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宽敞而光滑,似非人工凿成的,七弯八拐,婉蜒深入,叉道如网,如入迷宫,一根根粗如儿臂的松油火炬,高插在洞道的石壁上,闪烁的光焰,照耀着深远的洞道,虽然亮如白昼,仍不免使人产生一种神秘恐怖的奇异感觉。
默默地,众人跟着金童子鱼贯而行,没有一个人开口发问。
沿着弯曲的洞道,一行五人足足深入了有三十多丈,终于在洞道的尽头的封闭石门前面,金童子停住了脚步。
站在洞门右边,金童子凝立了足足有半顿饭的功夫,才把右掌举起来,压在石壁上一颗鸡蛋大小的凸起的红色石钮上。
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他才运功把那个红色石钮按碎了。
众人都以为那石钮是通知室内的信号钮,因此,金童子把石钮压碎之后,众人都在等着里面的反应。
石门依然关闭着,没有丝毫反应。
向身后众人望了一眼,金童子重又抬起右手,在石门上的一个指顶大小的白色石钩上拉了一下。
金童子的手才放下来,石门己在一阵“轧轧‘’的沉重的铰链响声中升了起来。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间方圆足有十多丈的华丽石室,四壁古画名剑,琳琅满目,虎皮铺成的地面,看起来既松柔又温暖,纵然是官宦人家,只怕也找不出几家的陈设堪与这间石室相比。
正对着石室门口,是一张高大的檀木桌案,两边雁翔形的并排着十六张高背紫檀木太师椅,气氛森严而堂皇,毫无疑问,这就是亨冰谷的议事大厅了了。
在正面桌案的正上方石壁上,高挂着一方长达六尺,宽有三尺,厚有两寸的紫金扁,上面刻着“玄冰谷”三个斗大的凸字。
这里的一切,无一不是象征着豪奢,难怪武林中人都把玄冰谷看成了聚宝之地了。
正面桌案后面,正襟危坐着一个紫衣白发老者,一目了然,此人必定是玄冰谷谷主金岳了。
发白如银、雪髯齐胸,那苍松古月般红润温和的老脸上,耳目口鼻,无一不代表着端正与威严,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仅以其表面来看,谁也无法相信他会是武林之中人人谈之变色的凶险恶之徒。
“寒魄”金岳身后,并肩排着六个由衣童子,个个年龄俱在十六岁上下,清秀俊英,惹人爱怜。
“寒魄”金岳布下手第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面容肃穆的“天猿”毕如群。
如炬的目光,透过洞开着的大门,在门外众人脸上打了个转,落在金童子脸上“寒魄”
金岳平和地道:“金童子,你身后的那四位,就是专程来我玄冰谷的贵客吗?”
木然地,金童子道:“是的,谷主。”
脸色一变“寒魄”金岳忙道:“你看你这孩子,既有贵客光临,你怎么还不快请他们进来坐呢?快呀,快请他们进来呀!”
木然地,金童子道:“属下得先禀明谷主有关于外面的事,我想,毕总管也许早已凛告过了。”
温和地点了点头“寒魄”金岳道:“毕总管是告诉过我,请他们进来吧。”
没有再多说话,金童子向侧里让开两步,作了个让客姿势。
燕翎雕带头,顺次是“铁血红颜”云姬“天王刀”海清与“樵霸”柴洪。
四人距离“寒魄”金岳八尺左右处排成一排,燕翎雕拱手道:“在下燕翎雕等特来拜望金谷主。”
燕翎雕的年龄使“寒魄”金岳微微吃了一惊,但他脸部的变化却只是刹那间的事,精光如电的双目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遍,朗声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列位请坐。”
道了声谢,燕翎雕等四人在左边一排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金童于则在与“天猿”毕如群相隔了一张椅子的第三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温和地“寒魄”金岳道:“献茶。”
淡漠地,燕翎雕道:“金谷主不要客气,在下等不混,再说,谷主如果太客气了,在下等有话反而不好说了。”
微笑着“寒魄”金岳道:“江湖一家,礼该如此,各位贵客有话尽管说,与老夫如何待客绝对无关。”
燕翎雕说:“谷主之言虽然正确,但在未沦及正事之前,谷主纵然送上茶来,在下等也不便饮用,因此,在下以为这一道手续大可以省掉了。”
脸色微徽一变“寒魄”金岳道:“燕小哥的意思是直截了当的,燕翎雕道:”你我双方敌友未明。“怔了一下“寒魄”金岳突然大笑道:“哈哈燕小哥,你话中之意,似乎敌对的成份多于友善。”
燕翎雕道:“谷中的情形谷主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寒魄”金岳平静地道:“那是每一个要面见老夫的人必须走的关卡,各位既然闻过了这两关,那是闯关必然产生的结果,老夫就不能怨恨各位。因此,谷外的一切事故,在老夫心目中,都不能算是敌对象征。”
四人闻言同时一怔“天王刀‘海清忍不住脱口夸道:”谷主好大的度量!“目光在“天王刀”海清脸上停了片刻“寒魄”金岳微微一笑,问道:“你背负‘七星刀’,大概就是‘天王刀’海清吧?”
