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黑暗中笑道:“我得帮助你学习日语,中尉。你是在问我,这儿是不是有差错,对吗?”
“是的。”
“你该说‘是不是’,而不是说‘大海’。你想了解对某件事的答复是肯定还是否定。是的,我认为这儿可能有差错。”
带子继续倒着放。凶手的影子倒退着向我们走来,特里萨惊奇地倒抽了一口气。
“确实有问题,我无法相信。现在你看到了吗?”
“没有哇。”我说道。
她又为我把带子正放,我看到那人的影子走开了。
“那儿,现在看到了吗?”
“很抱歉,我没看到。”
她有些不耐烦了。“注意,看他的肩。看那人的肩膀。你看,他每走一步时,肩膀总是有节奏地一抬一落,但是,突然间就在那里,你看见了吗?”
终于,我看见了。“这阴影的轮廓似乎跳了一下,变大了。”
“是的,确实如此。跳了一下就变大了。”她调节着控制按钮。“一下子大了好多,中尉。他们试图把这一跳加在肩膀抬起的那一步上,使它不引人注目。不过,他们干得不彻底。不管怎么说,这是明显的破绽。”
“那么,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这说明他们自高自大。”她说道。她的回答听上去很气愤,但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因此我便问她为什么。
“是的,这使我感到恼火。”她正在对阴影加以放大,她的那只手在急促地移动。“这是因为他们的错误太明显了。他们以为我们都是窝囊废。我们不会那么仔细、彻底,我们都是笨蛋,不会像日本人那样。”
“可是”
“哦,我真恨他们。”那画面运动着,变换着。现在,她着重放大头部的轮廓。
“你知道竹下登吗?”
我问道:“他是一位制造商吗?”
“不,竹下登是首相。几年前他说过一个笑话,讲他到一艘军舰上去访问美国水兵。他说,美国现在已穷得没钱让水兵在日本上岸游玩。对他们来说,所有的东西都太昂贵,他说,他们只能呆在船上,互相传染艾滋病。在日本这是个大笑话。”
“他是这么说的吗?”
特里萨点点头。“我要是美国人,有人对我说这种话,我就把军舰开走,并且要日本自己去看住大门,支付自己的防御费用。你不知道竹下登曾说过这番话?”
“没听说过”
“美国的新闻。”她摇摇头。“孤陋寡闻。”
她气冲冲地加快了节奏。她的手指在控制盘上滑来滑去。那画面又跳了回来,变得模糊不清。
“真见鬼。”
“别着急,特里萨。”
“见鬼,还别着急呢。我们现在快成功了!”
她对准影子的头部,把它与周围图像分离开,然后一帧一帧地进行跟踪。我看到头部阴影不断在扩大,变得清晰起来。
“你看,那是结合点,”她说道“被改变的画面在这儿和原来的画面相接,打这儿开始,录像带上的就是原始的画面。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正离我们而去的人就是原来的那个人。”
那黑影向远处的墙走去。她一个一个画面地往前放着。接着,那黑影的轮廓开始改变形状。
“啊,好,不错。我希望”
“这是什么?”
“他在最后看一眼,回头看一下屋子。看见没有?头在转动。这是鼻子,现在鼻子又不见了,因为他完全转了过来。现在,他在回头看我们。”
那黑影成了漆黑的一团。
“这对我们很有用。”
“是吗?”
“注意观察。”
控制盘上一阵操作。
“这是个细节,”特里萨说道“就像在黑暗中曝光的胶片。细节已经被记录,但是我们还未能看清现在我来把它强化一下,现在我要进行阴影详析有了!”
突然间,那黝黑的影子像开了花似的,影子后面的墙闪出耀眼的白光,在头部的四周形成一个光环。那黑的脸变淡了,我们第一次能看清了五官,清晰、分明。
“嘘,白人。”特里萨失望地说道。
“我的老天。”我叫道。
“你认识这是谁?”
“是的。”我回答说。
这张脸因为紧张而变得扭曲,嘴唇好像在吼叫似的往上翘起,但是这模样错不了。
我看见的是约翰莫顿参议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