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了,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要看到你不要脚不沾地,常年不归,娘受够了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云峰的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再看向何处。
但是听到这番话,他却也不能反驳,她那日益增添的华发,怎能不让这个做儿子的唏嘘不已。
“娘,儿子知道了,您放心吧。”
静心苑,云恒正在和云轩切磋。
只是他再努力,终究是打不过常年跟着云峰南征北战的云轩。
“大哥,我输了。”云恒不服气的说道。
云轩笑了笑:“你年纪还小,再过两年恐怕我就打不过你了。”
“最好是这样。”
圣旨在当天下午送到将军府,而云峰在家里休整三日后,再次上朝,却举朝哗然。
别说群臣,就连皇上似乎都想不明白,为何一封候,他就在早朝上说要交出兵权。
“云爱卿,你这是何意?”顺元帝眯着眼问道。
“回皇上,臣十四岁参军,二十四岁坐上从四品参政副将,三十岁得皇上蒙恩,封为正一品镇国将军,如今臣三十六岁,从军二十二年来,南征北战大小战役几百场,胜多负少,这一生,为东璃出生入死,做到如今的勇昌候,臣自认从来不负皇上期许,更不负皇上赐予臣的嘉奖,但是正因为如此,臣想卸甲归家,这么多年,臣的母亲终日吃斋念佛,为臣提心吊胆,几乎没有过上一天安稳日子,所以如今边关稳固,臣想交出兵权,回家侍奉老母亲,以报答老母亲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还请皇上恩准。”
见他说的如此铿锵,顺元帝也沉默了。
云峰对于东璃的重要性,他心里很明白,正因为明白才更加的忧心,怕他功高盖主,恃宠而骄。
如今既然他能主动交出兵权,这自然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就这么答应,天下人会笑他顺元帝卸磨杀驴。
“云爱卿真的决定好了?”
“是,还请皇上恩准。”
“……既然如此,朕就赐你黄金万两,良田百倾,另赐你江州府御景庄园宅子。”
“皇上,江州府御景庄园可是太皇太后的行所。”直谏大臣急忙说道。
顺元帝点点头,笑道:“云爱卿为我东璃之国家栋梁,为我东璃二十多年出生入死,功绩卓绝,若是皇祖母在世,也必定会应允的,就这么定了。”
“臣,叩谢皇上隆恩。”
十月,在云蜜拜祭完亡母之后,一家人商量在三,决定前往江州府。
京城的冬天太过寒冷,云峰就商议着让老夫人过去过冬,等来年春暖之后再回来。
如今云峰只是个闲散侯爷,而只要和皇上简单一说,顺元帝自然就同意了,没有任何的麻烦。
也因为这样,才让云峰更加的觉得怅然。
月底,勇昌侯府门前车辆聚集,前前后后足有二十多辆。
府内的家丁仆役从天不亮就开始收拾,一直到临近中午才全部装好。
而云蜜则去成王府和外公以及众人告别,回来的时候身边还有成墨渊。
“急流勇退,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成墨渊骑在马上笑道。
云蜜抿唇:“可是也是闲的发慌吧,才想去御景庄园住几个月。”
“这样也好,江州府距淄川不远,而且御景庄园在城外三十里,你做半日的马车就可以到达我那边,随时可以过去散散心。”
“我好久之前就想去二哥那里看看了,想知道二哥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这丫头。对了,你爹的毒如何了?”
“还没解,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大概这也是让他决定放下兵权的原因吧。”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再说,就算是解不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让他去下面向我娘赔罪。”
来到侯府门前,众人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云蜜回来了。
昨晚上,云巧慧就已经过来了,知道大哥交出兵权,她心里并没有任何难过,反而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侯爷,正好我也要去淄川府,就冒昧与你们同行。”
“无妨,多个人也多点乐趣,上车吧。”云峰笑道。
只有云峰和老夫人以及云轩一辆车,成墨渊,云蜜和云恒一辆车,尉红菱和云溪一辆车额,身后的则是府中的下人丫头和婆子,两侧额也有皇上赐给的护卫百人,浩浩荡荡驶出京城。
一路上凉风簌簌,秋高气爽,官道两边,偶尔有飘落的芙蓉和梧桐,带来阵阵芬芳。
云蜜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旁边香雪和香草偶尔给三人甜茶上点心。
“大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云恒在车里连着坐了十几天,早就烦透了。
“大约还有七八天时间吧,再忍忍。”
“哦!”
因为是坐马车,不比骑马来得快,平时成墨渊只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就到了。
十一月中旬,经过二十五天的长途跋涉,马车终于是缓缓驶进了御景山庄。
说是山庄,这里很大,而且很奢华,处处讲究。
面积越有两万多平米的大庄子,处处假山流水,水榭环廊。
山庄曾经是太皇太后的行所,所以一般都按皇家布置,说实话,皇上能把这庄子赏给云峰,想必也是对他有点愧疚的。
御景山庄有主殿一座,副殿三座,独门独院的小院六座,不得不说,就算是小院,也让人惊诧之极。
来之前云峰就说过,里面的很多瓷器装饰摆设都是贡品,可用不可损伤,这一点他们都明白。
这里,一人占据了一座小院,而云恒因为高兴,缠着云恒要和他一个院落,云轩因为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也答应了。
另外多出来的一个院落,则是暂时让给了成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