拱拱手“天王刀”海清笑道:“晚辈正是海清。”
“寒魄”金岳笑道:“老夫久闻你有‘天下第一快刀手’之称,心中倒着实想着,你刀法快到什么程度?”
笑容一收“天王刀”海清道:“晚辈这两下子稀松平常的刀法,哪能入得金前辈法眼。”
“寒魄”金岳笑着道:“那不是有负你背上那柄稀世宝刀了吗?”
言下之意,无疑是表示“天王刀”海清的刀法的确平常无奇了。
并不生气“天王刀”海清道:“晚辈也有同样的想法,只可惜一直未能遇上堪使此刀的真主。”
“寒魄。金岳仍然笑着,道:”你看老夫如何?““天王刀”海清道:“金前辈雄踞北海一方,声震千里之外,是当今霸主之一,当然堪配此刀,只是”
笑容一收“寒魄”金岳道:“只是什么:”
“天王刀”海清道:“只是,此刀一旦落入前辈手中,只怕还不如跟着晚辈光彩呢!”
老脸上渐渐罩上了一层寒意“寒魄”金岳道:“你是说老夫的武功不如你?”
“天王刀”海清道:“晚辈是说前辈纵然得到了此刀,也无法带它去邀游四海。”
轻轻地“嗯”了一声“寒魄”金岳道:“这倒也是事实,老夫一年到头也难得在武林中走动几次。”
“天王刀”海清紧遏道:“事实上,前辈连一次也无法走动。”
老脸又是一变“寒魄”金岳重复道:“无法?”
点点头“天王刀”海清道:“是无法走动!因为前辈不良于行已有三年之久了。”
老脸先是一变“寒魄”金岳突然大笑道:“海清,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王刀”海清道:“前辈不是正在广求于天下武林同道,寻找万年参王吗?由这一点,江湖同道不难推想到金前辈已有重病,但晚辈进洞之后,却发现前辈完好如初,精神焕发,因此,晚辈就想到前辈的两条腿上去了。”
“嗯”了一声“寒魄”金岳道:“你想得很对,老夫此刻确实不良于行,还好,你们已将老夫把救治之药带来了。”
语气上,已比方才缓和多了。
“天王刀”海清只淡谈地笑了笑,没有开口。
燕翎雕等人也没有开口。
“寒魄”金岳的目光落在“铁血红颜”云姬脸上,温和地笑道:“姑娘貌比天仙,你就是云姬吧?”
冷淡地“铁血红颜”云姬道:“小女子正是。”
“寒魄”金岳对云姬的神态虽然不满,但却未形之于色笑道:“听说你从长白山上得了一棵万年参,要来与老夫换几样东西。”
“铁血红颜”云姬道:“谷主说得完全正确。”
“寒魄”金岳道:“可曾带来吗?”
从背上解下那个黄绫包袱,放在腿上把它扎好,然后把木盒放在面前三尺外的通道上“铁血红颜‘’云姬道:”带来了,请谷主过目。“一双精眸一亮“寒魄:金岳忙道:”金童子,把它拿上来我看看。“粉胎一沉“铁血红颜”云姬道:“慢着!”
立时警觉自己失态了“寒魄”金岳一笑掩过,道:“对了,姑娘还没开出价目来,其实,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怀疑老大,老夫话既出口,自反悔之理,姑娘要什么只管说,只要老夫有的!只要你开出来,就可以拿去。”
冷冷地,云姬道:“你真舍得吗?”
朗笑一声“寒魄”金岳狂傲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夫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皱皱秀眉,云姬道:“金谷主的意思是说我们出不了玄冰谷?”
“寒魄”金岳道:“老夫保证你们出谷。”
“铁血红颜”云姬道:“还有呢?”
“寒魄”金岳傲然一笑道:“姑娘总不会要老夫保你一生安全吧?”
燕翎雕笑道:“谷主的意思是东西今日失之于玄冰谷内,日后将收回于玄冰谷外?”
