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他是否离开值班室到大厅里去打过电话?打给一个人,告诉他这儿发生了一起人命案?”
“正确。他不想使用值班室的电话,所以就去使用那部付费电话给某个人通风报信。此人为中本公司的对手工作。”
我接上去说道:“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没有人用过那部电话。”
“正确。”康纳说道。
“这样一来你的整个推理就断了线。”
“其实不然。现在事情更清楚了。如果科尔没有通风报信,那么又是谁打电话报的案呢?显然报案的人只能是凶手自己。”
我觉得一阵寒意。
“他打电话报案是为了出中本公司的洋相?”
“很有可能。”以纳说道。
“那他从哪儿打的电话呢?”
“现在还不清楚。但我认为电话是从大楼里打出去的。此外,一些扑朔迷离的细节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理出头绪。”
“哪些呢?”
这时汽车上的电话铃响起来。康纳抓起电话,接着递给我说:“找你。”
“不,不,”阿森尼奥太太说道“孩子很好,我几分钟前才看过。我想转告你的是,戴维斯夫人来过电话。”她指的是我的前妻。
“什么时间打的?”
“我想有10分钟了吧。”
“她留回电号码了没有?”
“没留。她说今天晚上你没法给她打电话。但她要我告诉你,她今晚有事,也许要到外地去,所以也许周末就不来接孩子了。”
我松了口气。“行啊。”
“她说明天给你打电话,给你个准信。”
“那好吧。”
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劳伦就是这种人,总是在最后一分钟时变卦。任何事情只要一涉及到她,你就无法安排计划,因为她总是不断变卦。也许这次变卦说明她又新交了男朋友,所以她有可能跟他出去。这到明天才能知道。
我以前总认为,这种变化无常、无法预测的做法对米歇尔没有好处,会使孩子觉得没有安全感。不过,孩子是很讲求实际的。米歇尔似乎能理解她妈妈的行为方式,所以也就不觉得很难受或失望。
感到难受的是我。
“你是不是很快就回家,中尉?”阿森尼奥太太问道。
“不,看来我得整夜呆在外面了。你能留在我家里吗?”
“行啊,不过早上9点我就得走。我可以把长沙发拖出来吗?”
我的起居室里有张长沙发床,她呆在我家时就睡在上面。“哦,当然可以。”
“好吧。再见,中尉。”
“再见,阿森尼奥太太。”
“出了什么事?”康纳问话的语气中有几分紧张不安,我感到有些惊讶。
“没事儿。我的前妻又犯怪了。她说周末不一定把孩子接去了。怎么啦?”
康纳耸耸肩说:“随便问问。”
我觉得他并不是随便问问。我说道:“你说过这案子可能会变得很棘手,你指的是什么?”
“也许不会很棘手,”康纳说道“我们最好的结局就是再过几小时就把案子结束掉。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到。前面左边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家餐馆。”
我看见了霓虹灯的大招牌:玻拉玻拉。
“这是坂村经营的餐馆?”
“是的。实际上他只拥有部分资产。别让侍者把车开走。把它停在红灯区。我们也许很快就得离开。”
玻拉玻拉餐厅是本周洛杉矶市最热门的餐馆。用来装饰餐厅的是一堆玻利尼西亚人的面具和盾牌。从酒吧柜台向外伸出的欧椴绿的木质支架就像一排牙齿。露天厨房的上方有一个5米宽的大屏幕,上面播放的普林斯录像片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供应的菜肴都是太平洋的海鲜。餐厅里一片震耳的嘈杂声。顾客都是到电影城来求职的人,个个穿着黑色的衣服。
康纳笑道:“看来真像是刚遭到炸弹袭击似的,一片乱哄哄,是不是?别愣着看啦。他们不太让你出来玩吗?”
“是不太让我出来。”我答道。康纳转身跟那位欧亚混血的女招待搭话。我的眼睛看着酒吧柜台,看见两个女人嘴碰嘴地亲了一下。再往前看,一个穿着皮夹克的日本男人用手臂搂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女郎,两人都在听一个头发稀疏、一副好斗相的男人在说话。我认出他来了,他是位导演,导演过
“走吧,”康纳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们走吧。”
“什么?”
“埃迪不在。”
“他上哪儿去了?”
“他到贝弗利山一家人家赴宴去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