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就不惜重金,各方贿赂,希望能用钱赌了所有知道他的过往的人的嘴。前两年父亲答应给赵初菱的那处店铺就是父亲收下赂金的其中一部分。可谁曾想到这些曾被宋绍辉收买过的人如今都被那林秉承死死拿捏着,几乎没有了自由。
林秉承我也是见过几回的,听父亲说他曾经是X市的一名出租车司机。爷爷去世那年,办完了葬礼临回京时,父亲心情极度郁闷,便多喝了几杯,去机场时又正好打了林秉承的车。父亲还在为爷爷的死耿耿于怀,认为若没有那庙里的交易,姑姑就不会三番五次地闹,姑姑不闹的话爷爷就不会那么早过世。如此想着想着父亲便借着酒劲念叨自己是如何地痛恨那场交易,如何想舍了现有的荣华富贵去换回爷爷一命…
坐在一旁的母亲听着父亲断断续续地说辞,害怕极了,伸手想去赌父亲的嘴,但意识模糊的父亲满心憋闷,像是不吐不快一般,几次三番地将母亲的手臂打开。
林秉承本就听说过赵家园娘娘庙的神奇,见父亲醉熏熏,就对那些不着调的酒话半信半疑着,可后来母亲慌乱地一阻拦,就让他确信父亲酒后所吐的皆是真言,所以当下便着了魔一般转头向着赵家园驶去。父亲见状酒醒大半,但言已出口,无法收回,而且那林秉承在返回的路上凶狠地威胁父母若不带他去修改人生,他就找相关部门揭露此事。父母无奈,只好依了林秉承。
没想到这林秉承得寸进尺,竟要求自己一定官大父亲一职,并几次三番声称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若父亲输得起,他便奉陪到底…
这么多年,父亲的仕途虽说比较顺畅,但在一些小事儿上,没少受那林秉承的气。如果这次真将那尹天晟除掉了,父亲也算没了顾忌,可以真正脱离那林秉承的鼓掌,今后也能舒心地安享人生。
如此说来,我娶赵初菱不过是为了保她一家人的周全而已。虽说我们童年时总在一起玩耍,但毕竟十几年没见,我心里多少对她多了些陌生。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我们的成长环境变了,我们周遭的人们变了,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通通都变了…怕是再见了,我们连共同语言都没有了吧?!想必她对我也是如此,心里属于我的那一席之地,早就随着赵家园的破落而荒芜多时了吧?!说不准那嘻嘻哈哈的胖女子现在已经心有所属,此时也正因为这桩不情不愿的婚事而满心烦恼呢?!还好我们可以演戏,只要到了订婚那一步,就等着尹天晟的消失。到时候危机一减除,我们就各自归位,互不影响…想到这些,我纠结的心顿时豁然开朗。
“既然有人在暗里调查此事,那么我们这个时候兴师动众杀那尹天晟,定会让那些调查此事的人察觉的。”我想通了和赵初菱这边的事,就又开始关注如何除掉尹天晟一事,便迫不及待地向父亲追问。
“现在自然不是动手的时候,”父亲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们得前去赵家园探探那些调查组的动静,那天坑那么隐蔽,生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没有确着的证据,想必时间长了他们也该松懈了。”
“怎么探?总不能也偷偷摸摸地去吧?!若反被调查组监视了,就坏了!”
“当然是光明正大地去了!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就以我们这一辈人的名义给赵家园先祖们修坟立碑为幌子,前去探探虚实,那墓地里的坟现在不都是一个个的土堆吗?!”父亲接去我的话,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我已经吩咐你长胜大伯找好了工程队,他现在是X市林业局局长,是我们这些人当中离赵家园最近的一个,叫他负责比较容易一些。”还没等我做出反应,父亲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似得,念念有词道:“今天就是他们出发前去赵家园北山勘测墓地了吧,得让他们尽量将进度放的慢一些才是!”说着,父亲就为“进度一事”前去给赵长胜打电话去了。
我定定地坐在原地看着计谋颇深的父亲的背影,觉得这打着修坟的幌子探虚实的主意不错的同时,也想着为了护住我们父子二人的“前程”,父亲也是费尽了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