望了燕翎雕一眼“寒魄”金岳佳许地点点头,笑道:“燕小哥,你有一颗灵巧的心。”
燕翎雕冷然一笑道:“金谷主,你觉得这笔买卖这么做,公平吗?”
“寒魄”金岳以教训的口吻道:“年轻人,你在武林中虽然已有点名气了,但对武林的生死定律了解的似乎还不甚透澈。”
燕翎雕冷笑道:“强存弱亡?”
“寒魄”金岳笑道:“原来你也明白嘛。”
燕翎雕道:“金谷主自认为是强者?”
“寒魄”金岳傲然道:“这是武林道有目共睹的事实,还用老夫再来加以证实吗?”
照翎雕道:“照尊驾这么说,我等最好是将带来的东西放在这里,一无所求的转身就走?”
“寒魄”金岳老脸突然一沉,冷声道:“在你们临走之前,老夫还要叮咛你们尤其是你燕个哥一句,不要锋芒太露,使老夫觉得你不安全!”
燕翎雕道:“这么说,咱们这历尽艰险的一越是白走了?”
金岳道:“老夫说话一向算数,只要你们认为入宝山空手而回心有不甘,你们仍可以开出帐单来,老夫照付。”
侧脸望了云姬一眼,燕翎雕笑道:“你看咱们应不应该空手而回?““铁血红颜”云姬也笑道“我以为不应该。”
燕翎雕笑道:“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是不应该空手而回。”
“寒魄”金岳笑问道:“二位决定了吗?”
“铁血红颜”云姬道:“决定了。”
“寒魄”金岳道:“你们要什么?”
“铁血红颜”云姬道:“我们所要的东西已列好在盒内了。”
大笑了一卢“寒魄”金岳道:“哈哈这么说,这是不二价的东西了,老夫只要拿了货,就得照价付钱了。”
“铁血红颜”云姬道:“因此,‘我们希望你金谷主也能慎重考虑一番。”
又狂傲地大笑了起来,好一阵子才止住笑声,脸色一沉,道:“金童子,把盒子拿给我。”
缓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金童子定过去把黄绫包袱拿了起来,解开第一个对角结,把黄绫包系在自己腰间。
怔了一怔“寒魄”金岳道:“我叫你拿过来!”
转向“寒魄”金岳,金童于道:“我听你的话听了二十多年,你以为我会听错吗?”
老脸倏然一沉“寒魄”金岳道:“那你怎么不拿过来?”
淡漠地,金童子道:“金谷主,你不是精通金针过穴之法吗?
不用药物,你也照样可以行动自如啊。“心,有些寒了“寒魄”金岳冷声道:“那方法要是可行,我还用得着药物吗?”
冰冷地,金童子道:“是行得通,只不过活动一次之后,你那双腿得永远废掉而已。”
“金童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冰冷的笑了一声,金童子道:“金谷主,我是什么意思,你杀梁坤的时候不是就明白了?”
由盛怒中突然冷静了下来“寒魄”金岳笑了笑,温和地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因此,你突然回来,又使我误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冷冷地,金童子道:“事实上,我什么都知道,金谷主,我这样称呼,将是最后一次了。”
摇摇头“寒魄”金岳惋惜地道:“老夫一生,杀人如麻,只有对你动了一次怜悯之心,因为你是稀世难寻求的好材料,因此,老夫收留了你,这是老夫的第一桩错事:梁坤素有忠厚之心,老夫让他扶养你数第二桩错事;老夫既然知道你已明白自己的身世了,却又不忍心杀伤,而欲放你一条生路,这是老夫第三桩错事。老夫共犯了三大错误,而你,金童于,你也做了两件大错之事,你可知道?”
冰冷地,金童于道:“自从你毁灭了足堪压制你的金燕岭之后,你教导了我二十多年,你还在乎再告诉我、教导我犯的是哪两桩大错吗?”
金童子冰冷、生硬而又充满敌意的语气,似乎使“寒魄”金岳冷酷如玄冰的心田上起了重大的波动,他脸人的肌肉抽搐了一阵,道:“不错,我是应该告诉你。”
随着话声,他脖子中渐渐凝上了杀机,森冷而缓慢地道:“第一,你既已知自己的身世,又有脱身机会,你就该无走高飞,等侯报复时机,因为,目下你绝非我的对手,第二,你既然回来了,就该装作若无其事,以博老夫信任,充实自己,再图报复,但你却两样都放过去了。”
冷然长笑了一声,金童子道:“哈哈金岳,我是个处心积虑欲替金燕岭上下三百余口死者复仇讨债的人,你想我会不慎加考虑吗?原来,我是打算远走高飞,再图后计,但是,云会主的美,使我想到了找个侣伴,因此,我与燕翎雕交了手,他的武功。
使我意识到我将永远无法与他相比,因为,武林中武功能如他者,并无第二人,等我年龄老大以后,你已不在人世间了,这是我回来的原因,我之所以没有伪装,那是因为你从小就对我存有戒心,梁坤的死,将使你戒心更大,在你身边,我武功将水远比不上你。“点了点头。“寒魄”金岳道:“也对,也对,你现在武功不是仍不及我老夫吗?”
