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有裨益的。
“小碗儿,你是不是很喜欢学医?”
我试探性的问了问,若是他真有心此道,兴许我还能帮上点忙。
“喜欢又如何?即便我医术再好,也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
他这一语,便道破了这官场的无情与不公,再有能力的人,也比不过出身高贵的。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
“小碗儿以为我,如何?”
小碗儿有些奇怪的撇了我一眼,说出来的话却很中听,可在我听来却有些暗讽的意味在里边,道:
“大人出生高贵,又是状元之才,令人羡慕得紧啊!”
“呵呵,这你可抬举我了吧!”我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虽说姓高,可却比不上高韦身份高贵,虽说是个状元,可不也老老实实做了三年的修撰么!”
我说出此话,也无非就是想告诉他,外人看我表面如何风光,可我要为之付出的努力却也外人所想象不到的。
“我看起来聪慧吗?”
……
小碗儿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我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别看我现在看起来很聪慧的样子,小时候的我可笨了。别人一次便可以学会的事情,我要做三遍才学得会。”
“同龄的孩子六岁便入了国子监读书,而我到九岁的时候才进去。有了整整三年的差距,我便用课余和晚上睡觉的时间来补足。”
说到这里,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没有别人口中所说的那种天赋,所以能做的就是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在读书上面!”
小碗儿似乎也没想到,我过得居然也如此辛苦,原本有些冰冷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柔和与钦佩。
“你看,这样的我,不也状元及第了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
“也许,一个人辛苦半生也未必可以达成所愿,可不经历一番寒风彻骨,又哪得梅香扑鼻而来呢?”
小碗儿闻言,眉头一蹙,反问了一句,道:
“大人,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小碗儿若是可以精研医道,那将来一定可以医治更多的人,在高辰以为,这远远比在官场上步步为营还要更有意义一些呢!”
小碗儿听过这番话后,似乎心有所感,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所知道的,确实有些不一样。
“当然啦,翰林院的书库中也有许多难得一见的医书典籍哦!”
我边高兴的说着,毫不违和的拉过了小碗儿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讪笑着说道:
“要是想看的话,就来翰林院找我吧!”
小碗儿看到我一副轻浮的模样,顿生了几分好感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都有些怀疑,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了。
看着我挤眉弄眼那得意样,小碗儿还在帮我按摩的手不留痕迹的多施了几分力道,我疼的立马大叫了起来,就差哭爹喊娘了。
这样看来,即便他与其他的士族大夫相比确实有些不同,可骨子里他就是个纨绔啊……
小碗儿看着在眼前疼的死去活来的人,幽幽的在心里下了这个定义。
谢过了叔父,我忙搀扶着公主起身后,两个人便在叔父的右下首入席,这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占的啊,在北魏,以右为尊,站在右边,本身就是一种权力和地位的彰显。
我是高家的长子嫡孙,这个家族的族长,我娶的又是尊贵的长公主殿下,这个位置,舍我其谁啊?
我嘴角微微上扬,扫了一眼周围那些高家远近亲戚的表情,有点滑稽和呆滞,大家都瞧着叔父的眼色,见叔父一脸微笑表情,便知道这一定是叔父默许的了,所有人都开始变得恭敬起来了,就连看我的目光,都变得崇敬有礼。
我不禁有些想笑出声的感觉,其实,叔父并没有安排我们坐在他的右下首,只不过,他倚老卖老,不向公主殿下行礼,反而还接受了公主殿下的拜礼,在这礼仪这一节上已经是有所理亏了,再怎么权势熏天,也不能忘了为人臣子最该谨记的一条准则:那就是君为臣纲啊!
所以啊,我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若是不占些便宜,这心里总觉得不平衡啊!
身边的公主在桌下握住了我的手,脸上依然是面带微笑,语气也很温和,就是觉得说出的话有在调侃我的意思,道:
“驸马爷,心里可高兴了?”
我嘴角微微一翘,也握紧了她的手,笑着说道:
“这都得多谢公主殿下成全啊!”
我承认,今儿个酒宴确实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借着公主的威给我这个高家的长子嫡孙造点势,让那群高氏族人瞧瞧,谁才是这高家真正的族长。
这势是有了,那么接下来,我就得开始计划着将权给收到自己手中了。
松开了公主的手,我举起酒杯敬了叔父老人家一杯,他也很乐意随我,两厢对礼之后,一杯酒下了肚,我故意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故作惊讶,问道:
“叔父,今日是高家家宴,怎未见韦弟和弟媳一块过来呢?我还想与他好好痛饮一番的!”
一提到弟媳之时,叔父脸上明显有些不悦,高韦也快行冠礼了,而他也还未正式迎娶正房夫人,这说的弟媳,其是他收的偏房夫人,原本出身不大好,是书房里伺候的丫鬟,叔父极为不悦,因着那丫鬟为高韦旦下过一子,这才勉强给了她偏房夫人的位置。
按照高家的一贯传统,需得高家嫡长子娶妻之后,其他的同辈子弟才能娶亲。而且娶亲还讲究个门当户对,高家如今是朝中炙手可热的权贵,可以成为高家媳妇的,不是公主,便只能是宗亲郡主了。
如今长公主嫁给了我,而其余的几位公主也早已出嫁,唯有一位才满十岁的五公主,年纪太小,如何婚配?看来,叔父是有意在皇室宗亲之中,择一位郡主与高韦成婚了!
“今日他得在宫中执卫,男儿就该以事业为重,更何况宿卫皇宫安全责任重大,家宴只是小事儿,改日,你们兄弟二人在聚也无妨!”
我点了点头,放下酒杯,抱拳行了一礼,道:
“叔父所言甚是!”
说完,便又坐回了席位。
心中还是颇为感慨,叔父最大的心结便是身为庶子,可却对那孩子没有半丝疼爱之意,韦弟不来,却也不让那对母子出来见客,这母子在高家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