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瞧来,高兴的似乎是这两位客人呢。
来的是两位男子,长的非常的英俊,其中一人脸色更是沉冷俊逸,宛清瞧得有些细致,一旁站的某人脸有些的黑,随着宛清的目光望去,声音有些酸味,“有什么好看的。”
宛清没理会他,拽了他的衣袖一下就往那边走,正好挡着紫桃的道,紫桃忙福身行礼道,“给二少爷二少奶奶请安。”
宛清笑着点头,注意到那两个男子眉头有一瞬的怔住,其中一位更是瞧着某人怔了半天,还是一旁的男子率先拱手点头拉他回神,“在下上官奕,舍弟上官凌。”
宛清福身行礼,莫流宸也不好摆脸色,有事回头再算,就听宛清问紫桃道,“这两位就是伏老夫人的远方表亲?”
紫桃不知道她走后王妃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听宛清这么问,该是伏老夫人提过的了,紫桃忙点头回应,宛清把路让开,“别让伏老夫人等急了。”
上官奕和上官凌回头瞥了宛清一眼,随着紫桃走远了,莫流宸蹙着眉头瞅着宛清,宛清撅了嘴瞪着莫流宸,“人家小姑娘钟情你了。”
莫流宸听得嘴角抽了两下,随即绽开来一抹笑,心情大好,“娘子吃醋了?”
宛清努努嘴,“谁吃你的醋,伏老夫人不是先王爷从战场收留的孤女吗,哪来的远方表亲?”原先宛清还以为伏老夫人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嫁给老王爷做妾的,上回因为元妈妈信的原因,两位老夫人掐了起来,伏老夫人是孤女的事还是老夫人亲口说的呢,她无权无势,老夫人自认为容忍她到这样的境地已经不错了,她应该知恩图报才对,这是老夫人的原话。
方才那两人让宛清好奇,是因为他们一路都在打探王府,像是欣赏,更像是在瞅王府的布局,尤其是上官凌,虽然男装掩饰的很好,但是那双眼睛可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宛清是干嘛的,学医的嘛,什么样的眼神属于姑娘家,那是一眼就能明了的,要是一个男子,就算年纪小点,有那样俏皮的表情,宛清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这不静距离想看清楚一点么,至于是不是伏老夫人表亲那句,是因为紫桃太过恭敬了,一瞧就是熟识的。
莫流宸听着宛清的话,眉头紧锁,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个男子的眼神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记人这方便不差,但是这个男子,他只记得一个眼神,莫流宸蹙着眉头,突然眼神就冷了下去,宛清一眨不眨的瞧着他的变换,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莫流宸看着宛清,“父王怕是去不了战场了。”
“为什么?”
“他要打一个月的地铺,时间还没到。”
宛清努努嘴,不想说就算了,说些有的没的糊弄她,她还不想知道了。
散了好一会儿的步,宛清就回了观景楼,莫流宸有半月坊的事要处理,宛清就把玩着那两根圆轴,真真是绞尽脑汁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那三个字外啥都没有,外面梳云端着糕点果子过来,劝道,“少奶奶先吃些糕点果子再想事吧。”
宛清点点头,梳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笑的眉眼弯弯的,“三老爷五老爷进了宫没有回来呢,听府里的下人说,两位老爷挨了四十大板,皇上送他们去监牢待半个月呢。”
宛清听得心情舒坦的不行,四十大板,罚住监牢半个月算是轻的了,要是皇上把事实抖出来,他们两个小命在不在估计都成问题,让他们罚跪祠堂觉得重了,等皇上罚了就知道什么是真重了,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宛清吃着果子,想着那两位太太每日的去探监,两位老爷觉得少不了她们一顿骂的,除了三老爷和五老爷,二老爷还有六老爷都得去监牢住上两天才好,那样锦亲王府就是大御的又一传奇了,因为所有的男子都住过监牢啊。
第二天早上,宛清去给王妃请安,几日没见面的冰娴郡主又露面了,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见了宛清,忙站起拉过宛清的手,一脸感激的道,“这回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那么宝贝的药你都舍得忍痛割爱,不然大嫂还不知道在床上趟多久呢。”
宛清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转身给王妃行礼,才回道,“大嫂不用谢宛清,药是相公奉父王的命要来的,给大嫂的也是父王。”
冰娴郡主听得一鄂,这么大的恩情她竟然不收,冰娴郡主还是感激的笑着,“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你。”
冰娴郡主说着,一旁的沈侧妃啜着茶水道,“宛清可不是那种居功不受禄的人,既然说了不用你谢,你就别执着了,回头好生谢谢你父王才是,好在你之前就在床上调养了好些时日,不然也不能好的这么快,下回可不能那么急躁了。”
沈侧妃这么说,冰娴郡主当真没说什么了,原样坐了下去,沈侧妃一个眼神使着,她身后的丫鬟就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大红的帖子递到王妃跟前,“姐姐,这是宁王妃给您的帖子,冰娴觉得您太忙了,没空走一趟,可妹妹觉得既是亲家,就是再忙,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少了。”
宛清听得直眨眼啊,宁王爷都被禁足了,还敢大张旗鼓的举行笀宴,就听冰娴郡主道,“因为父王被皇上下令禁足,父王的笀辰就不办了,只一家人在一块儿吃个饭意思意思,哥哥心里愧疚一直想来给宛清和母妃认个错,可是挨了板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父王想着趁这个机会给母妃和宛清道个歉。”
这诚意,宛清有些无语,五十板子虽然重,可宫里那群太监哪个没眼色,宁王爷亲自下令打的,虎毒不食子,有几个太监敢下狠手,五十板子下去最多跟王府罚下人的三十大板差不多,这都多少时日了,还没好呢,身子也太精贵了点吧,还从没说过有这么道歉的,跟笀辰搅合在一块儿,哪一天道歉不成,偏偏宁王爷笀辰这日,王妃亲去不表示不生气了,还道屁歉啊,要说诚意啊,就得宁王爷笀辰这日,宁王妃带着宁王世子在醉扶归摆上一桌,好好赔罪才是。
莫流宸坐在一旁,瞅了眼王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盖,“怎样的道歉,可是娘子口中的负荆请罪?”
