些什么,本可以把实情告诉我。”
“什么实情?”
康纳没有答复我。他陷入了沉思。他叹了口气。“你知道,最终,我们在他眼里只是外国人。甚至在绝望的当儿,他也没想到咱们。不管怎么说,他或许是不会跟我们说的,因为”
他不再言语,两眼直视着尸体。最后,他把尸体推回水中。尸体又漂了出去。
“让别人来写报告吧。”康纳说着,便站了起来“我们不必做发现尸体的证人。这没关系。”他望着埃迪的尸体漂回到池子中央,头微微下沉,脚跟浮在水面。
“我曾挺喜欢他,”康纳说“他帮过我的忙。我在日本的时候见过他的一些家人。不过没见过他父亲。”他注视着尸体打转。“埃迪以前挺好。可现在,我想搞清楚一切。”
我困惑不解,压根儿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可我觉着自己不该多嘴。康纳一脸怒气。
“走吧,”他最后说“我们行动要快。只有两种可能性了。我们又让人家给甩了。但不管怎么说,我非逮住那狗娘养的不可。”
“狗娘养的谁?”
“石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