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行李,就自动续订一天是吗?”俞参商皱起眉头,却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好的,我马上过去。”
白尺听明白了,俞参商住的酒店到了退房时间,打电话让他回去拿行李,假如不在两点之前过去,房子就续订一天,多付一天的房费。这事搁其他新人身上,不过是一天房费的小事,可俞参商家里的积蓄大多给他妈妈买墓地办丧事了,没剩下多少,他还要给公司交培训费,能省一点算一点。
俞参商肯定不会让他替他去拿行李,白尺提也没提,装出一副顺路的样子,和俞参商一道进了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我的车就在地下停车场,待会我送你一程,就当赔罪了,怎么样?”
俞参商礼貌回绝,“不用了,我住的地方离长江传媒很近。”
白尺坚持道:“外面还在下雨,你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去面试吧?我车上有雨伞,你先跟我过去拿把伞再走,怎么样?”
俞参商沉默了一会,才微微点头,“谢谢,那我什么时候把伞还给你?”
“随便哪天都行。”俞参商松了口,白尺再接再厉,“你的行李肯定不少吧?不管放走廊还是面试间都不方便,你要是放心的话,就放我车上怎么样?行李淋湿了,也挺麻烦的。”
俞参商的行李中有一把他妈妈送给他的吉他,白尺确定,俞参商宁愿自己淋个湿透,也不愿让那把吉他淋一滴雨。
用白尺的伞就是俞参商的极限了,他说道:“不麻烦你了,我想把行李存放在前台。”
白尺为难道:“可是公司不允许把行李放在前台。”
电梯停在了负一层,俞参商跟着白尺走到他那辆白色奥迪跟前,对着副驾驶的门紧绷着一张脸,好似他面对的根本不是门,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谢谢你。”俞参商刷得拉开门,手抓着伞,正襟危坐,如临大敌,“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说不定我们以后都在这个公司呢,我帮你是应该的。”俞参商的反应有点逗,白尺低头系好安全带,硬憋着才没笑出声,发动车以后,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心里抽得疼。
俞参商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就这么不习惯别人对他好?
白尺转动方向盘,对俞参商介绍自己,“我叫白尺,尺有所短的尺,你可千万别记成无耻的耻或者白痴的痴,我这么帅,那俩字根本配不上我的长相。”
白尺的话没逗乐俞参商,态度依旧冷淡,但至少让他放松了一点,“俞参商,俞然的俞,动如参与商的参商。”
参、商,两颗永远不能见面的星星,就像上辈子的他们,白尺嘴里有点发苦,故作轻松道:“我知道是哪两个字,海参的参,商人的商。你住在哪家酒店,这附近我挺熟,你说名字我就能找到。”
俞参商说道:“重温。”
白尺尴尬了,“这地方我真不知道。”
车驶出了停车场,俞参商看了眼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前面那座大厦的背后有一条小巷子,重温酒店就在那里。”
七天、汉庭两家快捷酒店都在不远处,俞参商没住那两家是因为来的时候没空房间了,还是因为重温酒店价钱更便宜?至于重温酒店比七天、汉庭条件更好这类理由,白尺想都不敢想。
不出白尺所料,重温酒店果然破烂的挺到位,足以让白尺发誓这辈子除了拍戏,绝对不再让俞参商住这种破地方。
“我上去拿行李,你在车里等我。”俞参商撑开伞,踩着雨水,走向酒店台阶上的红地毯。
白尺没听俞参商的,撑了把伞下了车,自虐般地站在门口看着俞参商拖着大号行李箱,背着包和吉他从楼梯上走下来,在前台办退房手续。白尺看到房卡的外包装上端正的写了三个数字——209。
两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大妈尖锐的喊声,“房间209消费一盒避.孕套!”
白尺:“……”