宛清听得回头嗔了莫流宸一眼,声音不大不小的责骂道,“人家是宁王世子,身份尊贵,怎么能要求人家背着荆条上锦亲王府给母妃赔罪呢,下了帖子让母妃跑一趟已经不错了,要求不要太高,这真要来了,那带着刺的荆条你让母妃怎么打?”
莫流宸被训斥的很无辜,“娘子不是说负荆请罪是最有诚意的吗,宁王世子要真的上门来,母妃不舀,不是还有为夫吗?”
好吧,话到这份上,宛清无话可接了,喝茶。
那边沈侧妃和冰娴郡主已经气得说不出半点话了,莫流宸和宛清的话明摆的是说这道歉没有诚意,王妃眸底点点笑意,把帖子往桌子上一搁,吩咐玉苓道,“准备一份贺礼,宁王爷笀辰的时候送去,宁王爷还被禁足,本王妃不好前去,去问问王爷去不去,王爷要去,贺礼就让王爷送,王爷不去,你就跑上一趟。”
玉苓点头,“奴婢记下了。”
沈侧妃啜着茶,脸上的怒气掩都掩不住,因为那支箭,沈侧妃气的想指着宁王世子的鼻子骂了,就没见过那么笨的,在监牢门前就放箭,放箭就放箭,还不知道找个高手,箭射的不准就算了,还被逮个正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挨罚不算,还连着宁王爷被禁足,让暄儿在朝中失了一大助力,她想回缓一下,只要王妃心里不气了,宁王妃再好言好语的说上两句,王妃帮着求个情,没准王爷就放了宁王爷,现在因为那傻子全泡汤了。
沈侧妃暗气着,莫流宸请过安了准备要带宛清回去了,正放下手中的茶盏,就见外面脚步声传来,是三太太和五太太,一脸怒气,活像被人讨债了似地,一进门就诉苦,“王嫂,王爷人呢,可是他下了令不许我们去探监的?”
王妃眉头紧蹙,就听三太太扒拉扒拉的倒出来,原来是今儿一早,两位太太就约好了一块儿去探监,结果都到门口了,人家狱官硬是不让进,她们是谁啊,锦亲王府的夫人,别说是监牢了,就是皇宫也进的去,可那些狱官就是拦着不让进,气的三太太和五太太打道回来了。
王妃听得眉头都没抬一下,“王爷还没那闲工夫去管你们探不探监,监牢的规矩你们不懂吗?”
三太太听得一怔,“什么规矩?”
王妃摇摇头,没有答话,沈侧妃笑道,“银子啊,不给过门费,他们怎么会让你们进去,三老爷和五老爷可不是王爷,是自愿进去的,你们也不是王妃,监牢可不是你们想进便进的。”
三太太听得直跳脚,“又不是去逛街,谁身上会带银子。”她也得有银子带啊,那群见风使舵的狱官,真该拖出去砍了才是,她们探望自家的老爷,还要什么过门费,锦亲王府这块招牌他们芝麻点大的官也敢招惹,简直找死。
宛清白眼翻着,真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太太,自我感觉良好,那两位老爷可是皇上下令关进去的,让她们进去探监可是冒着风险的,不收点好处怎么对得住这些风险,万一上面怪罪下来,挨板子的可是他们,他们也算是提前要些医药费吧,不过这两个太太去,人家要是没迎接,脸色肯定不大好,门还在人家手里呢,不摆低点礀态,好歹使两个银子吧,真当锦亲王府可以保她们上天入地呢,要知道王爷自己都在里面住过。
三太太闷着气无话可说,五太太瞅着她,“还去不去了?”
三太太往椅子上一坐,“去什么去,王爷都忍心把自己的兄弟送进去了,我们去了有什么用。”
五太太站起来,“王爷自己都狠的下心一住半个月,别提我们老爷,你不去那算了,我一个人去,不然回头我们老爷怪罪下来,我可没你那胆子承受。”
五太太说完,带着丫鬟就往外了走,三太太咬了咬牙,扭了下帕子跟着站了起来,“说的我多没义气似的,能撇下你一个人去?”
宛清耸耸肩抿唇淡笑,五太太倒是个聪慧的,知道三太太最怕的就是三老爷了,回头她给五老爷送吃的去了,三老爷没有,半个月回来,能有她好果子吃才怪呢。
宛清站起来跟王妃告辞,就和莫流宸出了院子,才出院门就遇见了昨儿见到的那两个男子,准确的说是一男一女,正往前了走,估计是出府,宛清蹙了下眉头,“他们昨儿是住在王府的?”
莫流宸点点头,神色有些莫名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