金童子冷冷地道:“我是仍不及你,但是,你将永远无法康复,也没有机会康复,这也是我急着回来的原因。”
“寒魄”金岳道:“如果你死了呢?”
金童子道:“我知道我活的机会已微乎其微,但是,你能活下去的机会只怕也不会超过五成。”
“寒魄”金岳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金童子大笑道:“哈哈因为我身上的盒子是空的,他们拿空盆子硬闯进玄冰谷来,其用心还用我再多说吗?”
老脸一变,金岳的目光突然凝注在四人身上。
缓慢地点了点头,燕翎雕道:“并不完全是空的,那里面还有一张金谷主你的付款单。”
立刻意会到事不寻常了“寒魄”金岳老脸一沉,明冷地道:“为了什么?”
猛然站了起来“铁血红颜”云姬怨毒地问道:“金岳,你还记得你当年曾活埋过的女婴吗?”
轻轻地“噢”了一声“寒魄”金岳道:“你是‘云梦七侠’老么的那个女儿?”
“铁血红颜”云姬切齿道:“不错,今天是你还债的日子了!”
大笑一声“寒魄”金岳道:“哈哈由你的美丽,老夫早该想到你是七侠老么的女儿才是,你长得很像你母亲,想当年,要非令堂在紧要关头毁容自绝了,说不定你已成了老夫的女儿了呢!哈哈老夫因为怜爱她美貌盖世,所以当年特地为她买了口棺材,连你也装了进去,却没想到你竟然被人救了出来。也好,你貌美犹胜于你母,母债女偿,你就留下来偿偿老夫的想思债吧,哈哈来!”
霍地拔出腰间的那对短剑“铁血红颜‘’云姬飞身就要往上扑。
一把扣住云姬的腕脉,燕翎雕沉声道:“慢着,云姬。”
怒火填胸,云姬尖声叫道:“放手,你放手呀!”
低沉地,燕翎滩喝道:“云姬,冷静点。”
右手短剑一挥,照定燕翎雕胸口刺了过去,一面喊道:“放手!”
仍然没有放手,燕翎雕身子向右一偏,躲开了心窝要害,那一剑正刺在他左胸肉上。似乎没有想到燕翎雕会宁肯挨一剑也不松手,云姬虽然及时撒手,剑尖仍然刺进了半寸许。
鲜血令云姬心疼如绞,一股爆发的怒火民因而消散了,脱口惊呼道:“你你”凝视着她美目中清澈闪动着的泪珠,没有丝毫怒意,温文地含笑摇摇头,燕翎雕缓慢地道:“云姬,我们费尽心思,历尽艰险才进得玄冰谷,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敌人吗?二十年,你都冷静的忍住了,此刻,你更需要冷静,更需要忍耐,因为,他正希望你失去这些。”
这是危机患难中的真切关怀,云姬突然觉得自己竟是那么软弱,那么需要照顾,这是自她懂事以来,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的一种感觉。
她想哭,扑在面前的这个她私心倾慕着的人怀里痛哭一场,以渲泄她的爱心与愧疚。
摇摇头,燕翎雕沉声道:“不要激动,云姬,感情的渲泄会使人软弱,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对吗?”
柔顺得更惹人爱怜了,云姬擦干了泪痕,点了点头,重又在燕翎雕身边坐了下来。
目光凝注在燕翎雕左胸口上“寒魄”金岳笑道:“燕小哥,你胸口上的伤不碍事吧?”
冷漠地,燕翎雕反问道:“谷主看呢?‘”寒魄’:金岳道:“如果严重的话,老夫愿意奉送点神效的刀创灵药。”
燕翎雕道:“谷主以为我们目前是什么关系?”
“寒魄”金岳笑道:“很明显的敌对关系。”
冷笑一声,燕翎雕道:“谷主真有那等资助与你势不两立的敌人的海量吗?”
