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我不想告诉小雀,以她的个性,绝对不会希望有谁和她长得一个模样。”他心事重重道。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看来咱们的大冰块帮主真的动了凡心,好事、好事。
“没有的事。”史仁斌仍是死鸭子嘴硬。
“那柳姑娘和小雀在你看来如何?”小雀虽一副天真机灵的样子,不过老爱和斌唱反调,要是那柳姑娘比较得人缘
那可就不妙了,说不定斌会琵琶别抱。
“不说也罢,那柳姑娘见到我,说没两句就急着要走,活像见了鬼,我想留她问话,她竟然闷不吭声的拿起短剑就砍,简直就是冷血怪物。”
史仁斌这辈子没说过女孩子的不是,即使刁钻如小雀,他也只是当她年纪小不懂事。
可柳家姑娘就太怎么说呢!简直是把他当仇人看待,说穿了,她也同他一般,反对这桩婚事。
但也不用下手这么重吧!
若换成常人,恐怕早给剁成了三截,柳家二老只得等着收尸去,这要是传出去,准还敢娶她。
“斌,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去小雀的山寨?”楚伟轩沉思许久,他觉得凡事必有个起头,一切得回到原点想起。
“还不就是那个白胡子老人,一连三个月,天天入我梦中,要我去找月珑纱。他说,有了月珑纱的力量,可以找到真正的宝贝。”
他原本也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三个月来天天做着同一个梦,而当他走到山寨前,发现与梦中场景一模一样时,他也不得不信了。
“可是月拢纱呢?”楚伟轩提出疑问。
“根本没有那个东西。”史仁斌有些挫败,连小雀这个山大王都没听过了,这个宝贝显然不存在于山寨中。
而且他相信小雀,若是有的东西,她是绝不会故意隐瞒的。
“我说!也许真的有,而小雀自己也不晓得那样东西就在她身边,有没有这个可能?”说起来,楚伟轩比史仁斌还相信那个梦,因此当初才会建议他出帮一趟。
“是吗?我没想过。”不过伟轩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或许自己真该朝这方向去思考。
“斌,你想想,月珑纱没找到,却带回了小雀,而你又对她颇有好感,你说,有没有可能,‘她’才是那个白胡子老人指的宝贝?”楚伟轩提点道。
“是这样子的吗?”史仁斌惊问。
小雀是他从山寨带回来的,不过,他认为那是他一己之私,跟其他任何人是没有关系的。
难道说,冥冥中他的决定都是被安排好的吗?
“斌,你不用太惊讶,若你相信缘分的话,这一切都会变得很自然。”
若无缘的话,即使那白胡子老人指明了小雀将是他的妻,他们最后也不会在一起的。
“说的也是,我真的没有再想到有关月珑纱的事了,而那个老人也没再来找我,这是否意味目前的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那位柳姑娘和小雀的关系必定不单纯,有机会找柳行问个清楚。”楚伟轩虽然平日自命风流,一张俊脸不知迷死多少女人,看似玩世不恭,不过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可说是史仁斌最好的军师。
这回连感情事他都得管,这个副帮主可真难当。
“帮帮主,易姑娘她”一名小厮慌张来报。
“怎么?说清楚。”这丫头,又闯祸了吗?
“她在后花园把一个婢女弄哭了”小厮唯唯诺诺地道。
“弄哭婢女?”史仁斌嘴角明显抽搐着。
她也太夸张了吧!竟无聊到欺负人?
史仁斌匆匆赶到后花园,果不其然,一名小婢女躲在花丛间嘤嘤哭着,而罪魁祸首竟在一边笨手笨脚的扫着地,口中还念念有词。
“拜托,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哭了,只不过是借个扫把嘛!等一下就还你,不会有人发现的啦!”
奇怪,这个落叶怎么这么不听话,扫过来又飘过去,扫过去又飘过来,简直是同她唱反调。
“才怪,要是王嬷嬷看到你在扫地,一定会以为我偷懒,要是帮主看到了,那更槽!我可是会被剥一层皮下来的,呜呜”
小婢女一宜猛掉眼泪,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块!看来已经哭很久了。
可是地上的落叶还是像长了脚似的四处奔逃,看来小雀根本没扫过地,单看她拿扫把的姿势,简直惨不忍睹。
史仁斌不敢想象,若是当初真的叫小雀到华龙帮做扫地工,情况会是多么凄惨。
幸好没有,幸好!
