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礼金的大人物。”
“才不是!是送给胡老的媳妇的,听说胡老的媳妇无父无母,以前还在酒店上过班,又大新郎八岁,可是这有什么,她一嫁进来就替胡家带来了财气,娶到她算赚到了。”
边走边听到客人的谈论,她边笑边流眼泪的走进新娘休息室,幸好跟她交情够的方琳跟胡以文也不会驾她哭泣触霉头。
至少她会哭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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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让她差点掉了手中的塑胶袋。
“你在这里干什么?”丁巧荷讶异的问着满脸不耐烦的男人“江民,我不是跟你要了郭小姐的照片,我没忘记我该做的事,你不必盯我盯得这么紧吧?”
这男人时时刻刻都想着地的郭乃慈,她该给他一个情圣的封号。
“吃饭。”江民看了她一眼。
“吃饭在你家吃就好了,跑到我家来干嘛?”他家厨子的手艺可好得没话说呢。
要不,几星级饭店他都吃得起“等一下,你是要到谁家吃饭?”
“如果没记错,是方琳跟胡以文请我到他们家吃饭的。”现在他可不敢保证了。
她有种被推入火坑的感觉。
为了公司业务,琳姐跟阿文没有去度蜜月,昨天他们才跟她说干脆到她住的地方大吃一顿,顺便提前帮方琳过生日;超过三十岁,方琳已经不爱吃生日蛋糕过生日,所以这个提议她也没反对,连为什么不去他们家而要到她家来也没问一声。
“饭到底还要不要吃?!我叫阿峰四个小时后再来接我”
“对不起对不起,绕路去买其它东西,来晚了。”方琳拉着提了一堆东西的胡以文跑了过来。
“琳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小小的伪装早教方琳看透了,她担心方琳会将她的秘密说出来。
方琳眨眨眼“喔,是这样的,我跟阿文能顺利结婚,你们两个是大功臣,江先生不但替我们解决了麻烦,还送了五百万的大礼,为了表达我们夫妇的谢意,想请江先生吃一顿粗茶淡饭,幸亏江先生不嫌弃肯赏脸,所以就选在你这里了。”
“为什么要来我这里?”琳姐太精了,一定还有其它用意。
“你这里进出方便啊,我们家没电梯。”方琳从她手上持走钥匙取走塑料袋“丁丁,推江先生上楼。老公,我们先进去。”
真是败给她了,丁巧荷摇头叹气,却不能对方琳生气。
“在他们面前,你可爱多了。”江民看着他们的背影说。
“装可爱要看对象的。”她重重的推着轮椅把手往前推“在你面前装可爱也没用吧?”
“那可不一定。”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盯着他的脑门顶,可是从脑门顶是看不出他的心意的。
“不想推我就说一声吧!”他有点生气,也有点后悔干嘛那么快就答应方琳的邀约。原本他只是想认识一下这两个让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现在反而弄得像来赴鸿门宴似的。
她用动作表达她的想法。
轮椅像辆失速的火车冲进方琳跟胡以文正等着的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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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那是酸,我要的是酱油。”
“丁丁,你加错了,那是糖不是盐巴。”
“丁丁,你蕃茄酱加太多了,会酸死人的。”
被连续纠正几次,丁巧荷满脸挫败的打开水龙头猛洗手,她手上沾了喷溅出来的蕃茄酱,她刷着红通通的手臂。
“亲爱的丁丁,我是不是要先下楼买胃散?”厨房外,跟江民聊开来的胡以文高声喊着。
“不必,我房里头有。”她没好气的回答。
“那些听起来挺可怕的东西想必是她准备让我吞下的。”江民竟然跟着胡以文糗她。
听到两个男人笑得可开心了,她的火气更旺了。
“只知道吃的人还敢笑!”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住她的声音,关好水龙头,拿起菜刀剁着鸡肉。
拿着菜刀的手一起一落,狠劲全部反应在被剁得快烂成一团的鸡肉上。
“丁丁,鸡肉我已经切好了,别再虐待这些鸡肉了。”方琳取走她手上的菜刀。太危险了“乖,去淋沙拉酱。”找了一个最简单的工作让她做,方琳塞了一个铺满生菜水果的沙拉碗给她。
她乖乖的拿过沙拉碗,从冰箱里拿出沙拉酱。
“丁丁,你很在乎他对吧?”方琳凑过来在她耳边说。
拿着沙拉酱的手不动了,她闷闷的说:“说什么啦!”
“你的反应太怪了,我从来没看过你这样魂不守舍过。”
“琳姐,我想痹篇他,但是又避不了,我们有个约定。”反正也瞒不过方琳,她干脆先全盘说出,也许这样心情会好一点。
“傻瓜,干嘛避啊!如果他心中也有你,你想避,他也未必肯。”方琳将抹匀盐巴的鸡肉拿到炉子上蒸,转中火后打开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声响替她们的谈话做了掩盖。
“刚好我就知道他心中只有郭乃慈。”她算什么东西?她连想都不敢想。
“但是郭乃慈不要他啦!否则她不会在结婚当天跑掉。”
“我会替他把她找回来。”
“丁丁,你怎么这么笨!就说找不到就好了,就算你把她找回来,她还想跟他结婚吗?如果她想,她早就是江太太了。”方琳劝着她。“有些时候为了自己的幸福是该要一些小手段的。你记不记得,阿文刚到满天星上班时,他都叫我什么?阿姨!记起来了没有?!”
记起那件事,她笑了起来。
“后来阿文跟我说,他那样叫我是为了让我印象深刻,好接近我。”方琳又无奈又甜蜜的笑说:“我果然中计了。”
“琳姐,我跟你们的情形不同,他爱郭乃慈祥到快疯了,我夹在中间,怎样也只能算是个点缀,不痛不痒的,起不了作用。”她神色黯然,她悄悄的为了一个男人心动,却担心自己演的是一出独脚戏。
方琳抬起她的脸“如果你认为他值得,把他抢过来。”
抢过来她愣了一下,摇着头推翻这个可能性。
“不行,那种男朋友被人夺走的心痛我有过,我不会当那个掠夺者。”因为那种痛她晓得,她又何苦为难另一个女人?
“如果郭乃慈一直没有回来呢?”
“他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
“而你也会一直陪他等下去。”如果郭乃慈永远不出现,她岂不是要一直找她?—岂不是一辈子都得跟他有所牵连?
有所牵连却毫无关系,是他们之间那股朦胧不明的暧昧的最佳注解。
“你们喔!一个痴一个傻。”方琳摇摇头,转身顾着她的葱油鸡蒸熟了没有。
一个痴一个傻,但哪一个是痴哪一个是傻呢?
这个问题等到他们一顿饭都吃完了,她还没想出答案来。
“丁丁,我们先走了。”
丁巧荷听到方琳开口道别,她才从恍神中清醒。
“才九点”她拉着方琳的手,她怕跟江民独处一室,她的心情没有人能替她做掩饰了。
“不好意思,丁丁,阿文的妈妈,也就是我婆婆要我们回去一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我一定得回去一趟。”方琳说的一半是实话,她婆婆是要他们回去一趟,但不见得一定得今天赶回去;他们早离开也才能替他们制造机会。
既然是这样,她也不好意思再耍赖,琳姐的婚姻得来不易啊。
“那你”她转身问好整以暇靠在沙发上的江民。
“再五十分钟,阿峰才会来接我。”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叫丁丁煮咖啡给你喝,绝对比她的煮菜功好多了。”胡以文边穿鞋子边说。
她将鞋子穿了一半的胡以文推出门。谁叫他要出卖她,这是惩罚。
瞄瞄他,她不吭声的转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