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脸微笑着言道:
“卓锦姑娘说得对,咱们就省了那套虚礼,开门见山的——谈谈吧!”
欸?
卓锦一时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方才这人还火急火燎地把自己往营帐里带,令卓锦当时还在感慨着男人终归是男人,这会儿这人倒像是对自己没了兴致般,突然变得如此有礼相待了!
卓锦不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对自己的美貌、妙曼身姿不动一分心思的男人?!
随即眼神略带忧伤,身子放软,又往高辰身边蹭了过来,一双玉臂也没闲着,如同美人蛇一般缠了过来,还用十分诱人的口吻说道:
“好啊,监军想要同卓锦如何开门见山的谈?”
见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忙伸手先抓住了卓锦的手腕,苦笑着言道:
“卓锦姑娘,您的魅力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轻易拒绝,即便是我也是如此。只不过,在下家有严妻,即便有这贼心也没这贼胆啊,让卓锦姑娘见笑了。”
卓锦闻言,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瞧了半晌,似乎感觉到我并没有在说谎,只是沉默了片刻没有接话。
我紧接着继续说道:
“更何况,卓锦姑娘并无意于在下,所以咱们还是省了逢场作戏那套吧!”
卓锦闻言,嬉笑了两声,随即挣脱了我的束缚,立刻收敛了方才自己的妩媚多情,笑着言道:
“倒也瞧不出来,你,竟然是个怕妻子的人呢,怎么,她待你很凶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言道:
“没有,她待我极好,温柔、多情,只不过,吃起醋来么……”
边说着我边笑得眼角都眯成了一条缝。
卓锦饶有兴趣得盯着我瞧,似乎在等我说下去。
我清了清嗓子,随即正声,微微红了脸,继续言道:
“吃起醋来,也十分可爱!”
卓锦闻言,也不禁扑哧笑出声来,言道:
“看得出来,你对你的妻子极为深情呢,若非如此,我真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了,你这样的人,倒是极为少见的紧!”
听到卓锦这般言语,我不禁挑了挑眉,不禁暗自感叹着女人的直觉还真是不容小觑了去,虽然我的言行举止早于男子别无二致,可我毕竟不是真正的男人,过去在面对女人这件事上,我则显得木讷,甚至是不解风情;即便是到了现在,对琬儿虽时常会说出一些甜言蜜语,对其它女子也会有怜惜之情,可即便如此,我却从未对她们动过爱慕之心,唯一动过心,有了情的人,也就只有琬儿一人而已。
可能在我心中,琬儿是最为特别的一个吧!
微微摇头将自己从这份遐思中回过神来,向卓锦姑娘投以认真的眼神,言道:
“卓锦姑娘,要不要同我做笔交易?”
卓锦注视着我的目光许久,从这份锐利的目光中她读到了很多,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低估眼前这个长相儒雅俊秀的男子了。
“那,就得看监军你给的筹码,提不提的起卓锦的兴趣了!”
卓锦嬉笑着说出这番话来,眸光中妩媚咋现,令人有些炫目。
我嘴角不禁上扬,十分自信的言道:
“卓锦姑娘一定会十分感兴趣的,若是卓锦姑娘答应,姑娘便可以得到一个值得姑娘征服之人,还有——自由!”
卓锦的目光不禁一紧,陡然间心中一动,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公子,竟然会有一双如此锐利的目光,竟然一眼便将深藏于自己内心中最大的欲望给看穿了。
男人通过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而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
这就是卓锦一直以来所遵奉的信条!
很显然,眼前这人所开出的筹码,成功地引起了自己的兴趣了。
“那人是谁?”
卓锦很好奇,那个值得自己去征服的男人究竟是谁了。
“南陈名将——彦明策!”
卓锦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双眼,仿佛是在确认我所言之真伪,可看到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
“都说你们中原人狡猾多端,想用我去施用美人计么?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很显然,卓锦就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十分有野心和欲望的女人。
我笑了笑,言道:
“我说过,你可以得到自由,真正的自由!若卓锦姑娘同意,我会派人安全将你送过去,至于那个男人会否中你的美人计,那就得看卓锦姑娘的本事了!”
卓锦不相信我所言的会给她真正的自由,这些喜欢玩弄权谋诡计之人,只会将自己手中的棋子玩弄至死才会真正摆手,这样一来,又如何会有所谓的真正的自由?
卓锦嘲笑着言道:
“你将我送到彦明策身边,不过是又到了另一个牢笼之中,我又如何能得到你口中所谓的真正的自由?”
我自然明白她在担心些什么,便直言道:
“你怕我派你过去是充作细作的么?我不需要你做任何的事情,不需要你充作细作,不需要你提供任何消息,更不需要你刺杀彦明策,我说过,只要你到彦明策身边,我给你真正的自由!”
