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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的背后,他等待了许久,连呼吸都是谨慎的。许久后才有勇气伸出双臂,指尖触及她温热肌肤的瞬间,他狂吼一芦,用力地把住她,用尽力气将她抱人怀里。
"啊!"若芽受到些许惊吓,低呼一声,手中的柴薪掉了一地。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她松懈地一笑,转过身来看着他。"世遗,你醒了?怎么不出声唤我,就突然下床了?"她抚着他的脸,一寸寸重温他肌肤的感觉,只是贴着他,察觉两人的呼吸融在一起,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
他的眼里忽地像是有着某种热热的液体流窜,忍也忍不住。他瞪着双眼看着她,甚至舍不得眨眼,仔细地瞧着她,非要确定她已经复生,好端端地倚偎在他怀中。
日光之下,她的美丽比往昔更让他心动,没有了在魂魄时那苍白的模样。甚至就连她眼里,那抹最让他心疼自责的忧伤,此刻都消失了。
"真的是你,若芽,你真的复生了!"他的双手收紧,将脸埋人她的颈间,低喃着所有感谢的话语,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全身,他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是的,我复生了,是你的血、你的魂换回了我。"她也拥抱着他,倾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却是她没有实体时,最想做的一件事。
爹爹用茅山之术将她唤了回来,附身在玉雕上,从此之后她虽然有着血肉,却青春不改,直到他死去的那日,她才会再度化为魂魄,跟他一同下黄泉去。
"你附身在那与玉雕上吗?"他仔细地打量着她,抚摩着她柔软的肌肤,没有察觉任何异状。
"是的,那尊玉雕的原石是难得的天山灵玉,爹爹直说是我前世有福,在紧要关头得了贵人相助。"那贵人不求任何报偿,临走前还来看看她,也看了昏睡中的世遗。但他看向世遗时,脸色可不太好看,还叨念着什么便宜了这家伙等等话语。
黝黑的大手慢慢地抚过她的肌肤,甚至滑入蓝纱内。她任由他抚摩着,脸儿变得酡红,因为感觉到他炙热的触摸而有些不安。
虽然之前已经与他有过夫妻之实,他也彻底地教导了她,但是她毕竟羞怯,况且事隔这么久,就算此刻他的触摸不带着**的索求,当他再度轻抚着她,她还是忍不住脸红。
"那么你的身子还好吗?不会觉得累吗?怎么能不歇息,还在这儿烧水?"他有些急切地问,迫不及待想用关怀淹没她。
她淡淡一笑,从没看过他这么不安的样子。"爹爹说我这几个季节里,多加注意些身子就行了。在复生后,他也嘱咐着我该歇息,是我不听,偏要来照料你。"她怎么有办法好好歇息?每日都想守着他,渴望在他醒来后尽快投人他怀里。
复生后她急着要见他,爹爹却说他因为舍了一半的血,持续几日昏睡不醒。她极度担忧着,日夜守在他身边,心中十分担心,也曾趴在他胸膛上,悄声求他醒来,当他仍旧沈睡,她悄悄地哭泣。
在这几天里,她是多么害怕上苍存心要戏弄他们。要是她复生,而他却昏迷不醒,她的复生有什么意义?
他们或许就像是传说中的比翼乌,各自只有一半的心,在相拥的时候才能完整,失去了对方就无法独自存活。
握起他的手腕,她隔着纱布吻着他的伤口。"疼不疼?"她轻吻着,知道他舍去了半数的鲜血,心中有着强烈的感动。纵然他曾经伤得她那么重,但是她从没有埋怨过,只是专注地爱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他真能回应她的爱情。
上苍听见她的祈求,愿意再给他们新的开端,才让他醒了过来吧!
"不疼,这些疼痛,绝对比不上你为我承受的。"她可是为了他投入烈火中,遭受烈焰焚身之苦,相较之下,他所受的疼痛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世遗的呼吸紊乱,紧紧拥抱她时,多年的空虚终于被填满,只要拥着她,简直就再无所求,心中除了喜悦已经容不下其他。他这一生中原先充满着血腥,专注于复仇,杀了无数的人。
然而鲜血不能使他平静,众里寻了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能使他平静的只有她温柔的微笑。
"别离开我了,若芽,这一生都别再离开我,我什么也不求了,只求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妻子。"他孤傲了许久,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却是谦卑的。他多么心疼她的执着,是她的坚持与温柔,一点一滴地将他救出仇恨。
她的笑容里有着喜悦的眼泪,仰望着他,知道他心中的残忍已经消失无踪。"我不会离开你了,从此之后,我们同日生、同日死,一辈子都在一起。"她紧紧抱着他,温柔地吻着他。
所有风雨都过去了,仇恨在爱情面前,原来是那么微不足道的。
他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的红唇,在心中纺要珍惜她一生,绝不会让她受半点的苦。
"若芽,"他低声唤着,黑眸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你可知道,世上什么对我而言最重要?"他问着这个许久前她曾提及的问题。
她摇了摇头,睁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美丽眸子看着他。当他心里已经没有仇恨,那么什么东西是该占第一位?
是她,只有她,这世上只有她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他存心不说,微笑着抚着她的唇。"我现在不说,等我们共度了这辈子,那时我再告诉你。为了听这答案,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
她粲然一笑,看出他的用意,用最温柔的吻封印了他的深情…
仇恨,已经消失了,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会分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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