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怀孕之后,那人却说要让他们父子过上好日子,要出门去闯荡,风风光光地将他们接到外面的城镇去生活。
那人,第二日在家里留了封书信就走人了。
狗子手里拿着那封墨都还没干的书信,找到村里唯一识字的萧瞎子将里面的内容搞了个清楚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
那天,他一人坐在村口的黄葛树下,看着那沙尘漫天的黄土道,就那样坐了一天一夜。
一年,杳无音讯。
最终受不住家中人的压力和村里人的指指点点,第二年,狗子便牵着二丫,走进了现在的妻主家门,作了续弦。
现在的妻主,极其不待见他们爷俩,尤其是作为私生子的二丫。
这村里虽然与外界隔绝多年,却是对于男女大防特别重视,狗子未婚生子,早已成了村中的笑柄和耻辱。
那恶婆娘又特别重面子,要不是死了夫郎,人们又都说她克夫,才不会让狗子和二丫走进她的家门。
尤其是在头两年狗子还没怀上老三的时候,那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但是生下了老三这么个女儿后,那女人倒是对他的脸色好了不少,可是,对二丫依旧是恶言恶语。
家中的大丫和二丫不同父,明着暗着都喜欢欺负她。
怕爹爹难过,花朵从来都是忍着的,一句话,老子不和小辈一般见识。
所幸一家人吵吵闹闹,也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安安稳稳在这小山村过了十几年。
“爹,你们今日都在这里聚会么?咋不回去吃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在一众人的目光洗礼中,花朵勉强扯出一个别扭的笑容,放下背后的背篓,打算把爹手中的幼弟抱过来,免得他累着,弟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样宠着?
手还没伸出去,却是被爹一巴掌给打开了。
“跪下!”
看着二丫脸上那嬉皮笑脸的神色,狗子脸上的怒气,终是爆发了出来。
第一次看着这样的爹,花朵一愣,“爹?”
“我叫你跪下!听到没有!”
“扑通”一声,花朵便乖乖地跪在了地上,虽是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忤逆了爹的意思。
从来都温柔贤惠的爹,今日是怎么了?
“狗子,听我的,先不要和二丫动气了,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不要把娃子吓着了。”老族长拄着拐杖颤悠悠地走了出来劝说道。
狗子听了族长的话,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狠狠剜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头雾水的人。
“爹,你是在为着什么事情生气啊?”花朵小心地问着似乎快怒气攻心的爹。
“你还好意思问,我问你,你为何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又不负责地跑了?”他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女儿,居然跟她那亲娘一副德行,这叫他生气之余如何不伤心?
“我?把人家肚子搞大?又不负责地跑了?”花朵惊讶地指着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哪门子天方夜谭?
这花家村有哪个闺中男子敢和她这么个怪人接触?虽然其中大半的原因都是她自己故意的。
今天这是在闹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