卓锦开始不明白,眼前这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她突然变得看不懂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了。
“你此言当真?”
我依然面带微笑,言道:
“你若信我,自不待多言;若不信,我多说又有何益?去与不去,姑娘自决,高辰绝不逼迫姑娘!”
卓锦微微蹙眉,她突然很好奇,这个面带微笑,心思城府却无比深沉之人的内心,究竟是怎么样的了。他的话让理智的卓锦觉得绝不可轻信,可一旦对上了他的目光,便会觉得为何不信他说的话?
他,是个十分危险的人呢!
可越是如此,她卓锦就对这人越感兴趣。
“我改变主意了,在此之前,我想要看看,脱下了这身体面的衣裳,你,究竟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卓锦一把搂住了眼前的公子,毫不犹豫地便伸出右手去解他的衣带,而左手掌中却暗藏着一根毒针,想要乘其不备突施暗算,也好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不知何事,高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连帽长袍之人的身影,他的面容都隐藏在黑袍之中无法辨认,可目光却如同幽灵一般死死地盯住卓锦,竟将卓锦吓得迟迟不敢下手。
我不禁苦笑一声,随即缓缓伸手扣住了卓锦的手腕,没有回头,淡淡言道:
“魅,你先退下吧!”
话音刚落,黑色身影便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抽回了卓锦的左手,瞧见了暗藏在她掌中的毒针,我不禁哭笑不得,言道:
“你明明有机会下手,为何最后还是没动手?”
卓锦目光一沉,没有被识破的慌忙失措,只是随手便将毒针丢弃一边,笑了两声,言道:
“我改变主意了。”
闻言,我不禁微微一笑。
“怎么,你觉得很好笑么,有句话你一定没听说过,女人,都是善变的!”
我沉吟了片刻,随即微微颔首,突然觉得她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言道:
“高辰受教了!那,姑娘可以先放开这只手么?”
我指了指她那只一直想要解开我衣带的手,颇为不好意思的提议着。
“如果我说不放呢?”
卓锦突然刷起了无赖。
我苦笑一声,无可奈何的言道:
“这可不行呢,因为啊,这普天之下,可以动手亲自解我衣带的人,只有一个人而已!”
“哦?卓锦十分好奇,监军不妨说说看。”
我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腮,言道:
“那个人是北魏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呢!”
卓锦闻言,故作吃惊状,很快便松了手,微笑着言道:
“啊,原来监军还是驸马爷,是卓锦过于胆大妄为了呢,还请驸马爷大人大量,莫要同小女子计较才是!”
“原来你也会请罪呢,还真是奇事了!”
这回我算是明白,这位卓锦姑娘不是不知道中原人的礼仪,那么说来,在大帐中说的那番挑衅在座北魏军士的话语,看来并非是无心之过呢?
“公子爷,有两位将军求见!”
帐外,阿正的声音传了进来,听他的口气,想见我的人似乎来头不小了。
卓锦对我方才的调侃之语丝毫不以为意,笑着言道:
“既然驸马爷有贵客来访,那卓锦就不方便打扰了,先行告辞!”
“好,那我明日等候姑娘答复。”
“无需等到明日那般麻烦,只要驸马爷现在答应卓锦一个小小的要求,卓锦便答应那笔交易!”
闻言,我不禁好奇的反问道:
“哦?”
卓锦微微颔首,又突然靠了过来,言道:
“驸马爷请附耳过来,卓锦说与你听。”
卓锦边说着边主动靠了过来,还未等我会过意来,她便在我脖颈处噬了一口,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片刻,和着红色胭脂,我的脖颈处便落下了一个唇印大小的红痕来……
“你……”
我惊得目瞪口呆,可卓锦却快要笑得前俯后仰了。
“我同意这笔交易了,驸马爷尽可安心,卓锦并未下毒,只不过……”
说到最后卓锦戛然而止,掩面而笑,随即福了一礼后,一脸顺遂地快步离开了营帐。
我慌忙间赶紧用手往脖颈处一抹,胭脂香气染上了指间,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边用手去擦,边苦笑着用打着商量的口吻说道:
“欸,那个,魅啊,方才的事情,可以当作没看到么?”
话音才落,只听到一瞬剑气飞过之声,铜烛灯被斩断了一角,毫不留情。
魅给了我十分明确的回答,那就是:不可能!
我不禁抓了抓头,故作镇定,笑着说道:
“我觉得也是不可能呢,哈哈”
心中不禁哀嚎道:死定了,这回真是死定了啊……
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果然都是带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