“寒魄”金岳笑道:“不是资助,而是互惠。”
怔了一下,燕翎雕道:“互惠?”
慢条斯理地“寒魄”金岳道:“你们拿了个装参的空盒子来,自然,老夫的痼疾是无法用药物医治了,因此,老夫想到了另一个法子,但却需要一个内功基础深厚的人。燕小哥,听说你曾经以内功击败了老夫守第一关的关主?”
冷笑了一声,燕翎雕道:“因此你想到了互惠这个美妙的名辞吗?”
摇着头“寒魄”金岳道:“不是名辞,燕小哥,绝不是名辞,老夫一生言出必行。”
冷漠地,燕翎雕道:“金岳,你把咱们看成干什么的了?”
“寒魄”金岳成竹在胸地道:“燕小哥,你要看事实?”
淡然一笑,燕翎雕道:“而且是能使燕某等为之动心的有力事实。”
以怜悯的表情望着燕翎雕等人“寒魄”金岳以泰然自若的神情道:“燕小哥,老夫劝你们还是不要看的好,因为,你们没有服解毒药,你们挡不住那种毒气。”
每人心头不由自主地同时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一同望向洞开着的石室进口。
得意地狂笑了一声“寒魄”金岳道:“燕小哥,你们最好不要那么想,老夫一生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那道门,你们绝出不去。”
话落慢条斯理地咽了口唾沫道:“不过,老夫可以向你们保证,你把老夫这双腿治好之后,老夫可以与你进行一次公平的单独决斗。”
由“寒魄”金岳稳若泰山的神态,使人很难以相信他是在大言恐吓。
四个人迟疑地互望了一眼,谁也拿不定主意了。
悠然自得的金岳慢慢地等待答复,那神态活像一只险恶的老猫静伏在一旁监视著在他控制下的一群小老鼠。
等了好一阵子,不见答复“寒魄”金岳又开口了:“燕小哥,你们怎么决定,是否仍不相信?”
试探着,燕翎雕道:“金岳,你猜当今武林中会有几个人信得过你?”
大笑了一声“寒魄”金岳道:“哈哈对对,当今武林中的确没有几个人能相信老夫,看样子,老夫得拿出点事实来给各位看看了。”
话落老脸一沉,突然探右手向案下摸去。
“寒魄”金岳的手在案下停住了摸索,但石室之内却没有丝毫异样变化。
手臂震动了一下,显然他是在用力按压案下的机关暗钮。
石室内,依然没有丝毫异样变化发生。
一直没有开口的金童子突然开口道:“金岳,你的第四个大错误,是把室内的机关按纽在外面多安装了一个;你只防到外人侵入时可以在室外置之于死地,但却忽略了由外面也可以破坏室内全部的装置。
一张老脸突然间涨得红如喷血,森冷如电的目光,紧紧地视在金童子脸上,冷酷地“寒魄”金岳道:“老夫最大的错误是让你活到今天!”
避开“寒魄”金岳的目光,金童子冷冰地道:“金岳,如果你用金针过穴之法,使你那两条腿能够活动的话,你仍然可以叫我无法再活下去。”
狠毒地冷笑了一声“寒魄”金岳道:“就算老夫不动,你仍然是活不了,除非,你找他们相助。”
冰冷地,金童子道:“如果我要找他们相助的话,他们就不会拖到现在才来见你了。”
“寒魄”金岳道:“好,金童子,单凭你这份独作独当的气魄,老夫这二十多年就算没有白,养你了!这里有两组本谷的人,一组只有毕如群:另一组是‘银童’你自己选吧!”
对金童子的武功“天猿”毕如群心中有所顾忌,闻言起身禀道:“谷主,对这种大逆不道的叛徒,何用如此优待,拿下来就是了。”
老脸一沉“寒魄”金岳道:“这里由谁做主?”
唯唯应了声“是”“天猿”毕如群悻悻地坐了下来。
冷冷地扫了“天猿”毕如群一眼,金童子断然地道:“我选‘六银童’。”
“天猿”毕如群暗自松了口气“寒魄”金岳却为之脸色一变,迷惑地道:“为什么?”
金童子冷冷地道:“我有解释的义务吗?”
“寒魄”金岳不愠不火的道:“老夫只是心中奇怪而已,你明明不是‘六银童’之敌,却为什么偏要选他们?”
冷冰冰地,金童子道:“再说一遍,我选‘六银童’。”
“寒魄”金岳看准了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精且中冷光一闪,沉声道:“六银童!”
他身后的六个白衣童子齐应了声:“在。”
冷沉而缓慢地“寒魄”金岳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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