“他敢剥你的皮?那我就拆他的骨、喝他的血,再拿他的脑袋装烈酒、抽他的手筋做皮鞭!”别人怕他,她可不怕他。
“小雀姑娘,你可千万别乱说话,这样对帮主来说可是大不敬呀!”小婢女被她的一席话吓得全身发抖。
“他要嫌我大不敬,就叫他吃我一记‘打狗扫把功’,包准打得他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小雀索性拿着扫把练起韩蓉教她的长枪基本招。
她扫地不行,杂耍倒厉害。小婢女见她耍得漂亮,竟看到忘了哭泣。
可惜好景不常,小雀一时得意忘形,绊着了腿,整个人猛然腾空飞起往后摔去,本以为小命休已,不料竟跌入一宽厚的怀抱中。
“呼真危险,我今天真的好狗运。”小雀瞪大双眼,直拍胸口,不敢相信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放松之余,粗话便不觉冲口而出。
正待答谢救命恩人,来人却已抢先开口。
“小雀,你这满口的胡言乱语,哪一天才改得掉呀?” 史仁斌无奈的叹道,她这样子,于他而言是率直的可爱,可爹见到,恐怕又要念个几分。
“死人冰!”不会吧!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该不会一直跟着她吧?
如果她没记错,刚才好像说了什么给他听到不太妙的话是什么呀?她已经忘了。
不过史仁斌倒是很乐意提醒她。
“那个想抽我手筋做皮鞭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哪是,你听错了啦!是她那个”小雀定睛一看。
咦,人咧?刚才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婢女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真不够义气,大难当头自个儿飞。
也罢,下次就不要让她遇到。
她硬着头皮转头面对史仁斌,委屈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好了。”
奇怪,怎么没声音?
她狐疑的抬起头,却在他渐渐扩大的笑意中,被占领了双唇。
好一阵子,他才满意的放开几乎已经不能呼吸、面颊酡红、双腿发软的她。
他喜欢看她被吻后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惜。
“这是惩罚吗?”她轻喘着气,红着脸问。
“不,惩罚还在后面,我已经想到一个很适合你的法子了。”他抚着她细致的脸蛋,忍住想再吻她一次的冲动。
“什么法子?”她呆呆的接话,心中却有不样的预感。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把小婢女弄哭?”
“我我只是无聊,想试试怎么用扫把。”她嗫嚅道,手指不住的玩弄着衣角,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说起来还真不容易耶,以前总看到有人轻轻松松就把地面清理干净,没想到换自己来却弄得一团乱,真是没用。
“华龙帮里任何人都是要守规矩的,那是她分内的事,你来做就算她偷懒,而且你做不好,她还有可能受处罚。”
这一地落叶想必王嬷嬷看到又有得生气了。
改明儿跟她老人家说说去,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下人管这么严,这规矩似乎也真是太多了些。
“我知道自己不对,下次不会了。”她难得不跟史仁斌斗嘴,谁教自己刚才讲了不该讲的话。
“好了,别提这个,跟我走,带你去看个地方。”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她好奇死了,沿路一直绕着他问。
“等一下就看到了。”
“是好玩的地方吗?”他不讲,她就自己问。
“是,也不是。”他故作神秘。
“也罢,反正等一下就知道了。”缠问了两三回,她终于放弃了。
“就是这。”史仁斌在一块匾额前停下来。
“黄缃堂?这不是黄缃堂吗?你带我来这干吗?”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黄缃堂之前一直由我和伟轩在管理,里头几乎只锁了几柜账簿,现在我把这里交给你。”他打开门,领了她进去。
“交给我?要我住进来?也就是说我不用再睡客房了?”她劈头又是一堆问题,简直对自己的好运感到不可思议。
黄缃堂的环境清幽,最重要的是它和其他几堂离得很近,不像客房坐落在华龙帮最偏远的地方,这样要找蓉姐姐聊天、比武,就再也不用走很多路了。
“死人冰,原来你偶尔也会有一点人性,我方才真是错骂你了。”她的双眼笑成盈盈的弯月,看起来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噢,不,我想你骂的还蛮有道理的。”
“为什么!”他又发作了吗?难道一天不挨她的骂这么难过?
“因为从今天起,我决定让你接掌黄缃堂,有关账目的事我会慢慢教你。”他两手一摊,脸上挂着等看好戏的表情。
“接掌黄缃堂?叫我管账?!”她困难的吞吞口水,希望自己没有听错。
“没错。”他肯定的说。
“拜托,那些歪七扭八的数字我半个都不认得,加减也不会,我怎么可能替华龙帮管账?” 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与其管账,还不如让她继续无聊下去吧!
她真的对那方面一窍不通。
“跟我学,我一定教到你会。”史仁斌保证道。
“真的假的?”小雀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他的笑容,简直像只狐狸。
乖乖,从没看过他这种表情,看来她这次真的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